裴逸白雙手附於身後,淡淡一笑。“結婚是我跟唯一的事情,跟您說,是出於對您的尊重,而不是對您的畏懼。如果宋唯一不想跟我結婚,要跟我離婚,隻需要她一句話,我自然會配合到底。”


    第31章 給我狠狠地砸


    榮景安自然也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也就是說,即便他作為宋唯一的父親,讓裴逸白跟她離婚,他也是不樂意的。


    他往後退了一步,冷冷一笑。“裴逸白,你所圖的是什麽,不用說,我也清楚。不就是為了錢嗎?”


    “你不會不知道,那是付家的錢,也就是,而不是我榮景安的。就算是錢再多,也跟唯一沒有關係,你若是想憑著跟她結婚,然後少奮鬥二十年的話,那就不亞於異想天開了。”


    他以為這句話放出來後,裴逸白怎麽的也會驚詫一下,卻見他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無動於衷的表情,看得榮景安牙癢癢。


    “您想多了,不知道說了這麽多之後,您還有什麽想說的嗎?若是沒有,那麽抱歉,我還有點事要忙。”


    他下了一個客氣的逐客令。


    裴逸白說著,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自己則直接轉身,將還沒來得及放下的公文包放到房間。


    出來,卻見榮景安還沒有離開,而客廳的茶幾上,卻多了一張紙條。


    裴逸白一眼就看出了那是一張支票,至於麵額……


    “這是五十萬,你拿了這筆錢,以後有多遠走多遠。裴逸白,我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所以,你最好乖乖聽話,不要出現在唯一的麵前。以後,你們就當從來沒有遇見過。”


    榮景安擱下支票,便起身打算離開,因而動作弄得格外的大,仿佛是在提醒裴逸白。


    沒有想到,有一天竟然有人開五十萬的支票,讓他離開他的女兒。


    “你聽到了嗎?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沒有那麽多的耐心。”榮景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彈了彈衣袖,眉宇間表露出對這個地方的嫌棄。


    裴逸白冷冷一笑,“抱歉,恕我無法做到。”


    “你……非要鬧到兵戎相見嗎?裴逸白,你別以為跟唯一結了婚我就奈你不何,我可以讓你失去工作,也可以讓你頃刻間失去這個房子,直到你在a市混不下去!”


    裴逸廷尾隨著自己的哥哥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在電梯外聽到的便是這麽一出對話。


    人小鬼大的他眼珠子轉了幾圈之後,對於裏麵的情況了解了一大半。


    對於那個有眼無珠沒帶腦袋出門的大叔,裴逸廷表示這戲太沒意思了,也不知道哥哥搞什麽鬼,連要他說,這種人就該趕出去,叫人打成豬頭,他爹媽都認不出的那種。


    他走到裴逸白的家門口,正要進去,被外麵的黑衣人攔住。


    “你們幹嘛?放開我!”聲音驚動了裏麵正在對峙的兩個人。


    見是自己的弟弟,裴逸白頓時眉頭緊皺,這小子不是回家了嗎?竟然給他陽奉陰違。


    裴逸廷看到哥哥挑剔的目光,就知道一會兒有的帳可算了。


    “這是誰?轟出去。”怒氣旺盛的榮景安想也不想地吩咐,好端端的的來個小鬼來搗什麽亂?


    “別啊,爸爸,快點救我,這些人要殺人啦,救命啊~”裴逸廷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裴逸白,扯開嗓子,拚命大叫。


    本以為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的榮景安聽到爸爸兩個字,臉色鐵青地轉向裴逸白。


    “他叫的是你?你是他爸?”


    “放開他。”裴逸白走了過來,冰冷的眸子掃了那個抓著裴逸廷的黑衣人,裏麵的氣勢讓對方後退一步,不知何時已經鬆開了裴逸廷。


    裴逸廷一把撲倒裴逸白的懷裏,鬼哭狼嚎:“他們太可怕了,爸爸,你快去報警,嗚嗚,我好怕。”


    “裴逸廷!”裴逸白警告,淩厲的目光盯著假哭了半天也沒有擠出一滴眼淚的弟弟。


    榮景安光顧著震驚和生氣,根本沒有聽到他叫的是裴逸廷,明顯的兄弟關係的名字。


    “你竟然有兒子了,唯一知不知道?好你個裴逸白啊,兒子都這麽大了,還想泡我的女兒?你簡直白天做夢!”


    榮景安氣得渾身都發抖,原來自己的女兒竟然遇到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大騙子,虧得她還把他當成寶。


    “喂,大叔,誰稀罕你女兒啊,我爸爸可是很有市場的,知不知道他前一個相親對象,那可是身家幾十億的千金小姐,你女兒是哪根蔥?”裴逸廷不怕死的,繼續補充。


    目測完畢,估計沒錯,這小子就是來搗亂的。


    裴逸白冷下臉,“裴逸廷,立馬給我回去。你嘴裏再說出點什麽來,你看看下學期你還在不在a市上學。”


    不在a市,送他到美國上寄宿學校,一個學期隻放一次假!


    這可比期末成績棘手多了,裴逸廷哪裏還敢逗留?立馬就乖了。


    “好,我走,我立刻走。可是爸爸,你也不能因為在別人那裏受了氣,就跟我發脾氣啊?”說完,灰溜溜地跑了。


    下樓的時候,裴逸廷給遠在國外的母上大人打電話。


    “兒子,怎麽了?你看到你哥哥的女朋友了嗎?怎麽樣?”裴太太迫不及待問道。


    裴逸廷一邊咬著巧克力,一邊複命。“媽,我沒看到我的未來大嫂。”


    “你這孩子,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別瞎說,媽媽可不希望你有這樣的大嫂。”


    “對,你不希望是對的,這樣的大嫂我也不要。沒看到我未來大嫂,但是看到我大嫂她爹了,竟然要逼我哥跟她分開,好像還拿了一筆錢逼我哥離她女兒遠遠的呢。”


    裴太太滿臉震驚,“什麽?哪個不長眼睛的敢這樣對我兒子?逸庭,你打聽一下,我要那個人嚐嚐我裴家的厲害!”


    “裴逸白,我要你親口答應跟我女兒離婚!”榮景安氣喘籲籲地命令。


    “做不到。”裴逸白指著門口,不客氣地直接下了逐客令。


    “你……簡直欺人太甚,不見棺材不掉淚,敬酒不吃吃罰酒!好,那我就讓你看看你能得到的是什麽!來人,把這裏,給我狠狠地砸!”


    裴逸白皺眉,沒想到榮景安竟然會這邊無理取鬧。“別忘了,現在是法治社會,你不怕警察的話,盡管砸。


    第32章 你配當父親嗎


    “哈?警察?你看警察來了,追不追究!還愣著幹嘛?給我砸了這裏,有什麽事,我擔著,全給我砸了,狠狠地!”


    榮景安的聲音,清晰地傳到宋唯一的耳中,她從不敢置信到接受,前後不過是一分鍾。


    她從電梯衝出來,不顧攔住路的一個黑衣人,直接衝了進去。


    那兩個剛剛進來的黑衣人還來不及砸,被裴逸白一腳踢翻在地。


    榮景安的臉一抽一抽地泛白,他沒有想到自己帶來的人,竟然這麽不中用。


    便轉頭看向另一個不知所措的護衛,“還愣著幹嘛?要我八抬大轎請你嗎?”


    “榮先生,你一定要兵戎相見?”


    “哈哈,這都是被你逼的,我女兒跟你是不可能的,你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裴逸白本想問,跟他不可能,是因為要把宋唯一推到盛振國手中嗎?


    這話還沒來得及脫口而出,目光便看到了一臉憤怒,由外麵闖入的宋唯一。


    他一怔,那句話瞬間被咽下喉嚨。


    注意到她走路的姿勢一瘸一拐,他的目光由上往下,頃刻間注意到她腳踝上的傷口,下意識皺眉。“回來了?你的腳怎麽了?”


    宋唯一借由裴逸白的手站穩,雙目看著近在眼前的榮景安,卻因為憤怒,渾身不停地顫抖。


    宋唯一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無意中從付家逃出來,聽到的竟然是這樣一番對話。


    她的父親,早上對她和和氣氣,甚至反常的給她零花錢,卻是在背後狠狠地將她的婚姻捅了一刀。


    “誰敢砸,砸啊,你盡管砸試一試!“宋唯一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緊盯著榮景安。


    失望,痛苦,無奈。


    各種各樣的情緒,將宋唯一包圍。


    為何這個父親,這般陌生?陌生到,她差點不認識。


    “唯……唯一,你怎麽回來了?”榮景安的語氣有些勉強,更多的是心虛,所以跟剛才的盛氣淩人相比,軟和了許多。


    宋唯一自嘲一笑,笑得比哭還難看。“我怎麽回來了?我不回來,怎麽會見到爸爸你的所作所為呢?我就說,怎麽那麽反常,一直不給我回來,原來……”


    她的眼淚流到一半,就被宋唯一伸手,狠狠擦掉了。


    這眼淚,流得不值!


    “唯一,你聽我說!”榮景安的慌亂隻有一瞬,他指著裴逸白,一張臉拉得老長。


    “這人根本就是個騙子,他兒子都你肩膀高了,他當你傻子,騙你呢。”


    宋唯一大吼:“就算是騙子,我也喜歡他。”


    就算是騙子也喜歡他?所以她現在直接是樂在其中了?榮景安被氣得眼前陣陣發黑。


    “你年紀輕輕,懂什麽喜不喜歡?喜歡能當飯吃嗎?你嫁給這種窮困潦倒,一無是處的人的後果,你想過嗎?”盡管已經被氣得半死,榮景安卻沒有直接離開。


    他的腳牢牢地黏在她家的地板上,仿佛生了根,跟宋唯一繼續理論。


    腳痛極了,宋唯一又急又氣。“他才不是一無是處,他哪裏都好,比任何人都好。我的事情,我可以做主!”


    “放屁,我是你爸,到死也是,有我在的一天,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現在是翅膀硬了,跟我嗆聲了?行啊,宋唯一!這麽多年來,我處心積慮地給你謀求好的生活,竟然養了一頭白眼狼。”


    他的話說得很難聽,宋唯一心裏不是不難過的。


    她的眼眶又紅又腫,盡管她仰慕榮景安的感情,早就因著這些年的相處而淡了,但有一點不可否認,便是榮景安的爭取,才換來她衣食無憂地成長到這個年紀。


    裴逸白淡淡看了宋唯一一眼,示意她別說話。“唯一沒做任何對不起您的事情,哪來的白眼之說?倒是您,不要總以父親之尊,逼著她做不願意做的事情。”


    瞞天過海,若是今天自己換了一個普通的男人是宋唯一的丈夫,那她的處境,可想而知。


    “你是哪根蔥?插手我跟我女兒的事?”榮景安冷笑反問。


    “法律意義上來說,我是她的丈夫,也就是你的女婿,我想我有權利過問你們之間的事情,不是嗎?”


    拿法律意義來說事,讓榮景安沒有熄滅的怒火又跟著熊熊燃起。


    該死的結婚,該死的裴逸白。


    “我不承認你的身份,你就永遠也不是我的女婿!”


    “承不承認隨你喜歡,隻不過這婚,我是不會離了,若你還想用威逼利誘的方法,那麽我勸你還是少費點心思吧。你也看到了,唯一的腳受傷了,我要送她去醫院,就不留嶽父大人太久了。”


    明知道榮景安討厭他,卻故意笑盈盈地叫出嶽父大人,氣得對方七竅生煙。


    更讓榮景安覺得棘手的是,他們兩個竟然還夫妻同心,死都不願意離婚了?這可怎麽是好?


    上午,盛老已經給了自己電話,問他考慮得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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