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知道?”宋唯一驚奇地問。


    這個人,猜的一個比一個準,真叫人意外。


    顧錦辰不答反笑,因為男人才了解男人,這種求人的事情,一般有點兒自尊心的男人,也不會出麵。


    但自己不出麵卻讓別人幫忙,這讓顧錦辰對於女孩那個重要的人生出一種不好的感覺。


    是個男人,受了委屈,被人汙蔑,就自己直接來找他,讓自己的女人幫忙算什麽事?


    “那你的老板,人怎樣?會不會願意插手這種事啊?”


    看著丫頭這麽積極地為那個人求情幫忙,也可以猜測那個人對他的重要性。


    應該是她喜歡的人吧?否則,怎麽會如此?


    心裏突然有些煩悶,麵對人美如花女孩,顧錦辰突然冷下臉。


    “這個我不確定,但是我們老板喜歡古董。”


    宋唯一聽到古董兩個字,就知道這是突破口了。


    但知道突破口的她,卻比不知道更難受。


    她哪裏弄來古董啊?古董,那可比錢更難弄到。


    能被稱為古董的東西,哪個不是價值千金的?普通的,作為收藏夾根本看不上,而現在的情況是,她連個破碗都沒有。


    “你住哪裏?我送你回去吧,我叫顧錦辰。”顧錦辰故意當看不到她的愁眉苦臉。


    宋唯一是拒絕的,但是這一次顧錦辰的態度卻堅決了許多,不得已她隻好上了顧錦辰的車。


    回到家門口剛下車,卻見外麵站著一個白色襯衫的男子,認真一看,發覺竟然是付修彥。


    坐在駕駛位上的顧錦辰也看到了對方,目光頗為挑剔地在付修彥身上劃過,審視的意味十足。


    “唯一,你去哪裏了?給你打電話怎麽沒接?”付修彥掐掉煙蒂,朝著宋唯一走了過來。


    宋唯一給他比了個一會兒再說話的動作,扭頭跟顧錦辰道謝。


    “我到了,謝謝你啊,你回去的時候小心開車,再見。”


    顧錦辰聽到她樂顛顛的道別,氣不禁打一處來,這麽大老遠的跑了一趟,連請他上去喝杯水都沒有,真是勢力的家夥。


    又見宋唯一已經跟那個男人匯合,嘰嘰喳喳地講話了,心裏不免酸。


    得了,人家眼裏心裏全都是情郎,你一個被當成人口販子的人,還想去人家那裏喝水?腦子秀逗了吧?


    車子被發動,加大油門,猛地一溜煙從他們的旁邊經過。


    “剛才那人是誰?有點麵生。”


    宋唯一搖頭,隻道是一個朋友,不欲跟付修彥多說裴逸白的事情。


    後又想起,既然裴逸白的事情,付琦珊已經知道了,那大概付家的人全都知道了吧。


    宋唯一突然覺得心塞,便問付修彥:“大哥怎麽來找我了?有什麽事嗎?”


    跟日理萬機的榮景安差不多,付修彥也不經常在付家,不過宋唯一跟他的感情還算過得去。


    雖然付修彥不見得很照顧自己,卻也比付琦珊的欺負要好得多,甚至偶爾還為她說過話。


    “嗯,也沒什麽事,爸爸就快生日了,打算商量一下怎麽辦生日的問題,你也知道這一次他的生日,勢必會比之前隆重。”


    宋唯一點頭,“所以?”


    所以,付修彥是來接她回家吃飯的。


    回付家?宋唯一頓時就猶豫了,那個地方,對於她來說就像火坑。


    “沒必要了吧?爸爸和阿姨怎麽打算就怎麽辦好了,我又沒有什麽意見,再說我現在是出嫁女。”


    付修彥扯了扯嘴角輕笑,“出嫁女也是爸爸的女兒,你也有說話的權利。”


    但是說了沒人聽呐,宋唯一心裏補充道。


    “那,今晚除了自家人之外,還有別人嗎?”該不會又有盛老或者什麽老吧?


    “沒有,隻有我們。”


    盡管付修彥已經做了保證,宋唯一還是不太相信。


    好不容易在付家解脫了幾天,這一次,肯定又是鴻門宴,尤其是付修彥說,爸爸隻讓她一個人回去。


    意思是不承認裴逸白的身份了?


    “大哥,我知道了,時間還早,我有點累了,回去睡一覺之後再回家,你先回去吧,今晚我一定會回去的。”她拒絕了付修彥接她回去的好意。


    宋唯一眼底的防備如此明顯,付修彥不至於看不出來,但也沒有勉強她。


    等他離開,宋唯一才一瘸一拐地上了樓。


    “嘟嘟嘟”,裴逸白的手機嘟嘟作響,宋唯一三個字意外的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這個攪亂他心思的名字,裴逸白此刻竟然不想接聽,那種別扭,從早上宋唯一給他一個吻之後,就持續存在並發酵。


    第27章 付家的鴻門宴


    響鈴聲持續了一分鍾那邊也沒有接聽,宋唯一放棄了,不知道現在裴逸白在忙什麽,那麽重要的電話,竟然也不聽。


    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她縮在家裏,本想故意忽略付家的事情,沒想到榮景安親自給她打了電話。


    “爸爸。”接電話的時候,宋唯一蔫巴巴地叫了一句。


    她是沒有想到榮景安竟然會親自給她打電話,這不亞於跟她低頭一般,隻不過他連裴逸白的身份都不承認,又怎麽會是低頭?


    榮景安在那邊哼笑,“原來還知道我是你爸爸啊,連回個家都要我給你三請四請的,是不是需要我派一輛加長林肯,你才願意高抬貴腳上車?”


    火藥味甚濃,都快要殃及到遠在電話這邊的她了,宋唯一哆嗦了幾下,搖頭否認。


    聽到她像以前一樣恭敬的言語,榮景安的臉色總算好了點。


    “那就快點給我回來,你就是上了天,也還是我的女兒,我身為父親,都叫不動你了?”


    宋唯一說哪敢,掛了電話,灰溜溜地換了衣服回家。


    她想裴逸白連個電話都沒接,又有些擔心,難道是出什麽事了?


    這樣一來,心裏不免又七上八下,更加不想回付家了。


    這一次,倒是像付修彥說的那般,隻有他們自家人。


    “還傻愣在門口幹嘛?”榮景安冷冷看了小女兒一眼,沒好氣地嗬斥。


    他的不高興,已經明明白白地表現在了臉上。


    當然,沒有看到裴逸白的身影,讓榮景安多少還是有點滿意的,若是宋唯一不聽話非要帶裴逸白過來,這飯也不用吃,氣都被他們氣死了。


    “哦,是的,爸爸。”宋唯一低著頭,慢吞吞地走了進來。


    付家依舊金碧輝煌,跟她那天晚上離開的時候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但卻讓她生出一種陌生的感覺來了。


    在這裏住了那麽多年,內心裏宋唯一很清楚自己的地位,她不是付家人。卻從沒像此刻這般清醒地意識到自己與付家的格格不入。


    “在自己家裏畏畏縮縮的幹嘛?還不過來坐下?”榮景安出聲打斷宋唯一的發呆。


    “我去給張嫂幫忙吧。”宋唯一還真的不想跟他坐下。


    “你是家裏的傭人嗎?什麽時候需要你去做飯了?”


    宋唯一承受著榮景安快要吃人的目光,隻好移動到沙發上坐下。


    她不知道爸爸會說什麽,但是卻打定主意,不管他如何逼迫,她都不會屈服。


    如榮景安所說,坐下之後,宋唯一保持沉默,一點兒也沒有打算開口的樣子。


    這一幕,差點把榮景安氣得吐血。


    這還是他那聽話的女兒嗎?竟敢藐視他的權威?這種反常的乖巧,早就暴露了她的不乖!


    他想到那個裴逸白便咬牙切齒,絕對是他給唯一灌輸了什麽該死的念頭,以至於她該公然跟她唱反調了。


    離婚,不管怎麽的也要離婚!


    兩父女保持著詭異的沉默,誰也不先低頭,直到房間裏的付紫凝出來。


    “咦,唯一回來了?怎麽不說一聲?”付紫凝滿臉帶笑,由遠及近,款款走來。


    她今天難得的穿了一件旗袍,顯得年輕,卻身段玲瓏。


    已經年過五十的付紫凝保養得極好,加上她長得也漂亮,看起來不過是三十出頭的樣子。


    宋唯一怔了一下,剛才第一眼看到付紫凝的時候,她有種看到自己母親的錯覺,印象裏,媽媽最喜歡的便是旗袍,還告訴她女孩子就要穿這樣精致純粹的東西。


    可是,宋唯一一次也沒有穿過。


    “怎麽了?發什麽呆呢?”付紫凝已經走到了宋唯一的麵前,一陣淡淡的清香撲麵而來。


    宋唯一立馬移開視線,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沒見過阿姨穿旗袍,乍一見了,有些驚歎呢,真漂亮。”這是恭維,也多少帶了真心的意思。


    好話誰不愛聽?付紫凝的手mo了mo頭上精致的發簪,笑得異常和藹。


    “你這丫頭,幾天不見倒是嘴甜了不少。”


    宋唯一正要深思這句話的含義,付紫凝的手已經越過兩人間的距離,落在她的肩膀上。


    宋唯一半響沒反應過來,尤其是麵前的付紫凝,用堪比慈母般的目光看著自己的眼神,她隻覺得渾身雞皮疙瘩。


    反常,太反常了。


    “阿姨……”宋唯一輕輕叫喚,付紫凝的手已經愛憐地由宋唯一的肩膀移到她的臉上。


    那一刻,宋唯一感覺仿佛毒蛇在朝著自己吐蛇信子,不動聲色間麻痹了自己,然後才一口咬過來。


    “幾天不見,認真一看,唯一竟然瘦了,好不容易養了一點兒肉,你看著臉,蠟黃蠟黃的。”


    宋唯一終於明白了付紫凝反常的原因,因為這話一出之後,榮景安就被觸及到了火氣,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哈,瘦了?我看她樂在其中呢,否則能嫁給一個屁本事都沒有的男人?”


    榮景安對裴逸白的偏見不是一時半會了,但宋唯一聽到他用如此粗俗不堪的語言形容裴逸白,仍然很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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