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裴逸白勾了勾唇。


    看著他不為所動的樣子,宋唯一再度提醒:“還有,如果他跟你動手的話,你千萬不要傻乎乎地站在原地啊,不好反手的話,咱們就跑。若是我爸爸實在是欺人太甚……你,就反擊吧。”


    後麵幾個字,說得頗為掙紮。


    不管如何,榮景安也是父親,這一點她無法否認。


    讓裴逸白反擊,已經是宋唯一掙紮之後的決定!


    裴逸白啞然失笑,輕柔地摸了摸她的發頂。“去忙你的吧,別擔心。”她的父親,還對他構不成什麽威脅,更別說傷害了。


    他都這麽說了,宋唯一隻好相信你他,走向廚房,卻不放心地一步三回頭。


    榮景安指著自己對麵的位置:“坐下說話吧,家裏還有誰,都說清楚!”


    他的動作充滿輕蔑,因為裴逸白的衣著讓榮景安沒將他當一回事,而他盤踞a市這麽多年,也沒聽過什麽裴逸白這個名字,肯定不是有錢的人。


    裴逸白仿佛看不到榮景安的蔑視,淡定地坐下,回答他問題的語速依然不疾不徐。“下麵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


    若是正常的情況,榮景安作為父親,自然該好好的進行這個話題,但這會兒他心裏還裝著怒氣,隻想著速戰速決。


    “家中老大?你也不小了吧?上麵還有兩個年邁的父母?那你在a市的有房有車嗎?房子多大?開什麽車?”榮景安冷笑著問。


    廚房裏,宋唯一心神不寧,她隻是站在旁邊給張嫂打下手。


    對於那個清俊氣度不凡的男人,張嫂很是好奇。“二小姐,那位先生是誰啊?”


    “你說逸白啊?”


    “名字叫逸白?真好聽,而且長得也好看,二小姐你真有眼光。”張嫂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線。


    “對啊,我老公嘛,自然是別具一格的。”宋唯一聽到人家誇讚,也覺得自己了不得。


    心情剛剛愉悅了一下,客廳裏“哐當”一聲的巨響,讓宋唯一嚇了一大跳。


    “怎……怎麽了?”她結結巴巴地問張嫂,不放心裴逸白,自己直接衝了出去。


    地上靜靜躺著一個碎掉的紫砂壺,裏麵的熱茶水湧到周圍,濕了一片。


    “爸爸,發生什麽事了?”宋唯一小跑出來,視線第一個注意的就是裴逸白,難道爸爸跟他動手了?爸爸仗著身份欺負她老公?


    宋唯一想到這裏,一顆心緊揪得要命,“你沒事吧?哪裏受傷了?”拉著裴逸白的手,宋唯一焦急地問。


    上下打量了一圈,發現男人一點兒事兒都沒有。


    “沒事,怎麽出來了?”


    “我聽到一陣巨響,怕……”宋唯一剛說著,就被榮景安一把擰住手腕從裴逸白的身邊扯開。


    第9章 我老婆跟我回家


    “哎,爸爸你幹什麽?放開我,你捏痛我了!”以前爸爸說不上太疼愛自己,但是好歹也沒有過打罵的吧?


    現在,偏偏等她成人之後,還這樣,她多丟臉啊。


    也間接反映,榮景安被氣急了,狗急跳牆。


    “我看你就是欠虐,腦子不清醒,否則怎麽會跟這種男人結婚?丟我的臉!”榮景安將話說得很難聽。


    “爸爸你別這樣!”宋唯一拉下來,這種男人怎麽了?怎麽丟他的臉了?


    自力更生,孝順父母,友愛兄弟,長相端莊老實,勤奮紳士,別人打著燈籠還找不到呢。


    “唯一,還有裴逸白,你們給我聽好了!”榮景安甩開宋唯一,她跌坐到沙發上,好歹避開了那灘滾燙的熱水。


    “你們的事情,我不會同意的,要麽下周一去民政局辦離婚,要麽你不認我這個父親,你自己選擇。”


    沒房沒車的男人竟然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簡直是不自量力!


    又或者,這個裴逸白看到唯一是他的女兒,以為娶了唯一,就可以娶到一座金山,少奮鬥二十年了?


    做夢!


    “爸!”宋唯一停止掙紮,呆呆地看著麵前陌生的父親。


    就算是被他設計出賣,她也沒想過不認這個父親。


    卻萬萬想不到,榮景安會這樣說。


    “叫爸也沒有用。裴逸白,我的女兒是嬌養著長大的,你確定你一個沒房沒車的大齡青年能給她幸福?不要說什麽愛情至上的空話,沒有錢什麽都是狗屁。”


    宋唯一爬起來,堅定地站在自己男人的這一邊,振振有理反駁:“怎麽不能了?錢又不是萬能,我們一起努力就可以了,爸爸你太主觀太果決了。”


    “你給我閉嘴!”被打斷的榮景安很不爽,被自己的女兒拆台,是還嫌不夠亂嗎?


    “你現在是被愛情蒙蔽了眼睛,沒吃過苦,所以不懂苦的滋味。唯一啊唯一,我敢保證你跟他過一周,那樣的日子你就會崩潰。”這句話,榮景安說得無比篤定。


    他雖然沒有像疼愛付琦珊一樣寵愛小女兒,但是從小對小女兒也是頗為闊綽大方的,盡管無法跟大女兒相比,但宋唯一的生活也過得挺滋潤了。


    宋唯一聽到這裏,眼底閃過一層光亮,也不再掙紮了,定定地看著自己的父親。“爸爸,你說的是真的嗎?”


    “絕對是!”


    “那麽,爸爸就給我和逸白一個星期的時間,如果真的如爸爸說的那樣,我無法忍受,那麽我立刻跟他離婚,乖乖聽從爸爸的安排,如何?”宋唯一挑了挑下巴,旁邊剛要說話的裴逸白聞言,默默將喉嚨裏的話咽了回去。


    一星期的證明時間?榮景安有些猶豫。


    他的本意是直接逼迫他們離婚,養大一個女兒不容易,就這麽賠進去,他心有不甘。


    但若是直接拆散他們,她的逆反心理估計會更重,更不願意給這個窮小夥分手,關鍵還是要看她心甘情願。


    遲疑的榮景安想到這一點,不同意頓時變為同意,他就不信那個邪。


    “既然你這麽提了,那爸爸就成全你。”他冷眼看了裴逸白,冷笑連連。


    原本以為會鬧得更嚴重的宋唯一一顆心鬆了許多,事情比自己想象的好一點,一個星期?別說一個星期,就是一年十年,一輩子,隻要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她都可以堅持!


    不,是享受!


    當晚,宋唯一就在付家收拾了自己的東西,直接離開,跟著裴逸白走了。


    付家的別墅在a市的別墅區,晚上很少人,別說公交了,連個出租都叫不到。


    “要離開家了,你真的不後悔?”從付家的大門出來,裴逸白打斷了兩人的沉默。


    月光下,宋唯一的眼神明亮而有神,仿佛黑暗星空中最亮的那顆心,看得人沒有一絲抵抗力。


    “不後悔!”


    “我不能給你富足的生活,還有一堆的欠債,未來會很辛苦。如果你繼續留在這裏,你依然是千金小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宋唯一白了他一眼,氣喘籲籲地將行李箱推往前拉。


    “我又不是殘廢,為什麽要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啊?我自己有手有腳,自己努力的才是真的,在這裏再富有,也是阿姨的。”甚至,連爸爸的都不是。


    她自嘲一笑,再富有,這裏也不過是金絲籠而已,她不要被折斷翅膀!


    “我說了我認定你了,就是真話,你盡管看著我的決心。”抬高下巴,宋唯一堅決地表示。


    認定你了,算不算情話?


    裴逸白接過她的行李箱,另一隻手扣住她的手。“既然如此,走吧。”


    第一次聽這樣的情話,並不算糟糕,感覺還不錯。


    “所以,你不再勸我回家了?”宋唯一開心地問。


    “你是我老婆。”


    “我老婆,自然是回我家,不是嗎?”裴逸白好心情地解釋。


    宋唯一了然點頭,對哦,都差點沒反應過來。


    隻不過被他承認,怎麽心情就能這麽美呢?


    “那我們現在回哪裏?你住的哪裏?等一下啊,離外麵太遠了,我們要走半個多小時呢,我叫個滴滴打車。”


    說著,拿出手機鼓搗叫出租,而裴逸白也猛然醒來,似乎住宅這種事,他也還不清楚。


    “叮咚”一聲,短信聲響起。


    裴逸白拿出手機,王蒙發來的短信。“老大,你的新住址,已經按照你的要求裝扮好了,時間比較倉促,所以這才到現在才給你信息。”


    他卻忽略王蒙前麵的廢話,落在最後一行字上,塘西路同裏小區3棟503。


    宋唯一開心地掛了電話,“已經跟一位師傅約好了,再過兩分鍾他就能到。”


    裴逸白點頭,“去那邊坐著吧,穿得那麽少,冷不冷?”看到宋唯一光潔的肩膀,忍不住皺眉。


    雖然是夏夜,但這邊山風呼嘯,她一個女孩子。


    “不冷不冷,啊,就是這輛車,我們先回去吧。”


    上了車,裴逸白淡淡地告訴師傅:“塘西路同裏小區。”


    第10章 第一晚好害羞


    有了自己的新家,宋唯一心情好到爆,根本沒有被設計和陷害的煩惱。


    推開門,屋子裏黑蒙蒙的,她在牆壁上摸開關沒摸到,提高聲音問背後的裴逸白:“這房子的開關不在門這裏的嗎?”


    裴逸白一怔,很快反應過來,“嗯。”


    “哦,在哪呢?我拿手機找找。”


    片刻後燈開了,客廳裏擺放著一組簡單的單色沙發,空間不算大,但是裝扮大方。


    “我要好好的參觀一下我的新家,行李就交給你啦!”


    宋唯一甩下一句話,高高興興地跑了。


    手裏的粉色行李箱有些燙手,裴逸白從路上到此刻還真的我沒有看出小妻子對這個壞境的一絲排距,有些無語,還參觀?


    他將行李箱拉到臥室,一張大床,一個衣櫃,以及一張書桌。


    “環境真好,可以看到清河的對岸呢,棒極了。”門口,宋唯一無比雀躍的聲音傳入裴逸白的耳膜。


    他隨手將行李箱放在一旁,眸子掃了小妻子一眼,“不覺得很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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