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試圖挽留的話語,在亂藤四郎看到那雙溫柔的赤色眼睛時,就消散在了喉間。亂藤四郎還記得鶴丸先生曾和他縮在小小的牆角,然後笑著和他說起“自由時的眼神。那樣明亮璀璨的光芒,才是“鶴丸國永。鶴丸先生已經因他們停留太久了,難道他還要繼續……去成為困住鶴丸先生的鎖鏈嗎?亂藤四郎不願意。他握緊了拳頭,認真道:“我會照顧好小退和小夜的。“雖然我的等級是最低的,但是在其他方麵,我一直都做的很好。小退一直很聽我的話,而我們都不是什麽稀有刀劍,就算有皆川大人幫忙,我們也很難立刻被新的本丸接收。“而且……您還記得我說過的願望嗎? 亂藤四郎揚起了一道非常燦爛的笑容,認真道:“我想保護我的兄弟們,告訴他們,就算遭遇過很糟糕很糟糕的事情,但是未來還是未知的,或許好或許不好,我們總得踏出那一步,不管未來如何,都是我們自己的選擇。“我會這麽告訴小退的,我也會帶著小夜一起。所以,請不要再被我們束縛住了。鶴丸國永,本就該是自由不被外物束禁錮的刀劍。第122章 時空愛開玩笑。亂藤四郎過於貼心溫柔,被拋棄過一次,並沒有讓他產生惡意的占有欲,五虎退的情況過於特殊,如果不是他們互相保護,或許在遇到百鳥之前,他們都會碎在對方不知道的地方。而亂藤四郎越是溫柔,百鳥就越希望自己做到“完美”。他要救下五虎退,也不能讓亂藤四郎和小夜左文字失去希望。就像百鳥隻要不再“成為髭切”,實際上那振c級本丸的膝丸就不會再見到他在意的那個兄長,可百鳥依舊給了一個“他或許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過得不錯”的念想。因為這些刀劍的感情,從不醜惡,漫長的時光帶給他們的是足夠的堅韌以及強大的內心。正因為他們太過於溫柔,也因為他們太過於敏丨感,所以百鳥不願意讓他們感到悲傷。都暗墮刀劍了,保護他們的脆弱(並不脆弱)心靈怎麽了!擔心自己的自己運氣,百鳥怕翻車,所以幹脆找了絕不會翻車且在暗墮刀劍麵前非常具有話語權的審神者皆川。畢竟審神者皆川肯定知道自己的情況,作為一個s級本丸的審神者,無論再如何信任暗墮刀劍,他都不可能沒有任何監視手段的。要知道,為了這個本丸的正常活動,作為輔助的狐之助都不止一隻。這樣強大靠譜的審神者,隻要提前和他互相確認好計劃,那麽就算再如何翻車,也會有人拉著最後的一根線,不至於全盤崩壞。是的,多次翻車後,百鳥的要求已經非常低了!或許這其中也有點他作為“人類”的傲慢在吧?他擔心亂藤四郎他們因此會出現的情緒問題,某種意義上就是一種不信任……?而不在意審神者皆川知道,是因為認為作為s級本丸的審神者,有著足夠優秀的控製全局的能力。被百鳥如此懷抱信任的審神者皆川有話想說,他欲言又止,最終隻是深深歎了口氣:“您確定要這麽做嗎?”“嗯。”百鳥坐在審神者皆川的對麵,難得沒有像是之前那樣隨意亂動,安靜穩重地端坐著。“亂藤四郎殿下他們……”審神者皆川低聲道。“亂已經同意了哦。”百鳥輕笑著說道:“時空真的是非常有趣的事情,現在可以見到過去之人,說不定哪天,我們又會相遇呢?”審神者皆川目光平和而穩重,他從不會因刀劍付喪神的選擇感到驚愕慌亂,就像是當年堀川國廣離開本丸,他也懷抱著信任,統領全局,不讓任何其他的壓力落在自己的刀劍身上。因為審神者信任他們,也知道會做出那樣的選擇,對他們來說本就是一種非常掙紮痛苦的過程。既已如此,他又何必在上麵增添新的壓力呢?當時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審神者皆川不會去追問,隻會確定這是否是對方本身的想法。百鳥所說的,自然是不願意被時政監管,亂藤四郎等人會接受時政的幫助,而他此刻的暗墮程度哈哈,感謝皆川大人你的照顧,但是我現在去時政,就是帶上新的枷鎖,不是嗎?這段時間特地了解過暗墮相關的審神者皆川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語。若是剛來他們本丸的情況,審神者皆川以為隻要轉交給時政就可以結束一切,但是現在已經意識到黑鶴無法接受他人的靈力,那麽自然也包括了時政的特殊淨化吧?更別說黑色的鶴身上的實驗痕跡……他親自說了不願意,想要離開,審神者皆川如何阻攔?還是說要黑鶴為了自己的特殊情況,去接受時政的檢查修複?對一位能說出“這不是負擔而是饋贈”的刀劍,又是不是太過於過分了。甚至是那句是否願意留在他們本丸,皆川也說不出口。畢竟,他這裏對於這隻自由的鶴來說,也同樣是一間牢房吧?他還能做什麽呢?審神者皆川感受到了自己此刻的無力,但他不會讓自己沉浸在這份情緒之中,他隻會想要做到更好。這段時間大家相處得都很好,百鳥提出希望多留兩日再走,因為亂很喜歡這個本丸的大家,至少也要有告別的時間嘛。對此,審神者皆川自然不會拒絕。而這等待的兩日,就是百鳥所在意的關鍵。審神者皆川隻看到了百鳥身上加深的暗墮,卻因為封印和五虎退沉睡的關係,沒有注意到五虎退身上逐漸減緩的穢氣。而審神者皆川還又因為百鳥的話語轉移了注意力,次郎太刀雖未直接和百鳥等人有過相處,但知曉了這件事之後,高舉起酒瓶,爽朗笑道:“那就開宴會吧!”這個提議獲得了所有人的同意。也是在這個時候,才會如此直觀意識到這個本丸到底有多少人。熱熱鬧鬧的宴會現場之中,中心自然也不是百鳥他們或者說讓暗墮刀劍去當主角做什麽,有點太難為他們了。這樣的宴會也不可能全用無靈力的食材,所以百鳥幹脆找了個角落,撐著下巴看著被粟田口圍在中間的亂藤四郎,以及不知不覺已經和這座本丸的歌仙坐在一起的小夜左文字。而這座本丸的左文字兄弟,則是在一邊用溫和擔憂的目光看著難得在他們麵前露臉的小夜。“就這麽讓他們去時政,你放心嗎?”鶴丸國永舉著一杯清酒走到百鳥旁邊坐下。“總不能一直像個鳥媽媽一樣盯著他們吧?”百鳥輕笑道:“雖說是孩子外形,但是若用孩子身份去看待他們,是會吃大虧的啊。”“而且……”百鳥勾了勾唇角。他已經怕了自己的運氣了,不想最後一步還會出問題,一開始就決定了收尾也要由自己來。a和c的演技在薩摩耶審神者他已經見識過了,而除了ac,其他人他更不放心了。反正在他所“暴露”的劇本之中,執法者“百鳥”就是他的審神者,所以之後的走向完全沒問題。從決定救五虎退並且做了這個設計之後,百鳥就沒有想過這振本體能好好帶回去了。未來是未知的,但至少此刻的感動,是真切感受到的。鶴丸國永沒有接話,隻是把手裏的酒倒了一杯給百鳥:“萬屋新買的,宴會不喝酒總覺得差了點什麽,不是嗎。”百鳥笑著對鶴丸國永示意了一下,一口幹盡。這次宴會熱鬧到很晚,亂藤四郎已經混進了粟田口部屋之中,一期一振抱歉地對百鳥點了下頭,然後抱著已經困到快要睡過去的弟弟們回房間。小夜左文字被歌仙兼定拉著離開,在離開前,小夜猶豫地回頭看了一眼,注意到百鳥眼中的笑意,又仰頭看了看歌仙兼定,抿著唇露出了一個非常不明顯的笑容。或許是時間差不多了,又或者是今晚的氛圍甚至也傳染給了留在修複室的短刀。五虎退的本體上隱約散發出一層螢光,而同一時間相對的,已經回到房間的百鳥,仿佛聽到了懸掛在刀架上的自己的本體發出的一聲清脆的悲鳴。“……看來時間差不多了呢。”百鳥沒有取下本體,也不打算打開看看本體上浮現的裂縫,隻是笑眯眯開著門、坐在簷下看著今夜不錯的夜色以及小跑著過來臉上帶著難以掩蓋的焦急錯愕的審神者皆川。這個計劃足夠完美,隻要審神者皆川配合。於是終於意識到自己上了這艘賊船、甚至已經下不去的審神者,站在百鳥的麵前,對上那張帶著笑意和宛如惡作劇成功一般的麵孔,突然什麽都說不出來了。“您可真是……”審神者皆川低沉著聲線喃喃道。因為明日就要將暗墮的五虎退送到時政,所以最後去檢查結果發現了五虎退身上減緩的暗墮再聯想到黑色的鶴近日的行動和違和,審神者皆川本就不是什麽愚笨的人,如何還意識不到真相?可是從他答應的那一刻,他就隻能一用幫其隱瞞。暗墮刀劍的情緒真的不能再受到新的打擊了。尤其是五虎退。“哈哈,抱歉抱歉。”黑色的鶴在月下輕快地笑道:“嚇到你了嗎?”而後,他的表情認真了起來,赤色的眼睛溫柔得不可思議,也帶上了真摯的歉意。不同於剛才的玩笑語氣,這次的百鳥是真的感到了幾分抱歉:“將您卷入這件事之中,這段時間也是真的麻煩您了。”百鳥很少用敬語,但審神者皆川的確是一位非常值得尊敬的審神者。“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審神者皆川並不邀功,語氣同樣平和。時政將會派人來接引暗墮付喪神,根據正規手續,亂藤四郎和小夜左文字恢複正常成了本體的狀態。畢竟就算審神者作為擔保,根據過去的經驗,為了保護時政官方人員,也不可能正大光明讓暗墮付喪神行動。而黑色的鶴不願意和時政走,所以在時政來人之前,顯然要先離開這座本丸。亂藤四郎和小夜左文字都知道這件事,所以在配合審神者皆川恢複成本體時,都沒有詢問黑色的鶴去了哪裏。審神者皆川將封印的符紙貼在了三振暗墮短刀身上,平靜地站在時空轉換時盤前,身後是第一部隊的成員,一同等待著時政官方人員到達。 當時空轉換器傳來時空波動時,原本還表現得平靜的審神者皆川,不受控製地露出了錯愕的表情,就連這幾把千年的刀劍,臉上都露出了些微的驚訝。時空轉換的金光緩緩消散,不屬於這個本丸的強大靈力猶如海浪般於自身溢散,哪怕後一瞬就被立刻收斂,可留著本丸的所有刀劍都感受到了那份足夠感到熟悉的靈力,都下意識看向了本該接待時政官方人員的審神者所在的位置。尤其是和黑鶴足夠親近的那幾振刀劍,互相對視一眼,眼中的震驚難以掩飾。金光消散,其中站著兩個穿著製服的男人,站在首位的是一位高大的紅發青年,他的眉眼帶著傲慢的懶散。而他身後稍退半步,則是一個可以稱得上漂亮、卻不會將性別錯認的黑發青年。黑發青年紮著高馬尾,幾縷稍短的頭發落在耳側,他的嘴角帶著淺淺溫柔的笑意,是第一眼就能帶給人好感和親近感的形象。站在首位的紅發男人並未說話,反倒是稍退一步的黑發青年主動上前,對審神者皆川彎彎眼睛,溫和輕柔的陌生聲線響起:“我是時之政府派遣前來接引暗墮付喪神的執法人員,這是我們的相關憑證。”和審神者皆川確認後,黑發青年檢查了一下三振短刀,臉上帶起些微的疑惑:“根據您所提供的資料,應當還有一振鶴丸國永?”審神者皆川下意識看了眼三振被百鳥收在懷裏的短刀,他的封印同樣封印了他們對外界的感知。“他……”審神者皆川還未說話,一道清朗的聲線打斷了他的話語。腰間懸掛著自身本體的鶴丸國永走了進來,語氣輕快:“咦,客人已經到了嗎?”而後他轉向審神者皆川,笑著擺了擺手裏的紙質文件,說道:“我記得你說過需要填寫暗墮付喪神的觀察檔案。”說完這句話,鶴丸國永才眨眨眼:“我打擾到你們的交接了嗎?”“沒有哦。”黑發的那個官方青年笑著搖搖頭,打著官腔:“非常感謝你們這段時間對暗墮付喪神的照顧。等我們接手後,如果擔心他們,隨時可以向時政進行申請。請放心,這個過程是向您的本丸公開透明的。”鶴丸國永突然說道:“我身上有什麽不對嗎?您似乎有話想對我說。”“抱歉,是我失禮了。”黑發的執法人員眼神溫柔而平和,給人一些熟悉感,他解釋道:“是我個人的原因。“是因為您本丸我的同振的關係嗎? 鶴丸國永好奇道。而黑發官方人員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我並不是審神者,也並不擁有本丸。似乎是對鶴丸國永很有好感,在鶴丸國永的好奇下,打著官腔的官方人員並沒有什麽不耐煩,但也隻是簡單的用一句話說明了原因:“因為前段時間遇到過一振特殊的您的同振。黑發青年地藍眼睛帶著溫和柔軟的笑意,看起來很好說話,可那份強硬感無意中顯現了出來。擁有著和那振黑色的鶴相同的靈力的執法人員說:“我並沒有成為審神者的計劃,請不要開玩笑了。“那麽,現在可以將那振暗墮的鶴丸國永交給我嗎?他對著審神者皆川說道:“暗墮付喪神帶有一定危險性,這也是我的工作,請您配合。而這兩句話,讓審神者皆川在這一刻感受到了荒謬。他突然意識到了前一天那振黑色的鶴為何露出那樣的表情,說出那樣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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