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仿佛掌控一切的審神者第一次感受到了仿佛有什麽在身後追逐的錯覺但是對刀劍付喪神的契約和過往的一切又讓他傲慢如此。所以隻要加深對三日月宗近的控製就沒有問題了。審神者想到了最方便的辦法。而這也是百鳥所計劃的。他需要剝奪審神者身上和本丸以及刀劍付喪神的契約他需要修正改變這一切距離審神者當然是越近越好。審神者越是恐懼防備百鳥的機會也就越明晰。百鳥就像是隱於暗處的暗殺者他會抓住每一次機會計算好每一次可能性將失敗的結局送給自己的目標。審神者對刀劍付喪神的傲慢讓他失卻了判斷的能力。本丸依舊和過往一般出陣內番近侍不知何時又恢複成了加州清光仿佛本丸之中不存在三日月宗近就如過去仿佛不存在鶴丸國永一樣。付喪神垂眼看著自己身上環繞著的汙濁的氣息這份力量似乎侵染上了那雙含月的眼睛。百鳥輕輕歎了口氣他不是真正的刀劍此刻也失卻痛覺所以審神者對刀劍的折辱方式對他而言隻是純粹的枯坐等待。還差一點。百鳥抬起眼略微染紅的空洞眼睛之中似乎刻印著熟悉的法陣靈力在他眼前浮現看著此刻自掘墳墓的審神者。明明知曉暗墮的可怖也見證了“三日月宗近”跳出控製的行動卻依舊覺得自己能掌控這把刀劍。哪怕沒有百鳥這個審神者也無法存活太久吧?在這樣的情況下有了兩次經驗這次百鳥刻印在眼中的陣法也升了級重疊的視野讓百鳥可以清晰看到本丸所屬權的偏移審神者和刀劍付喪神連接著的契約的削弱還有那道終於開始行動的白色靈力。於是百鳥偏過頭眼睛透出笑意他對著審神者開口聲音帶著長久未喝水的低啞:“你真的覺得隻需要控製住我就足夠了嗎?”第48章 秉公辦事。這個本丸的刀劍付喪神受限於審神者的最主要原因就在於被修改的契約,除此之外,還有審神者天然對本丸的監視。因刀劍付喪神由審神者召喚,構成他們軀體的事審神者的靈力,因而審神者可以直觀的知道他們的位置和情況。百鳥的話語讓審神者有了不祥的預感,可是這麽久以來對本丸的掌控,讓他不覺得屬於他的刀劍會有反抗的能力。不過為了自身的安全,審神者還是再度確認了一番自己和“三日月宗近”之間的契約。他真的為之前沾染了暗墮氣息導致在神性和墮丨落之間徘徊的那份美麗吸引,但為了避免暗墮付喪神對審神者天然的傷害,他加深了對刀劍控製的用同時,也將這份氣息隔離在了眼前這一把刀劍身上。哪怕真正的暗墮,這把刀也屬於他,無法對他出手。審神者是這麽做的。那份代表著控製的契約牢牢刻印在那雙含著新月的眼瞳,染上了紅色的眼瞳總是帶著高高在上的神性,卻在這時染上了墮丨落的甘甜。百鳥都沒有想到審神者會這麽配合自己,審神者加深的契約掩蓋了百鳥自己添加的刻印,讓百鳥可以隨時看到契約的變化和靈力的改變。審神者將百鳥當成了什麽可以欣賞的物件,欣賞刀劍沉丨淪的掙紮和美麗。百鳥無需做什麽,此刻的外表和那份仿若無知無覺的冷淡,讓他隻需端坐在房間一角,就足夠成為最吸引眼球的風景。暗色的力量和純粹的靈力交織,浮現後又悄然消散,像極了付喪神對墮丨落的本能抗拒。釣魚執法真的太過於成功了,明明剛開始的時候,審神者淺沼分明對刀劍付喪神的外形不甚在意來著。百鳥忍不住思考自己的行動是不是有些太過火了可是百鳥又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情。因著不覬覦垂涎付喪神的外形,哪怕透過鏡子看到自己的現狀,百鳥也不覺得這有什麽。好看的確挺好看的,但,也隻是如此了。百鳥不理解,這種情況他也無法尊重。審神者的護神紙遮掩了他的麵孔,但是那份猶如癡迷般的情感還是透過那張薄薄的紙透露了出來。在刀劍上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是每個擁有了喜愛刀劍的人都會想要做的事情。最鮮明的例子就如織田信長刻在宗三身上的名字。而當刀劍不僅僅隻是刀劍,若刀劍不認同這個主人,那這份烙印就含上了屈辱的意味。更別說,刀劍本身就是付喪神的本體,在已經顯現付喪神的刀劍上進行刻印,那是最為殘忍的酷刑,仿佛在人身上貫穿傷口一般,連帶著靈魂一同被侵蝕。在刀身上刻印名字是一個複雜又簡單的過程,刀劍付喪神會因審神者的靈力愈合所有傷口,哪怕是刻印也很難留下。所以這必然要在每一筆刻印上都帶上純度極高的力量,還得控製極好。這就讓這個過程變得極為漫長。等審神者把自己的代號完全刻印到刀身的那一瞬間,百鳥就可以通過這一點,直接奪取他對本丸刀劍的所有權了。對此,受害者百鳥的唯一想法是:我還要看1+1看多久?這個進度,比他想象得慢太多了。百鳥打算等名字刻完就執法,結果等了這麽久,你還沒搞定啊?如果沒有到這一步,百鳥就會走一步一步奪取契約的過程,雖然慢了點,但是最不容易被審神者發現。百鳥好歹是一個官方人員,他不怎麽會上頭使用私刑,優先考慮的也是自己的任務。在審神者淺沼伏法過程中,他會經曆多次審訊,這之中不可能全是知情者,為避免出現特殊情況,審神者淺沼在入獄判刑前,都不該對百鳥的情況有更多的了解。但如果審神者淺沼真的完成了刻印名字這一步,百鳥就可以借此作為判斷依據,直接斬殺眼前的審神者,那麽後續的審查也就和審神者淺沼本人無關了,是否暴露也就無所謂了,畢竟死人不會說話……好吧,有時候死人也會說,但是百鳥不會讓他有機會說就是了。百鳥雖然不是暴力狂,也總是克製著自己,但是說實話,和a待久了,他偶爾也稍微做點自己平時不會做的事情的。問題是這個節奏進度太慢了,慢到百鳥的情緒都像是被潑了盆冷水。結果竟然一直拖到了他都快偷完契約盜完號了,審神者淺沼還在慢悠悠地欣賞著自己還未完成的作品,打算在今夜做完最後一個筆畫的刻印。百鳥看著那道白色靈活的靈力在本丸內部亂竄,而眼前的審神者仿佛一點也沒有發現的表情,覺得自己好像謹慎過頭了。審神者的刻印總算是到了最後一步,他的目光看著屬於三日月宗近的本體上留下的痕跡這是三日月宗近的前主都未曾做過的舉動,這個行為給審神者帶去的滿足欲望叫人無法想象。名字本就是最短的咒,審神者將名字刻印在刀劍的本體上,他對這把刀劍的掌控也會到達最深的程度,審神者滿意地看著手中的刀劍,又看向眼前端坐著隻能作用於欣賞的付喪神,還未察覺到危險到來。百鳥平靜地看著毫無知覺的審神者,又看著距離此處越來越近的白色靈力,終於動了動身體。他的動作吸引了正握著他的本體的審神者,百鳥稍稍抬手,手腕上浮現的黑色墨字一般的痕跡仿佛皮膚下會流動的水一般自主流淌。“嘛……比我預想得要慢一些。”他輕聲地說道。審神者還未問出那句“什麽?”,就聽到了身後傳來的破空聲響!審神者的身體本能讓他用手中正握著的刀劍去抵抗這次攻擊,表情驚疑不定這裏是本丸、是天守閣,本該是審神者最安全的地方。無論如何,都不該被侵入,審神者也不應該被攻擊。更別提他對本丸的掌控力比誰都高。“哈哈哈,怎麽樣,被我嚇到了嗎?”白色的付喪神握著的太刀和審神者手中的刀劍碰撞,發出清脆刺耳的動靜,人類的力量到底不如付喪神,審神者沒有撐住,手中的刀劍被甩出,伴隨著落地的聲音摔到了端坐著的深藍發色的付喪神麵前。他穿著依舊華貴的狩衣,發間的流蘇依舊精致順滑,在他的動作間隨著發絲擺動。眼含新月的太刀付喪神動作優雅地伸手拿起自己的本體,手指撫摸上麵多出來的名字,語氣帶笑:“太慢了。”“抱歉抱歉,處理其他人用了點時間。”鶴丸國永將刀扛在肩上,動作隨意又肆意。百鳥抬眼,看著鶴丸國永此刻不倫不類的造型,眼中笑意更勝:“你這是什麽打扮?”額前貼著一張符紙的白色的付喪神大笑道:“不覺得驚喜嗎?嘛~畢竟這是親愛的‘主人’送給我的禮物,不用上的話,總覺得可惜了。”那正是被百鳥曾經揭下過又重新貼上的忽略咒誰知道鶴丸國永竟然還會利用這個符咒的效果,來避免被審神者發現。“雖然現在也沒有什麽用就是了。 鶴丸國永說著,大咧咧撕下了這張符,看著它在空中打著旋落在地上。而百鳥也在此刻站起了身體他給過這位審神者機會了。但凡沒有真正刻印完他的名字,百鳥都會選擇讓官方執法隊來處理後續,他都已經設想好了過程和結果。名字對於他們來說,可是非常特殊的概念啊。審神者將名字刻印上百鳥此刻的本體,是有機會知道百鳥的“真名的。“你看起來可真糟糕啊。 剛剛落點在窗口,站姿輕盈的鶴丸國永在月下仿佛發著光,他打量著這把太刀的新造型,語氣稍稍嚴肅了一些。不論是已經浮現到脖頸上方的黑色詛咒,還是刀身上被迫刻印的名字。身側圍繞著的汙染氣息,更是給他增添了極度危險的氣質。哪怕鶴丸國永知道這把刀向來心中有數,也不免帶起擔憂的意味:“喂,沒問題吧?“哈哈哈,是在擔心我嗎? 深藍發色的付喪神手指劃過刀身,明明身邊帶著黑暗的氣息,卻依舊給人猶如月夜一般清冽幹淨的感知:“沒事哦。他們兩個就像是遺忘了審神者的存在一般,自顧自地交流了起來。審神者錯愕地發現被自己控製的刀劍此刻不知為何都無法出現在現場,隻是不等他開口,鶴丸國永就已經等不及了。“為了避免意外發生,就請你 鶴丸國永的本體刀刃落點在審神者身上,金瞳緊縮,帶著讓人背脊發涼的屬於刀劍的冰冷殺意:“去死吧!三日月宗近! 審神者立刻高聲叫出此刻被他掌控的刀劍付喪神的名字。伴隨著刀劍碰撞抵擋的聲響,鶴丸國永緊皺著眉看著擋在審神者麵前的太刀付喪神:“喂喂、別在這種時候嚇我啊?你該不會真的被控製了吧?隻是這句話還未說出口,審神者也還未來得及鬆口氣,為審神者擋下了鶴丸國永攻擊的太刀付喪神就笑了起來:“不是哦。他在審神者不可思議的目光之中,帶著新月的眼睛以及鋒利冰冷的刀尖皆對準了本該被刀劍守護的審神者,輕笑著說著既定的事實:“隻是,不能由你來動手而已。刀劍付喪神弑主,和執法隊秉公辦事,可是兩個概念。第49章 執法隊趕到了。作為官方人員,百鳥不是沒有做過類似的事情。他的刀尖對準了流露出驚駭且不敢置信的審神者,原本的護神紙落在地上,就像是將他虛偽的外表一並揭開。審神者淺沼有著一張端正的麵孔或者說,擁有靈力的人,大多都不會醜陋到哪裏去。因為靈力會滋養他們的軀體,讓他們的皮膚氣色都會比一般人更好,甚至也可以將靈力比喻成是一種特殊的柔光濾鏡,總是會對外貌和氣質有點加成。但是外貌往往不能作為判斷一個人的絕對依據,就如這位代號為淺沼的審神者。“嗯嗯,被嚇到了嗎?”百鳥一點也不客氣地搶了鶴丸國永的台詞,眼睛彎彎,但居高臨下的神色平白為他增添了區別於平日的傲慢和冷漠:“我以為我早就提醒過你了。”“刀劍是護主之物,但若沒有足夠的能力,也會變成傷己的利器。”審神者淺沼似乎還沒有意識到契約對麵的存在是一個真正的和他相同的人類,百鳥也不打算讓他意識到。看著甚至連尖叫都無法發出、表情猙獰的審神者,以及對方身上無法忽視的環繞著的仿若被反噬一般的汙濁的力量,百鳥的表情格外冷淡。是審神者自己增加了他和百鳥之間的聯係,百鳥因為有c的控場,暗墮氣息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麽危險,可是通過這份比其他刀劍更為親密的契約,汙穢的力量足以通過這份連接傳遞到審神者本人身上。審神者原本純淨的靈力染上了汙染,就算此刻沒有死亡,失去了純淨靈力的審神者,也不再會是時政優先保護的存在了。就讓他在對刀劍付喪神的輕視之中死亡吧。百鳥的眉眼染上了高高在上的憐憫,不打算再聆聽對方口中會說出口的話語,被刻印上名字的本體刀刃輕描淡寫地斬斷了審神者與這個本丸的契約。契約的破碎代表著審神者的死亡。審神者掌控著整個本丸的靈力開始消散,執法隊第一時間就會注意到這裏的意外,然後在本丸崩塌前到達。明明靈力消散的速度不會那麽快,但是百鳥也有一種地麵開始震動的錯覺。他收回刀劍,也不在意自己身上似乎越發明顯的汙濁耳朵暗墮氣息,在轉身時嘴角帶起笑意:“從剛才起就沒有人出現……你做了什麽?”按照審神者的性格,就算不讓其他人來救他,也會利用今劍之類和他親近的刀劍碎刀來威脅他……不過先不提百鳥搶奪了的契約,鶴丸國永好像一開始就沒有給審神者喊人的機會。或許審神者真的嚐試過讓今劍他們碎刀吧?但這根本不會成功就是了說不定審神者不敢置信的表情之中也有這一環的原因。“我以為你早就猜到了?”鶴丸國永帶著笑意,示意百鳥往窗戶外看去,然後百鳥就看到了被繩索捆綁還在掙紮的幾位刀劍付喪神,旁邊甚至還有明顯昏迷還沒有清醒的。出現在空地上的也就那麽幾個,應該是剛好出陣回來的,更多的應該都是在自己的部屋之中被鶴丸國永打暈綁起來了。“這是個不錯的惡作劇吧?”鶴丸國永看著百鳥此刻有些微妙無語的表情,就像是沒有看到他身上越發汙濁渾濁的能量,大笑兩聲,語氣輕快:“不過等下我會好好道歉的。”鶴丸國永很清楚這個本丸和審神者之間扭曲的聯係,因而從一開始就避免了會出現的問題。“想必他們會理解的。”百鳥笑著回答。“沒有審神者的靈力,這個本丸可堅持不了太久。”鶴丸國永平靜地敘述道:“要在本丸在崩壞迷失之前通過時空轉換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