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事不好了,運河沿途兩岸的百姓造反了,原因,原因是......”


    “是什麽,快說!”安嘉傑怒道。


    “是,是當地官府不讓百姓們與東北王一起北上。”


    “你說什麽?”安嘉傑憤怒地踹了小高子一腳,把小高子踢得人仰馬翻。


    “殺,給我殺,但凡想與於樂北上之人,殺無赦!”安嘉傑的憤怒讓他失去了理智,讓他終於想明白,為什麽那位老妖婦也想除了於樂了。他的影響力太大了!


    ......


    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特別還是在有組織的情況下。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運河沿岸的百姓,起義的規模越來越大,短短一個月之內就達到了十萬人之眾。各地官府紛紛告急,請求朝廷派兵鎮壓。


    此刻,皇帝安嘉傑的心湖被重重陰霾籠罩,他的身影在燈火闌珊處顯得格外孤寂而彷徨。內憂如暗流湧動,百姓的怒火如同野火燎原,不甘與怨憤交織成一張無形的網,將城池的安寧緊緊束縛;外患則如寒冬突至,蒙人鐵騎的馬蹄聲轟鳴於邊陲,塵土飛揚中透露出不可一世的鋒芒,每一聲戰鼓都重重敲擊在他緊繃的神經上。


    他此刻卻仿佛置身於風暴的眼,四周是肆虐的風暴,而自己卻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局勢一步步滑向深淵。內心的掙紮與無助,如同被巨浪拍打的孤舟,搖搖欲墜,卻又不得不咬牙堅持。


    愁緒如絲,纏繞心間,苦楚難以言表。他深知,每一次決策都關乎萬千生靈的安危,每一步棋都需慎之又慎。然而,在這內憂外患交織的困局中,即便是智計百出,也難免有捉襟見肘之感。


    夜深人靜時,安嘉傑獨自徘徊於舟頭,望著遠方蒼茫的天際,心中既有對過往輝煌的懷念,也有對未來不確定的憂慮。但他明白,身為守護者,即便前路再艱難,也需挺起胸膛,以血肉之軀築起防線,守護這片土地上的安寧與希望。


    “小高子,於樂現在什麽情況!一個多月了,為什麽還沒聽到他死信?”


    “陛下,於樂此時快到滄州了,而且還,還帶著十萬造反的百姓,以及沿途查抄官員和地主的所有錢財。陛下,於樂,於樂早有圖謀啊!這分明就是他的陰謀。”


    “哈哈......得於樂者得天下,失於樂者失天下!看來,我錯了。”


    “陛下,您沒錯,您還沒輸,咱們大可滅了於樂。”


    安嘉傑猙獰地看著小高子,拔出了手中的長劍,刺了出去。小高子被一劍刺死了,而後喟了河裏的王八。


    “徐卿、李卿,你們熟知於樂,你們認為於樂會造反嗎?”


    徐嘉與李步保麵麵相覷,心想,好像是你比我們更了解於樂吧!至於於樂會不會反,現在不就是在造反嗎?所有百姓的造反都是他引起的,這還需要印證嗎!


    “於樂裹挾於百姓之中,明目張膽,大搖大擺地回幽州,沿途的囂張氣勢,分明是給朕難看,這麽做,不但可自保,還讓提升了在民眾心中的地位。於樂啊,真是好算計。”


    “陛下,世家們怎麽說?”李步保問道。


    “要錢給錢。”


    “陛下,出兵吧!”徐嘉說道。


    “出兵!是打於樂,還是打蒙人?”


    “與蒙談,打於樂。”李步保言道。


    “好,此事你去辦吧!”


    ......


    “我們押錯了,於樂才是有希望的一方。安嘉傑就是個廢物,他接見於樂之時,就應該殺了於樂。在權利麵前,心慈手軟就等於失敗。”


    “蒙人入侵是怎麽回事?是與於樂遙相呼應嗎?”


    “看似應該是。”


    “於樂真是深不可測呀!”


    “我聽說王氏與崔氏都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是啊,要不是逃得快,差不多得被滅族。”


    “於樂還真是夠狠!”


    “換我也這麽做,咱們不也是想他死嗎!”


    “這家夥真是狡猾,讓十萬造反民眾保護他回幽州,咱們都無從下手!”


    “可不是嗎,誰能想到,他會明目張膽啊。”


    “此人梟雄也。”


    ......


    “王爺,我十萬大軍全部定、瀛、滄三州的交通要道,防止朝廷軍隊進犯。”羅士信說道。


    “我們不能把戰爭引進來,而是要打出去,當然,這第一仗要讓朝廷先動手,咱們才能師出有名。”


    “是,王爺。”


    “告訴李光畢,他的任務就是不停地騷擾,不停地劫掠,但不能濫殺無辜。”


    “是,王爺。”


    “我回來的十萬義軍,收編的同時要進行篩選,不行的不留,一律為民。”


    “好的,王爺。”


    ......


    “終於還是打起來了。”


    “是啊,也不知道是瑞雪兆豐年,還是安然入夢來呀!”


    “我看這瑞雪有些難,畢竟對麵的勢力可是千年老妖啊!”


    “也沒什麽,再不濟,大不了守住東北。”


    “也是,來,幹了。”


    樓江卿與獨孤懷遠在溫暖的室內暢飲,而屋外則是大雪紛飛。


    ......


    “陛下,微臣鬥膽進言,當務之急,應調遣精銳之師,以雷霆萬鈞之勢,將侵擾邊境的蒙人逐出國門之外,以保疆土安寧。至於東北王殿下,其忠誠之心昭然若揭,並未有絲毫反叛之意。反觀那些被誤解為叛亂之眾的百姓,抵達幽州後,皆得東北王殿下仁心庇護,化為安分守己之良民,實乃朝廷之幸,百姓之福。


    此刻,若朝廷貿然興兵征討,非但無助於局勢之穩定,反有可能引發內亂之火,讓無辜百姓再陷戰火之中,此等後果,實非臣所願見。更甚者,此舉或將迫使東北王殿下出於自保,而不得不踏上抗爭之路,屆時,國家分裂,生靈塗炭,其禍之烈,難以估量。


    因此,微臣懇請陛下,務必三思而後行,以大局為重,先安外患,再謀內治,方為上策。望陛下明鑒,以智勇雙全之姿,引領我朝走向和平與繁榮之大道。”兵部尚書薜鵬舉之言讓安嘉傑清醒了些,於樂此時並沒有造反,朝廷用兵,師出無名啊!該死,難道真要逼於樂造反不成!


    “陛下,聞東北王於樂,私藏叛逆之徒,此等行徑,無異於同謀反賊,實乃動搖國本之大不韙。陛下揮師幽州,非為燃起內亂之火,乃是秉持正義之劍,誓要蕩平叛亂,還天下以安寧。此舉,乃是平息烽火,非啟戰端,實為天下蒼生之福祉。


    故此,微臣鬥膽進言,懇請陛下順應天時,人心所向,發大軍以討幽州逆賊。願陛下龍威浩蕩,一戰而定乾坤,使四海之內,再無叛亂之憂,百姓安居樂業,共沐皇恩浩蕩。如此,則陛下之功德,將如日月之經天,江河之行地,永載史冊,萬世敬仰。”禮部尚書蕭時文義正言辭地講道。


    “宰輔可有要說的?”安嘉傑問向了宰相李德明。


    李德明躬身施禮道:“陛下,您從江南遠道而歸,還未休息好,就操勞國事。真是聖君之舉。


    陛下垂詢於臣,臣心緒難平,以為國難當前,外寇已犯我疆土,焚掠無度,驅逐之,實為燃眉之急,刻不容緩。此乃大義所在,民心所向,必當全力以赴,護我河山無恙。


    至於東北王之事,微臣鬥膽陳詞,世間所謂反叛之眾,多因地方官吏貪腐橫行,民不聊生,生計斷絕,方鋌而走險,以暴製暴。然此等亂象,自東北王引領亂民入幽州後,竟有撥雲見日之效。昔日烽火連天之地,漸次歸於平靜,百姓得以喘息,商賈重啟,一派祥和之景,實乃東北王之功也。


    臣竊以為,醫人治國,同理同源,需溯本求源,方能藥到病除。不可但見枝葉之疾,而忘根本之患。今之亂源,在於吏治不清,民生多艱。若欲長治久安,必先整肅朝綱,嚴懲貪腐,使民有所依,心有所安。至於東北王,其以非常之手段,行安定之亂局,雖有非常之嫌,然其功亦不可沒。陛下若能因勢利導,恩威並施,或可化幹戈為玉帛,共謀天下太平之基業。


    故臣建議,一者,速遣精兵強將,驅逐外敵,以振國威;二者,深查貪腐之源,嚴懲不貸,以安民心;三者,對東北王之事,宜采取懷柔之策,觀其行,察其心,或可收歸己用,共禦外侮,亦未可知。如此,則國家昌盛有望,百姓安居樂業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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