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竟是懷玦來了這紅袖招,便同金城如出一轍般的麵色慘白,連滾帶爬地跪在了地上聽候發落。


    “本王隻是醃臢貨,倒受不得太傅大人的禮了。”


    借著身形嬌小,跪在眾人身後的舒刃看了這半天免費的熱鬧,不覺有些想笑。


    這叔侄二人倒像,全都是得理不饒人的主兒。


    “你笑什麽?”


    還未等金城哆嗦著回話,懷玦便又將目光落回到了舒刃身上。


    “別看別人,就是你。”


    “回皇叔,屬……奴婢沒有笑。”


    將脫口而出的‘屬下’二字咽了回去,避無可避的舒刃咬著牙回話。


    他的視力怎的這般雞賊。


    懷玦足尖輕點,躍下欄杆,站定在地麵上時,竟未發出絲毫聲響,看得舒刃眼睛一亮。


    好功夫。


    “本王還當是有多好看,”懷玦大步走過來,鉗住舒刃身側的手腕,彎腰捏住她的下巴尖,低頭細細打量了一下,便狀似失落地放開,“不過如此。”


    “……”


    不過如此。


    親叔侄實錘了。


    “那本王便不奪太傅大人所愛了。”


    瀟灑地一揮袍袖,懷玦從眾人為他讓出的路中央悠然踱過,臨到門口才意味不明地回頭瞧了一眼,隨即揚長而去。


    全程連一句話都未曾有空說出來的金城,此時隻有滿身的冷汗證明懷玦曾經來過。


    良久,鴉雀無聲的花廳才恢複了往日喧鬧的氣氛,一行被懷玦美色衝擊後的女子們怏怏不樂起來,自是不願再被二樓的那些老頭子們挑來撿去。


    自從喝了散功水,舒刃便暗暗在奇經八脈之間企圖用真氣衝開它的桎梏,被懷玦打斷的這麽一會兒功夫,倒是幫了她不少忙,目前已經恢複了四成有餘。


    當眾跪拜皇叔已是讓金城極為丟麵子,被小廝從地上扶著站起來,餘光瞄向身邊的護衛。


    高大威猛的護衛立刻明白了主子的意思,要想叫此事不傳出去,那麽今日在花廳中的所有人命,便一個都不能再留。


    “你,上來。”


    先前叫囂的小廝收了幾分氣焰,指著舒刃叫她上到二樓來。


    忙活了甚久,終於能夠如願,舒刃深吸了口氣,緩步登上樓梯。


    “太傅大人……奴婢見過太傅大人。”


    不卑不亢,單純可人。


    身後的小廝們默默退出房間,隨手帶上了門。


    舒刃跪在金城腳邊一聲不吭,乖巧地仰頭望著他。


    被懷玦折騰了一番,金城的體力略有不濟,此時正氣喘籲籲地順著氣。


    老東西,都這般模樣了還想著虐殺女子和稚童,實在惡心。


    “沒想到你還能入得秦王殿下的眼。”


    金城咳了兩聲,彎腰掐住舒刃的下巴,拽住另一隻手臂上的袖子在她臉上反複擦蹭,似是要蹭掉懷玦留在她臉上的痕跡。


    “奴婢被大人選中,便是大人的人了。”


    饒是再能忍痛,也受不了粗糙的布料在細嫩的皮膚上大力搓揉,舒刃的臉很快紅了大片,卻仍是老老實實地回話。


    “鞋子脫了。”


    真他媽惡心。


    古代女子最怕的就是腳被陌生男子看了去,這老東西倒是真的變態,從心理上將人心擊潰。


    所幸她來自不封建的二十一世紀,若是被這死變態看到她每日穿著人字拖走來走去,想來也不會想要看她的腳了。


    舒刃未再推脫,半推半就地裝作羞澀的模樣,緩慢地將鞋子脫掉,露出腳上白色的足衣。


    金城麵上露出笑意,蹲下身子一把將舒刃的腳攥住,身後的門突然被大力打開。


    “叔父!”


    舒刃麵上一慌。


    操,不是吧,金誌恒。


    金城立時暴怒,被自家侄子看到了自己如此猥瑣的一麵,自是非常難堪,“你給我滾出去!”


    “叔父,往日您不都是玩剩了的留給侄兒嗎,今日為何要發怒了?”


    金誌恒被他嚇到,站在門口不敢再走近一步,但仍是讓低著頭的舒刃有些心悸。


    若是被他看到她的臉,記起她揍過他的事,那小倒黴蛋的計劃就前功盡棄了。


    千算萬算,卻獨獨算漏了這個傻逼。


    被金誌恒這樣一問,金城又想起了方才懷玦在眾人麵前辱他一事,心情愈發不好,用力掐了一把舒刃的大腿,“把頭給我抬起來!”


    舒刃痛得急喘了一口氣,眼尾隱隱發紅。


    媽的,老東西。


    “金公子!”


    剛抬起頭來,舒刃便被迫迎上了金誌恒的麵孔,看他眼底變幻莫測的情緒,暗道不妙。


    他正抬起手指探過來,就在舒刃以為他要說上一句“這個妹妹我是見過的”時候,廊下傳來了柔兆的聲音。


    “金公子,您可叫在下好找啊!”


    柔兆走到門口搭住金誌恒的肩膀,旁若無人地將他整個人往外撈,對屋中地上的二人視若無睹。


    “你是哪位?”


    金誌恒疑惑不解,他並沒有見過這個人啊。


    “您看您,喝多了不是,方才金公子弄那花魁,還說要來您叔父房中大展神威……”


    柔兆摟著他一步步遠去,直到聽見關門聲,舒刃才舒了口氣。


    方才緊張之餘,她倒沒有發現,金誌恒身上酒氣衝天,喝得爛醉如泥之餘,又怎會將她輕易認出?


    被暗諷不行的金城目眥欲裂,幾乎就要衝出去暴打金誌恒一頓,也無心再在此虐待舒刃,坐回到主位上,“穿上鞋子跟我走!”


    可算來了。


    被覆上了黑色布帶在眼前,舒刃跟著抓住她袖口的小廝亦步亦趨地往前走,時不時摸一下身邊冰冷的牆壁,怯怯地低叫幾聲。


    從暗道直接進入了一間溫暖的花房中,整個屋子都放滿了鮮花,熏得舒刃胃裏上下翻湧。


    眼前的布帶被拿下,舒刃適應了光線之後,才發現那些孩子早已被帶到了這間屋子之中。


    這屋中的官員除了金城,還有舒刃頗為眼熟的幾位朝中大員。


    “各位大人都來齊了嗎?”


    紅袖招的龜公竟也一路跟到了這何府,售後服務屬實極佳。


    舒刃唇角一勾,問得好。


    來齊了,她可就要動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頌頌:想老婆……


    舒哥:想個雞毛,你叔挖牆腳你不管?


    第53章 chapter  53


    “回太傅大人, 還有年大人沒到。”


    有人搶著踩了這位年大人一腳。


    朝發髻探過的手指遲疑一下,舒刃放棄了從頭發裏抽出銀針的打算,再度靜默地跪在地上。


    “你過來。”


    金城揮手示意舒刃過去。


    “是。”


    舒刃暗自數了這屋中官員的數量, 除去沒到的人,果然與柔兆先前算好的數量隻多不少。


    他們這次的行動, 勢必能為懷頌鏟除懷鈺在朝中的大半心腹。


    內力已經恢複了五成多,按照方才的恢複速度, 本應到七八成, 可卻停在這裏不再變化, 看來那散功水屬實有著霸道的藥性。


    金城已經再度開始撫摸她的臉頰, 心中即便再是厭惡,舒刃也忍住了動手的衝動。


    隻要能多等到一人, 也是值得的。


    正思慮間,金城突然抬手拔掉她的發簪,如瀑的黑發傾瀉下來, 披散在纖瘦的肩背上, 顯得舒刃愈加弱不勝衣。


    屋中的氣氛瞬間變了。


    粗重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沒有人再去顧及牆角那瑟瑟發抖的孩子們, 都從四周圍了過來, 端詳著舒刃麵上的青澀與恐懼。


    “年大人來了。”


    龜公在門口放風, 看到年丘從遠處緩緩走過來, 立刻轉頭朝屋中報信。


    門被緩緩打開,舒刃眯著眼睛看向那位遲來的年大人, 手腕蜷在袖中暗暗試了試力氣。


    “來了就快些過來,”金城不耐煩地回頭瞄一眼年丘,跟著便去脫舒刃肩上的薄紗,“耽誤時……啊——!”


    金城痛叫一聲,捂著流血的手腕連連後退數步, 驚恐地瞪著反手執著五根銀針的舒刃,“你!你!金武!金武快來!”


    銀針雖是靠刺,但用得快了,便可如刀刃般鋒利,輕輕鬆鬆地就能將人的筋絡挑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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