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我去哪?”


    我忐忑地掙紮起來,弗拉維茲置若罔聞,徑直闖到馬廄裏,挑了匹烈性的黑馬,將我扔上馬背,一鞭落地震耳欲聾,還未反應過來,他已不知從哪個門衝出了這座亞述古城,直朝兩河交匯之處衝去。


    臨河的銀白蒿草茫茫一片,星光灑地,放眼望去宛如身置雪域,弗拉維茲帶著我縱馬沖入草叢間。草葉似鞭尖掠過周身,留下細小的傷口,卻不覺疼痛。


    馬在河畔停住,弗拉維茲兀自跳下馬,浸入水中,一轉瞬就不見了蹤影。四月的河水透骨的涼,我踩在滑溜溜的石頭上,有些站立不穩。


    水麵下一道白影遊近,好似豚魚出水,一縷不掛,優美挺拔的身軀全然曝露在星光下。我倚在一塊石頭利落地脫去渾身衣物,與他赤裸相對。


    恍然又回到了最初,我們朝夕相處的歲月。


    弗拉維茲遊到我身前,捧起我的一隻足,手指在傷疤上掠過,眼神陰騭:“我當時怎麽沒認出你呢?”


    我忽地一驚,又立即反應過來,搖了搖頭,一顆心落回原地。倘使弗拉維茲恢復了記憶,哪還需要認?他隻一眼便會清楚我是誰,更不會狠得下心傷我。


    “早就不疼了,我是武者,向來耐疼。”


    無畏地一笑,我在心裏想,這仇是必會以牙還牙的,隻是不想使你為難。我撐起身,卻見他低下頭親吻我的腳尖,紅唇翩然降落。


    “想不到有武者的腳會長得這麽漂亮的。”


    心跳猛地凝固,想起那次“神婚”,耳根更火辣辣的一片熱意,假如不是夜色遮掩,臉色一定紅得清楚。


    他的吻沿腳踝而上,我忙縮回腿,弗拉維茲也跟著傾身而上,伏在我上方。他散落的髮絲濕漉漉的,膚白剔透,唇色妖嬈,像誘人赴死的水妖,隻微微一笑便能將人甘願溺水。


    我凝視他,一時間失神失語。他撩起我的鬢角撥到耳後,吻我臉上的疤痕,“阿硫因,我們之間一定不簡單。阿薩息斯向我請求砍去你的一手一足寄給波斯王,我當時竟想殺了他。假如不是旁邊有人,我已經那麽做了。”


    我呼吸一緊。


    “他是跟隨我十年的忠僕,曾救過我的命。我不會為一個多年前的故友捨棄他,更不會為了一個有過兩三次魚水之歡的敵國刺客。你說為什麽?”


    我隻能保持緘默,摟住他的腰,頭緊靠在他胸前。該怎樣停止愛這個人?他已經深入我的骨髓。咚咚…咚咚,心跳愈來愈清晰,像受困者在裏錘鑿,欲掙出體外。我呆了一呆———曾經,弗拉維茲似乎是沒有心跳的。


    這代表了什麽?我疑惑地琢磨著。


    他的嘴唇遊下我的脖頸,如羽毛拂過那些鞭痕,吻得極其小心,似是感到心疼。


    弗拉維茲開始在意我了,但我卻不敢拿他的命冒險。是時候走了。


    我抓起衣物跳進水裏,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一齊栽進水裏。冰涼的水沒過周身,緊壓上來的身軀卻散發著灼熱,他的雙臂是柔韌的桎梏,牢牢鎖住我的掙紮,一個鉻人的硬物抵在我咽喉處,是他的戒指。


    “在我沒有弄清楚你和我的過往之前,就想離開?”他眯起眼,戒指滑過我的下巴,“看看我們十米開外……你不希望我把你當作禁臠對待,是不是?”


    我望了一眼河岸邊,果然見到搖曳的蒿草中,站著一隊尾隨而來的人馬。


    “我……隻是想去小解。”我心裏一緊。


    下巴的手指遊向腹下,我腹部繃緊,被他壓在石上拉開雙腿。


    “尿啊。”他湊近耳畔輕聲誘哄,引得我渾身微顫。


    他卻得寸進尺,將我的臀部抬高,真像為孩童把尿似的。我遍身熱透,掙不脫他蛛網似的懷抱,弄得一身大汗淋漓,陷在他雙臂間動彈不得,下腹竟真得一熱,蓄了一整天的尿液沒禁住,汩汩順著腿淌進河裏,激起一陣清晰的水聲。


    一剎那我羞憤難當,隻想將自己溺死在河裏,濕發拂過頸子,他咬我的耳尖輕笑:“真是乖……”


    我猛地怔住,明明是戲辱,卻被驟然勾起幼時模糊了的記憶。


    “噓,乖。別急。”一雙纖瘦的手輕輕托著我受傷的背,為我褪下衣褲。


    恍惚間,我蜷縮在他懷裏,難為情地咬住嘴唇。他的身軀那樣單薄,支撐著我的重量已搖搖欲墜。尿液滴滴答答的流下來,染濕他潔白的衣袍,他卻毫不在意地撕下一截為我擦淨雙股,仿佛一位溫柔的父親。


    “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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