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盡力用輕描淡寫的語氣回應:“有些事不知道更好。”


    話音剛落我的胳膊就被壓製住,腳心隨之襲來了被蛇類摩擦的觸感。


    我渾身一僵,聽他輕笑一聲:“你該有自知之明,波斯貓。你是個俘虜,全憑著討我歡心才活到現在。”


    蛇順小腿蜿蜒而上,我汗毛聳立。


    “你在害怕……”弗拉維茲威脅道,“不從實招來,我就隻好對你用刑了。”


    感到蛇竄到腿間,我渾身一抖。“嘩啦”一陣振翅聲,一道黑影撲了過來。


    我目瞪口呆的看見阿泰爾在弗拉維茲的肩上狠狠啄了一口,頃刻糾纏我的蛇一竄而起,一鷹一蛇扭做一團,滾到地上撕打起來。


    “阿泰爾!”


    我厲聲嗬斥,阿泰爾充耳不聞,抓起新的獵物飛上了樹。暗暗慶幸它是贏家的同時,我心疼的看向了弗拉維茲的肩。他華美的騎裝上破了個大洞,裏麵滲出一絲血來。我蘸了藥酒為他擦拭,手腕被立刻扣了個嚴實。抬眼撞上他眯成一線的眼,我的心登地一跳,意識到了什麽。


    “我一直不知道這隻撿來的野物的名字,你倒很清楚。”他傾身壓在上方,嘴唇幾乎擦到我鼻尖,“你是它原來的主人。你來過君士坦丁堡的皇宮。 不久前我生過一場大病,忘記了一些事情,但不代表我變成了傻子。”


    “是。”我心知瞞不過,信口胡扯,“你知道我是個刺客。你堂兄的死有我一份,我們在那場宴會上見過麵,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他反問。


    “僅此而已。”


    我無所謂地扯起嘴角,麵部表情有些僵硬。胸口發堵,有點心虛,剩下的是剜心的疼痛。如果捨去這遍布傷痕的記憶能換他一生無恙,沒什麽不好。


    “希望你說的是實話。”近在咫尺的紅唇勾起來,艷得戾氣。他的拇指壓在我的唇上,細細廝磨,“我最痛恨別人欺騙我。”


    我心悸得屏息。我不擅撒謊,更從來瞞不過弗拉維茲的眼睛。他說過我即使騙的了全世界,也無法對他說假話。這仿佛是一種本能———是他教我識字辨人,給我新生,他是用頭顱孕育我的朱庇特。


    “好吧。其實,還有一兩次魚水之歡,可我不小心愛上你了。”


    我深吸一口氣,看著他的雙眼補充道。


    弗拉維茲驀地展顏,長長的睫羽垂下來,眼中半明半晦:“你愛我?”


    我的心跳驟然一停,點了點頭。我深知這話有多不可信,換作我是他,身為一國之主,被一個偶然救下的敵國俘虜引誘,聽見對方的這句話,也不會信的。


    意外的是他沒有過多質疑,隻若有所思地眯起眼,凝視著我:“閉上眼睛。”


    我聽話的闔上眼皮,便感到他的手指走過臉上的疤痕,涼潤的藥膏沁入膚底,有一滴沿著臉頰溢流下來,我本能的伸手去擦,卻被他抓了手腕。下一瞬,柔軟的物事就壓上了我的側臉,將溢出的藥膏細細吮去,沿路吻到脖子。


    氣氛太過美好,我閉上眼仰起頭,任他往下進犯。一開始隻是蜻蜓點水似的淺酌,轉瞬就演變成連綿細雨,最後成了一場燒身的火。


    我迷失在弗拉維茲的溫柔裏,等回過神時,他已經衣衫半褪,我更不消說,雙腿不自覺的勾著他的腰,一副主動承歡的姿態。


    天色已大亮,雨過天晴,淡淡晨曦籠罩在我與他糾纏的軀體上,滿身沾得膏油泛著旖旎的光。我徒生一種罪惡感,光明神在上,我絕不敢在白日瀆神。


    但這事從來由不得我做主。


    我試圖懸崖勒馬,奈何身為傷患,無力掙紮。身體被翻麵抱到他腿上,正好麵朝床頭的鏡子。鏡影裏,摟著我的男人上身半裸,琴身般優美的脊背上赫然遍布著斑駁的抓痕,活像遭了隻野貓襲擊。那是我的傑作。


    耳根唰地灼燒起來,鏡子裏一臉緋色的傢夥臉也更紅了。


    “我今天該去操兵………”修長的手指沾滿滑膩的藥膏滑下尾椎,薄繭激得我雙股顫慄,腳鐲上的銀鈴細碎叮嚀。被這樣抱著,從下貫入的感覺刺激得窒息,我不自禁的直起腰背,小腿藤蔓一般緊纏住他的腰。


    胸膛被汗液藥膏黏合在一處,髮絲絞纏,真正如膠似漆。


    鏡子清晰的映出此刻我們交歡的姿態。羞恥與快意一併擭緊肌骨,我低下頭埋在他肩上,卻聽他在耳畔吐息,語氣纏綿蝕心:“現在隻想操你。”


    我手一抖,又在他背上留下五道爪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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