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像真遭到舔舐的獵物般感到窒息,仰著脖子喘不上氣,摸索著手邊的那個燭台,想要像柏爾修斯一樣將這糾纏我的妖魔殺死。


    “還有……身體都獻給他?”


    他低下頭去,嘴唇隔著褲子觸到我的性器。像被火星燙到,我慌張的扳起他的頭,手指卻滑陷入他濃密的發間,便到胯間驟然一熱。他張嘴含住我的東西的一瞬間,我軟了手腳,像被擊碎了脊骨的猛獸,癱倒在床板上。


    “別……別碰那,我不能破戒……”命根被人含在口裏的感覺讓我牙關打顫,口齒都不清,“我向阿胡拉神發誓終身清修……”


    炙熱的舌頭勾撩過我的精端,輕輕一吮,下腹就不可抑製地抽搐起來,像在幹渴了多時的網中之魚。耳內盡是窗外轟鳴的暴雨,顱內滾水似翻騰,身體顫抖得厲害。我拗高了腰,仰起頭淩亂的喘息,緊咬嘴唇壓抑喉頭溢出的可恥聲響。


    根部被絞得更緊,刻意刺探我的忍耐力,時而輕咬,時而深吞,黑暗中似乎起了一片濃稠柔軟的漩渦,將我深深卷進去,攪得粉身碎骨。


    恍惚之間仿佛又置身在多年前的那個神殿裏,身下不是一張床,而是祭神的案桌。弗拉維茲將我按在身下,一如此刻對我做著這樣的瀆神之舉。


    我一時辨不清此刻是夢境還是現實,也分不清麵對何人,隻是像那時一樣閉著雙眼,蜷縮起身軀,抵抗著逐漸蠶食我的情慾。


    濕黏緊繃的布料裹得下體脹痛,卻絲毫不能抵禦快感入侵,就似漁網能困住魚,困不住水。掙不脫,逃不掉,被他的唇舌釣在半空,身下的一根筋便是一根魚線,他每舔吮一下,就勾得整個腹部都在一下一下突突的跳。


    視線失了焦,我隻顧張著嘴大口呼吸,仿佛魚上了餌,被身下始終落不到實處的快意磨得腿間一片精濕。他一鬆口,我便像從高處墜下,痙攣著泄了身。


    褲子繃得太緊,我射了幾股才算完,連體殼都像是排空了。


    大腦暈眩陣陣,魂魄也飛至天穹,下半身濡濕不堪。我閉著眼大口喘息,撐開幾乎融化的眼皮,目光遊到上方,模模糊糊的望見頭頂幾道蜿蜒扭動的影。


    “嘶嘶”吐信聲如細針紮入耳間,冰涼的東西冷不丁的掉落到肩上。心下猛地一驚,我一個打挺彈坐起來,抓起掛在身上的幾條蛇扔出去,整個人頓時清醒過來。我竟然被這變態……


    這一念閃過,同時一隻手攥住了我的腳踝,霎時間我汗毛聳立,當即幾乎跳起來,一條腿卻發麻,使我一下子跌倒回床上。


    “別以為你是他的親人我就不會殺了你!”


    我迸出一聲怒吼。半個頭落到床緣外,頸子吊在半空喘不過氣。窗外微亮的天光使我意識到已經快黎明了,而我居然在這房間裏與這變態廝混了一晚!


    我一把掀起帷帳,卡住他的脖子。光影交錯的一剎,他摟緊我的腰,蒼白的手從帳內陰影裏伸出,緊緊捂住了我的眼睛。我感覺到他的手指微微發顫,似受了什麽驚嚇而極度緊張。


    做什麽?


    愣了一愣,我掰開尤裏揚斯的手,又正麵對上那副詭異的麵具。他濃密的睫羽如遮擋夜空的陰翳,透出星子般閃爍的痛楚與渴念,微渺而一閃即逝。我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目光,怔了一怔,手被他握起,觸上他的額心。


    “這兒生著美杜莎之瞳,被它瞧上一眼,後果可不堪設想。我捨不得你死。”他低頭吻上我的掌心,侵略性的笑意又自紅唇邊滋長出來,妖瞳懾人。


    美杜莎之瞳?他戴著麵具就是因為這個?


    聽上去有些不可思議,但我仍然感到有些後怕,退了幾步,警惕的盯著尤裏揚斯。這傢夥身上太多奇詭之處,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說不定剛才把麵具全揭下來,我就真的因那“美杜莎之瞳”而丟了小命。


    尤裏揚斯拉開帷簾,我拾起床腳那幅畫,朝窗邊退去,以防被他困住。他卻隻是慵懶的撐起身來,朝地上的幾條蛇勾了勾手指,容它們蜿蜒遊上腳踝。接下來的一幕讓我不禁瞠目結舌———那些蛇一纏上去,便一口咬住他的腿。尖尖的獠牙刺進他的皮膚裏,鮮血一縷縷沿蒼白的小腿淌下,在足邊積成一小股。


    我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在他胸口的傷處,要是換作我,恐怕已經失血而死。他卻好似不知疼痛,兀自仰著脖子,身軀因鮮血流逝而愈發顯出病態的白,好似冰凝的人雕。睡袍自他聳拉的肩滑下,使他優美精健的上身裸呈在晨光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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