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平。”鬆田陣平接過東西準備往廚房走,聽到聲音再次停了下來,“幹嘛?”上野秋實走到他身後,伸手戳了戳對方的後背,“我錯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鬆田陣平表情一頓,嗓音帶著些微冷意:“舍己為人的大英雄能有什麽錯?”上野秋實沉默了一會兒,悶聲道:“我要去美國了。”“最少半年才能回來。”“我們和好吧。”鬆田陣平沒說話,房間裏安靜了好一會兒,上野秋實拽住他的衣擺,輕輕扯了扯。身後傳來的拉扯感讓鬆田陣平有些煩躁,動作十分暴躁地轉過身,居高臨下,眼神凶狠地看著麵前的青年。上野秋實放下手,緩慢抬頭,蒼白的臉上看不見太多血色,細碎的黑色劉海下殷紅的瞳色擴散,眼眶看上去有些發紅,這個樣子實在讓人沒有吵架的欲望,就連多說幾句重話都讓人覺得不太忍心。鬆田陣平深吸一口氣,張嘴想罵幾句發泄自己心裏的不爽,話到嘴邊又怎麽都罵不出口,他用力磨牙,最後氣急敗壞地伸手用力掐著對方一邊的臉頰,聲音還是惡狠狠的。“最後一次。”他放下狠話:“看你這麽可憐的份上,最後一次,我警告你,再有這樣的情況發生,我絕對……”他的話還沒說話,就見上野秋實的眼睛亮了起來,漂亮的眼睛像水晶一樣閃閃發亮。那雙眼睛裏全是自己,導致他連最後的狠話也沒辦法完整的說出口。鬆田陣平表情僵了一瞬,氣惱地鬆開手,直接轉身大步走向廚房。上野秋實亦步亦趨地跟上,到廚房門口的時候卻被擋在外麵,鬆田陣平黑著臉擋在門口,下巴朝沙發方向輕抬,眼底盡是嫌棄,隨後也不等上野秋實反應就啪一聲關上廚房大門。上野秋實站在門口盯著廚房門看了幾秒,有些苦惱地皺下眉。這應該算是和好的意思吧?上野秋實走到客廳沙發坐下,拽過一旁的抱枕塞到自己懷裏,靠在沙發上偏頭看向廚房,稍微有點搞不懂對方現在的意思。他抬手揉了揉剛才被掐得有點痛的臉頰,又看了眼廚房的方向。……出發去美國的機票定在早上,解決完朋友間的小矛盾後,上野秋實也把自己要出國的消息告訴了幾人,雖然婉拒了幾人想要來送機的打算,但在出發當天,還是在機場入口處看到了不知道等待多久的幾人。班長也來了,五個大高個聚在一起站在機場等人的樣子格外引人注目。拆掉身上所有包紮線的上野爸爸注意到那邊的幾個青年,一巴掌拍在上野秋實背上。“我和馬爾科他們先去辦登機手續,時間別忘了。”他沒去摻和年輕人之間的事,和馬爾科帶著其他的fbi成員走向登機口的辦理台。上野秋實看了眼眾人的背影,收回視線,快步走到那邊正在招手的幾人麵前。“你們怎麽來了,今天不用上班?”就是考慮到工作日的航班,上野秋實才沒同意幾人過來的打算,結果還是全來了。“黑田總監派我們來的。”諸伏景光率先開口,語氣溫和的笑著:“本來還打算自己過來送行的,隻是現在實在抽不開身。”“順便還讓我向fbi的各位表達一下歉意,下次有機會再一起合作。”上野秋實眨了下眼睛,點頭,表示自己等下會轉達給fbi的眾人,又看向其他人,眼底帶著疑問。鬆田陣平捏著後勃頸看向別處,臉上有些不爽。“請假了。”說話的語氣也不太好,像是被人逼著來的一樣,他身邊的原研二湊過來,眼淚汪汪地看著上野秋實。“小秋實,我好舍不得你呀~”上野秋實推開他的臉,“很快就回來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原研二說的認真極了,還想伸手把人抱住,鬆田陣平在後麵翻了對白眼,伸手拎住他的領子拽到後麵。“鬧什麽,也不看看現在什麽時間了。”“誒~小陣平你這樣好冷酷的說。”看他們又鬧起來,旁邊的伊達航撫了下額,將人擠開後從口袋裏取出一封邀請函。“秋實,這個給你。”他把邀請函遞過去,上野秋實好奇接過,是一封婚禮的邀請函,他忍不住挑眉,看向麵前的班長。“我和娜塔莉的婚禮日期已經定好了,記得別忘了時間。”伊達航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時間還早,這是特意給你準備的,伴郎的位置也給你留好了,早點回來。”上野秋實點了下頭,把邀請函收好。降穀零最後走到他麵前,笑著開口:“秋,手給我一下。”上野秋實疑惑地把手伸過去,降穀零把自己的手也放了上去,掌心裏多了什麽東西,降穀零收回手,上野秋實看向自己的手心,是一枚藍色的平安符。上野秋實抬眸,撞入那雙正看著自己的眼睛裏。“前幾天抽時間去寺廟求的。”降穀零眉眼微彎,視線專注地看著對方,像是要將對方的樣子刻在自己眼睛裏,似乎有很多話想說,最後也隻是一句:“早點回來。”上野秋實麵色微頓,抿著唇輕輕點了點頭。不遠處做完登機手續的上野爸爸和馬爾科看著聚在一起依依不舍的幾人,“年輕真好啊。”上野爸爸發出感歎,視線瞥到旁邊,好友還是一臉鬱悶的樣子,好笑道:“怎麽,還是不能接受現在的情況?”馬爾科滿臉鬱悶朝他看過去。“這樣不是挺好嗎?”上野爸爸活動頸脖,一邊說:“而且這次合作又不代表和組織和解了,以前是什麽樣以後還是什麽樣。”“現在的情況,總好過真讓上麵那些人去養一隻吃人的烏鴉,剩下那些人你想什麽時候逮捕都可以。”“還是說什麽,你對自己沒什麽信心?”馬爾科翻起白眼。“組織現在是沒剩下什麽人了,但你也不看看剩下的都什麽人。”“百變魔女貝爾摩德就不說了,琴酒和他那群手下每次都把現場打掃的幹幹淨淨,這次好不容易抓到他的把柄,下次想繼續逮捕哪有這麽順利。”“就算是fbi想抓人也要講究證據的好不好,又不是什麽□□組織。”馬爾科臉上寫滿了苦惱,上野爸爸一臉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總會有辦法的。”他說。“你不是還安排了人一直盯著琴酒,說不定下次來日本就能把那家夥逮捕歸案了。”“秀一那邊最近都沒什麽消息。”馬爾科歎氣。看他越發苦惱的樣子,上野爸爸好笑道:“你現在煩惱這些,還不如好好想想回去後怎麽收拾美國那邊上跳下竄的那些家夥,聽說那邊現在亂七八糟的,要不然也不會這麽著急讓我們回去。”馬爾科表情一僵。上野爸爸聳聳肩,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注意到大廳裏時鍾上的時間,也不等馬爾科回話,他上前一步,朝那邊還在說話的幾人喊了一聲:“秋,差不多到時間了。”聽到聲音的上野秋實表情一頓,看著麵前的幾人。“那我先走了。”他主動伸手,和幾人分別擁抱做完最後的告別,趕在登機時間結束之前小跑到登機口,坐上電梯回頭看了眼還站在原地的幾人,抬手朝幾人所在的方向揮了揮,眸光不自覺地柔和下來。目送著對方的身影消失在登機口,諸伏景光幾人互相看了眼,鬆田陣平打著哈欠往外走:“走了,回去上班,有事打電話。”“那我也先回去上班了,有時間一起喝酒。”伊達航朝幾人擺了下手,做完告別跟上率先離開的鬆田陣平。剩下的三人互相對視一眼,諸伏景光和降穀零的視線落在原研二身上。“研二,你怎麽說,我們準備回總部。”原研二撓了下臉,抬起打著石膏的手:“我準備去趟醫院把石膏拆了。”“一起吧,先送你去醫院。”降穀零甩了甩車鑰匙,笑著邁開腳步向外走,諸伏景光和原研二跟上。機場裏還是人來人往,有準備登機起飛的乘客,有來送行的親朋好友,喇叭裏正提示著某次航班馬上就要起飛的提示。從機場出來,天氣晴朗至極,蔚藍的天空上萬裏無雲,一架客機在藍天上方飛過,留下了一道白色的航行線。走出機場的幾人不約而同停下,抬頭看向那條藍色天空上的白色線。……時間並不會為誰留下,半年的時間說起來很短,但也發生了很多事情。比如原研二回到公安總部後提交了轉職申請,將自己的檔案從公安內部轉到了警視廳的搜查科,像很久以前一樣,和鬆田陣平形影不離,也很快融入到搜查科的環境裏,成為目暮警部手下又一名得意幹將。又比如失去了組織的威脅之後,完成了自己一大心願的黑田總監產生了退休的想法,並把如今回到總部,暫時待在後勤組的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當做自己的接班人來培養,時不時把一些麻煩的事情交給兩人來處理。還有和之前相比更加活躍在各種案發現場的平成時代福爾摩斯工藤新一,名聲比以前更加響亮了,與之相對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最近的工作好像不太順利,產生了一些負麵影響。街邊的商店電視上播放完最近的新聞,又切換到下一條。街上的行人並沒太關注商店電視上的新聞,隻是在路過時朝站在商店櫥窗外麵拖著行李箱身形有些高挑的身影瞥去不經意的一眼,又很快收回來,繼續朝著自己的目標前進。那人在櫥窗前駐足片刻便邁開腳步離開,帽子下銀色碎發隨著走動輕輕晃動。出租車在警察學校外麵停下,上野秋實從車上下來,拖著自己的行李箱停在學校門口,目光注視著不遠處的學校招牌。正巧是警察學校快要開學的日子,校門口有不少準備入學的學生和過來參觀的家長和其他人。隻是和四月的開學季相比,街道上栽種的櫻花樹微微泛黃,沒有漫天飛舞的櫻花花瓣和春天的氣息,多出一種獨屬於秋日的沉靜,給人的體驗也完全不一樣。上野秋實邁開腳步朝學校大門走過去,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傳來腳步聲,一隻手從旁邊伸過來,上野秋實下意識側身,身後的人撲了空,滿嘴抱怨的直起身:“誒~反應還是這麽敏銳啊,小秋實,我本來還想嚇嚇你的。”上野秋實單手揣在口袋裏默默無語地瞧著對方。“都說了肯定會被發現的,笨蛋研二,誰讓你動作那麽大。”上野秋實聞聲看過去,鬆田陣平抓著自己的頭發,一邊打著哈欠走過來,停在上野秋實旁邊,語氣裏滿是嫌棄。“什麽啊,小陣平你剛才明明也同意的說。”原研二不滿。“我明明是說慢慢走到白癡樹懶背後再嚇他一跳,誰讓你還沒走過來就開始跑的?”兩人嗆起聲,聲音越來越大,旁邊的學生和家長都看了過來,上野秋實沉默了片刻,腳步往後退了幾步。“我說你們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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