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我成了柯學中的路人甲 作者:拾光三千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男人自言自語了一會兒,收起手機伸了個懶腰,轉身走回身後的建築。“先生。”踏進房門的下一刻,一名保鏢樣子的人小跑過來,恭敬彎身:“之前抓回來的那個人已經到極限了。”聽到這個消息,男人腳步一停,嘴角向上勾出一抹帶著笑意的弧度。“真是個不錯的好消息,帶我去看看。”“是。”第215章 這是一個很詭異的房間,房間內不見一點光亮,伸手不見五指,聽不見一點聲音。黑暗中有什麽東西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宛若死物。哢噠。一聲開門的輕響在黑暗逼仄的房間裏突兀響起,房門被緩緩打開,光線從打開的縫隙間照進來,光線成束,雖是不太刺眼的光,但對久不見光的人來說,那束光打在眼睛上帶來的刺激也叫人不自覺閉上眼睛,淚水控製不住地從眼角滑落,沿著鬢角沒入發絲。硬底皮靴踩在水泥地板上發出啪嗒聲。有人從門外走了進來,身影擋住了屋外投射進來的光線,趴在地上的人睜開麻木的眼睛,無神的雙眼映出逐漸接近的步伐。“真可憐。”房間裏響起一聲帶著憐憫的感歎,多日來終於聽到的人聲讓地上的男人眼皮輕輕顫了顫,反應遲緩地轉動著眼瞳向上,想要看清楚說話人的樣子,幹澀開裂的嘴唇微張卻沒能發出一點聲音。頭皮上傳來一陣刺痛,毫無力氣的身體順著頭皮上傳來的力道被動抬起,視線也跟著上抬。房門沒有被關上,光線從屋外傳進來,背著光半蹲在麵前的人穿著軍裝,臉上卻戴著一張和身上軍裝完全不符的詭異麵具,色彩絢爛,花紋詭異。麵具下的眼睛很黑,黑得甚至有點詭異,像一團不透光的濃墨,洇染在白紙上,叫人莫名感到不適。“你……是……”男人虛弱的連發出幾個音節都顯得吃力,顫抖無力的聲音若有似無,微微喘息。“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對方的話實在有些奇怪,他的大腦並沒有受到什麽刺激,記憶也沒有丟失,哪怕這些天來度日如年,卻不至於連自己的身份都遺忘了,隻是反應有些遲緩。“來看著我的眼睛。”對方的聲音放輕了些,帶著絲絲蠱惑和誘導,叫人不自覺地跟著他的話去做,對上那雙墨色的雙眼。視線交匯,麵具上那些詭異的紋路好似活了起來,在視線中不停旋轉,他的瞳孔緩緩放大,大腦不受控製地開始放空。“告訴我,你是誰?”“我是……”男人囁嚅著唇,雙眼渙散無神,不自覺地回答問題。……一個小時後,一身軍裝的男人從房間裏走出來,等候在屋外不遠處的手下小跑上前,低頭抬起雙手。男人取下臉上的麵具放到他手上,一邊笑著說:“照顧好裏麵的大功臣,換個舒服點的房間送些吃的來,別讓人死了。”“明白。”“去忙吧。”他擺擺手,讓屬下去忙,自己一個人走出走廊,踏上向上的樓梯。“波本,搜查科,公安,還有fbi……貝爾摩德雖然不怎麽驚訝,不過還真是受歡迎呢。”“朗姆被捕後蘇格蘭也沒怎麽出現過,同夥還是和朗姆一樣呢?”“算了,反正沒什麽區別,一個個慢慢來吧。”踩上最後一階階梯,不算刺眼的光線驅散了身後的黑暗,男人抬手擋住亮光,望著遠方被烏雲遮擋的天空,嘴角微微向上,近乎感歎似的開口:“今天天氣真不錯啊。”……諸伏景光來得很晚,雖然約好了在醫院見麵,但是等他到的時候,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立交橋發生的爆炸案也早在新聞報道中揭曉了事件解決與否的經過。沒有傷亡,被囂張的犯人布置在甲子園棒球比賽賽場的炸彈被許久不曾出現在大眾視野裏的平成時代福爾摩斯工藤新一利落解決,不僅找到了犯人,還將□□放置地點也順利推理出來,配合警方將事情和平解決。隻不過乘著夜色趕到醫院的諸伏景光麵色卻不是很好,看得出來之前有特意打理過自己的形象,但周身的疲憊和眼底青黑卻無法掩飾,叫人一眼就看得分明。他到的時候,上野秋實在原研二的病房裏,被這段時間住院生活逼得快要發瘋的原研二拉著他打了一下午的遊戲,手上有傷反應不怎麽靈敏的公安先生顯然不是個很好的遊戲夥伴,翹著尾巴企圖讓心上人看看自己有多厲害,結果上躥下跳白白送了人頭不說,還連累對方跟自己一起死的花樣百出。饒是脾氣再怎麽好,一下午下來,上野秋實的臉也黑得跟被人欠了幾百萬一樣,看著自己又一次被隊友炸死,屏幕上顯出game over的字樣,額上青筋猛地蹦了起來,氣急敗壞地丟掉手柄,轉身掐住身邊人的脖子搖晃,“白癡研二,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麽,這都第幾次了,你這家夥絕對故意的吧!!”“誒!不是不是,小秋實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混蛋,你上次就是這麽說的,說完就開車把我撞死了,這次手榴彈直接砸我臉上,明明馬上就要贏了!”上野秋實跪坐在病床上,一張臉被氣得微微泛紅,咬牙切齒地瞪著把自己殺死的豬隊友,原研二沒受傷的手搭在他腰上小心護著人免得他掉下去,還掛著石膏的手舉起來搭在耳邊做投降狀,一臉可憐兮兮的表情討饒著,眼底卻裹挾著濃鬱的笑意。“我發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不小心手抖了真的,絕對絕對不是故意的。”上野秋實磨著牙,想打人,又看到對方還打著石膏的手,一口氣不上不下的堵在胸口,差點沒把自己憋死。再陪這家夥玩遊戲我就是豬!心裏惡狠狠的賭咒一通,上野秋實深吸一口氣,鬆開手準備坐回去,諸伏景光推門進來,進到病房一眼就看到兩人在病床上像在擁抱一樣的姿勢,表情不由頓了頓,視線在上野秋實腰間搭著的手上停留片刻,帶著笑意溫聲開口:“在外麵就聽到你們的聲音,這是鬧什麽呢?”兩人同時轉頭,看到進來的諸伏景光,上野秋實還有些氣不過,一巴掌拍在原研二胳膊上,原研二有些遺憾地收回手,看人下床拉著張椅子靠牆坐得遠遠地,轉向諸伏景光的眼神多了幾分幽怨。“景光,你怎麽來了?”最近不是聽說很忙嘛?怎麽剛好這個時間過來。諸伏景光聽得好笑,“白天不是說好了今天會過來?”他走到病床旁邊把帶來的慰問果籃放在櫃子上,順勢坐在兩人中間,偏過頭看向病床上滿臉幽怨瞧著自己的研二,嘴角噙著笑:“感覺怎麽樣,我剛才上來的時候正好碰到你的主治醫生,他說你身上的傷差不多沒問題了,再觀察兩天不出意外就可以出院回去休養了。”要是之前聽到這個消息原研二一定會很高興,實在是這段時間在醫院養傷的日子太過無聊,整天無所事事的就差去種蘑菇了,但顯然現在時機不是很對。好久沒和小秋實單獨呆在一個地方這麽久,用得還是對方原來的樣子,不用擔心自己被說什麽變態之類的,所以下午的時候他沒忍住借著自己身上的傷還沒好和人拉近關係。這會兒聽了諸伏景光的話,原研二高興之餘反應過來,想到自己下午作的那些事,頭皮瞬間炸了,小心翼翼地轉過視線看向他隔壁。然後就對上一雙斜眼瞥過來的眼睛,雖然沒什麽情緒波動,但原研二總感覺自己在裏麵品出了幾分殺氣。原研二猛地打了個哆嗦,連忙想要解釋:“小秋實,那個你聽我……”“研二怎麽了?”諸伏景光側過身,不經意地擋住他的視線,打斷原研二的話一臉擔憂地看著他:“怎麽突然發抖了?是房間裏溫度太低了嗎?你的傷雖然好得差不多了,但還是要注意,要是感冒就不好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原研二總感覺這句話裏有幾個字被重點照顧了,還沒想明白又聽到對方在問:“說起來你們剛才在幹嘛呢,是吵架了嗎?”原研二暗叫不好,下一秒就聽到一聲冷哼,諸伏景光好奇地轉過身去,神色擔憂:“秋?怎麽了?”“沒什麽。”上野秋實撇撇嘴,越過對方甩了幾道眼刀過去,視線錯開注意到諸伏景光眼底的青黑和身上的疲憊,頓了頓,開口問道:“事情解決了嗎?”“解決了。”青年關切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諸伏景光眼睛微彎,眸光不由柔和下來。說來也奇怪,仔細算起來離上次見麵的時間不算太遠,平時也有電話聯係,但對方現在的樣子卻讓他不由生出一種多年未見的懷念。那頭銀發到底還是太招搖,上野秋實找了時間染了,還順便把之前快到鎖骨下麵的長發給剪了換成幹淨利落的短發,烏黑的碎發淩亂錯落地搭在額前,精致漂亮的五官輪廓沒有太多改變,這些年看習慣的硬挺西裝也換成了舒適休閑的衛衣長褲,低眉垂眼,抿著唇表情懨懨地靠在醫院牆邊的樣子錯眼看過去叫人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了七年前一切還沒發生改變的時候。這人總是漫不經心的,成天懶懶散散沒一點幹勁,像極了總是趴在樹上睡覺的樹懶,每天最大的煩惱也不過是在什麽地方躺下會比較舒服,嗯……大概還有怎麽應對陣平的找茬和纏人的研二。不知道是想到什麽有意思的橋段,諸伏景光輕笑了兩聲,順利收獲了一左一右兩道奇怪的視線。兩人視線交流,原研二對著上野秋實努了努嘴:‘景光怎麽了,怎麽突然笑得這麽奇怪。’上野秋實扯了下嘴角,暗自翻了個白眼:‘我怎麽知道?’原研二撇撇嘴,忍不住朝著他擠眉弄眼,擺動著打著石膏的手。小秋實,我錯了qvq上野秋實默不作聲的挪開視線。嗬。回過神來發現兩人正隔著自己做眼神交流的諸伏景光:……嗬嗬。“說起來你怎麽來得這麽晚?”上野秋實將視線轉到諸伏景光身上,一下就看到對方臉上過分微妙的表情,還以為是自己挑起了什麽不得了的話題,斟酌了一下猶豫開口:“遇到什麽問題了?”聽到他的話,諸伏景光不由想起下午發生的事,眉頭輕輕皺起,臉上輕鬆的笑意也多了幾分疲憊。爆炸案的事情雖然已經經過媒體報道順利解決了,其中有些細節卻是讓公安和警方聯合瞞了下來。爆炸案的主要犯人死了。在被逮捕之後,警方將人押送回去的路上發生了意外,犯人在下車的時候被狙擊手射殺,雖然在第一時間找準方向去尋人,但是等到的時候凶手已經跑了,現場隻留下了一張小卡片。卡片作為重要線索被留在公安總部,諸伏景光從口袋裏取出手機,調到相冊將自己拍下來的照片找出來,翻過手機屏幕將正麵遞到兩人麵前。那是一張很奇怪的卡片,大小跟撲克牌差不多,但上麵刻印著色彩斑斕絢麗的詭異花紋,一眼瞧過去甚至叫人有些眼暈。卡片上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例如文字或者特殊符號之類的,那些花紋看著也毫無邏輯,雜亂斑駁,顏色豔麗。上野秋實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挪開視線不再去看那張叫人眼前發暈的照片。“這是什麽?”原研二一臉疑惑,有些欲言又止道:“叫人怪不舒服的。”“不知道。”諸伏景光搖頭,將手機收回來。“在跟蹤的狙擊點發現的,經過推論基本肯定應該是犯人故意留下來的,隻是完全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麽意思。”“組織的人?”“不太確定。”諸伏景光再次搖頭,無奈聳肩:“目前還沒什麽線索,包括之前的爆炸案到底是不是組織做的也還沒個結論,犯人死了線索也全斷了,對方到底什麽目的也完全不清楚,這次事情怎麽看怎麽奇怪。”“哪怕恐嚇信上威脅公安釋放朗姆,但是整個行動總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根據目前掌握的情況查了一下午也沒什麽發現,朗姆那邊的審問也完全陷入僵局,可能要考慮動用其他的手段。”“公安這次犧牲了一些人,人手嚴重不足,為了防止臨時有什麽事情分不出一點人員出來,黑田總監已經在考慮和警視廳那邊協商臨時調遣部分人過來協助總部防守,但總不是什麽長久的方法,所以之後可能會選擇將朗姆轉移到安全監獄去。”諸伏景光捏了捏手指,“我總感覺有點奇怪。”……“朗姆現在是塊燙手山芋。”某處的酒吧裏,喧鬧的搖滾音樂炸裂著人的耳膜,二樓的包廂內倚靠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戴著半張麵具的男人一手扶著沙發一手搖晃著手裏的紅酒杯,線條斑駁的麵具被頂上絢麗的彩燈映出幾分詭謫,他攤開一隻手,笑眯眯地朝著座位對麵的人無奈道:“誰讓這個世界上貪生怕死又位高權重的人總是那麽多呢?”“不用擔心朗姆的安全,要知道那些人甚至要比外麵那些鬣狗還要貪婪。”“難得有這樣的機會,那些自以為是的聰明人絕對不可能放過這樣的好機會。”“朗姆會是他們打開潘多拉魔盒的座上賓,除非公安總部已經變成了現任總指揮的一言堂,隻是就算是這樣……”男人抬手摩挲著唇瓣,笑得意味深長:“個人的力量又算得了什麽?”“不要太小看他了。”身材魁梧宛若一座小山似地坐在沙發上,襯得沙發都有些嬌小的伏特加頭顱微低,手上透明的玻璃杯裏盛著宛若鮮血濃鬱豔麗的紅酒,手輕輕晃動,酒液便蕩起一圈一圈的漣漪。“這次事件的主導者就是黑田。”“但罪魁禍首不是。”伏特加抬起頭,將視線從紅酒上轉移到對麵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