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野秋實抱著膝蓋縮在桌子底下裝死。出去個屁,渾身上下又累又痛,傻子才陪這種精力笨蛋來第二輪。在外麵聽著戰局好像差不多熄火了,準備等班長回來才一起開門的三人組先打開房門看了眼情況,看到房間裏的慘狀忍不住嘖嘖咂舌,又看到鬆田陣平蹲在書桌底下,聲音透著氣急敗壞在叫上野秋實的名字,互相對視一眼。降穀零:“……陣平不會是給人打自閉了吧?下手這麽狠?”“我怎麽感覺好像是小秋實又把人氣到了。”“怎麽好像有種在看小學生吵架的感覺呢。”“同感。”伊達航從教官辦公室回來就看到這幾人趴在門口小聲議論的場景,好笑的搖了搖頭,上前去拍了幾人的肩膀:“情況怎麽樣?解決完了嗎?”被拍肩膀的原研二驚了一下,回頭看到他拍著胸口道:“班長你嚇我一跳。”他看向門口,撓著臉頰道:“嘛……應該算是解決完了,不過現在好像又出現了新的問題。”伊達航挑眉疑惑。……半個小時後,門口的幾人看著鬆田陣平叫了半天也沒把人從桌子底下叫出來,不禁咂舌。“小秋實這毅力可以啊,他該不會打算一直待在桌子底下吧?”“……看這種情況好像確實是這樣。”降穀零道:“我們還要繼續看下去嗎?”“……零,你不是也看的津津有味?現在說這種話也太遲了吧。”諸伏景光在他旁邊吐槽,看這幾人說歸說,但完全沒有打算進去的意思,依舊趴在門口看得津津有味,伊達航嘴角微抽。“行了,熱鬧看的差不多了,外麵天都黑了,還有正事兒沒做呢。”班長都發話了,三人對視一眼,稍有些遺憾地起身,推開門走了進去。被上野秋實折騰的徹底沒脾氣的鬆田陣平聽到開門聲和腳步聲,回頭就看到他們站在後麵,還一個個臉上都帶著看戲的表情,沒好氣地朝幾人翻了個白眼,指著桌子底下道:“這家夥不當樹懶當烏龜了,說他兩句就跑到桌子底下怎麽叫都不出來,氣死我了。”看他氣得憋悶的樣子,諸伏景光再也忍不住趴在降穀零肩膀上捂嘴笑得渾身顫抖,時不時發出幾聲氣音,像是根本抑製不住一樣。這對活寶。原研二無奈的撓著臉頰,示意他先讓開,等鬆田陣平起身走到旁邊的床上把空間讓出來後他蹲在桌子前麵,彎著腰朝桌子底下伸出手。“小秋實,在下麵蹲這麽久不難受嗎?有什麽事情先出來再說。”怎麽感覺在跟哄小動物一樣呢?原研二心裏滿是無奈。話說這兩人吵架為什麽最累的反而是他啊?哄完一個還要哄一個,真是……原研二都不知道說什麽才好,隻得耐心地朝裏麵伸出手。在後麵圍觀的降穀零忽然和諸伏景光一樣背過身去,捂著嘴身體顫抖的跟癲癇病人一樣,嘴裏時不時的發出噗嗤噗嗤的怪聲。站在兩人身後正好麵對著兩人的伊達航一人給了一下,讓他們收斂一點。看原研二叫了幾分鍾還是沒把人叫出來,他撥開諸伏景光兩人走到桌子前麵,敲了敲桌,壓低的嗓音帶著幾分嚴肅低沉。“秋實,出來。”上野秋實肩膀一顫。原研二見狀忍不住說:“班長,你語氣太凶了……”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之前怎麽叫都叫不出來的人從桌子底下伸出手,原研二愣了兩秒,下意識往旁邊讓出位置,然後就看到上野秋實自己爬出來了。出來後便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端端正正的跪坐在地上,看起來老實的不行。啊這……他和小陣平哄了半天還不如班長一句話啊……原研二嘖嘖咂舌。隨後忽然頓住,莫名想起了之前野外訓練時候的事兒。原研二:“……噗。”“你幹嘛呢研二?”看他莫名轉過身趴在自己旁邊的床沿上,鬆田陣平有點疑惑。原研二抬起手,顫顫巍巍的擺手表示自己沒事。鬆田陣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床邊老實巴交的樹懶,眉頭一挑。哼。伊達航看著滿屋子奇形怪狀的人,無語地拍拍手。“行了,都別鬧了,還有事情沒說完,都認真點。”說完,他看了眼淩亂的房間:“不過在那之前先幫秋實把房間收拾下。”班長都發話了,其他人也收斂了下自己的情緒,彎下身開始撿地上的東西,看到被撞歪掉的衣櫃門,降穀零扭過頭對後麵的鬆田陣平挑眉:“下手這麽狠?這一下要是打在身上可不得了,秋實身上還有傷呢。”鬆田陣平臉色有點發黑,咬牙道:“那是我撞的!”因為顧忌上野秋實身上的傷,他其實都有手下留情,結果沒想到把那家夥打急眼了,凶得要死。降穀零:“……噗。”見班長看過來,他連忙把頭轉回去,站在衣櫃前麵捂嘴笑個不停。鬆田陣平聽到笑聲忍不住磨牙,回頭瞪了眼在鋪床的上野秋實。他們人多,房間也沒什麽東西,很快就收拾好了,一些壞掉的東西像什麽杯子椅子之類的就沒辦法了,隻能晚點去學校附近的便利店或者超市重新買。還有小藥箱。兩人剛打完架,身上都掛了點彩,收拾完房間原研二就去隔壁鬆田陣平的房間找了些常備的繃帶和碘伏過來,給兩人清理傷口上藥。負責上藥的諸伏景光和原研二視線交錯的瞬間眼裏都湧現幾分無奈。不知道為什麽這兩人鬧別扭忙前忙後的反而是他們倆。諸伏景光走了下神,手下沒控製好力氣,被上藥的上野秋實不住抽了口冷氣,他回過神來忙說了句抱歉,將手裏的力道放輕了點。上野秋實眉頭輕皺,心裏滿是疑惑。“你們都不生氣嗎?”他問。要是有人跟他說了那種話,他百分之百是不會再去搭理的,更何況跟他一起以後說不定還會遇見危及生命的事情,這些人就不在意?這幾人的表現讓上野秋實發自內心感到迷茫和不知所措。聽到他的問題,諸伏景光啞然失笑,望著他眼底清晰可見的迷茫不由在心裏搖頭。這人還真是……沒什麽自覺呢。“秋實,下次說謊的時候記得把表情藏好。”上野秋實:?“poker face(撲克臉)。”諸伏景光溫和道:“至少要做的讓別人不能從你的臉上看出你心裏的想法,這樣才能增加一點可信程度。”他好笑的看著上野秋實:“你的心情全寫在臉上了,叫人還怎麽生氣?”更何況這人還是因為不想連累和傷害他們。上野秋實眼底帶著疑惑。他什麽時候把心情寫在臉上了?這些人的眼睛該不會是帶了顯微鏡和掃描儀吧?人類進化的時候又把他給漏了?嘛……諸伏景光沒再接話。其實他也挺好奇這人是怎麽做到臉上表情那麽少卻能把心情原原本本都顯露出來的。難道是因為時間長了所以他們已經習慣這人的眼神交流了?諸伏景光暗自好笑,將他的手又拉過來,上完藥纏上繃帶。……“秋實,那封恐嚇信是怎麽回事?”等終於弄完其他事情,一群人坐在上野秋實房間的地板上開起了‘正式會議’。比起上野秋實的‘絕交宣言’,那封帶著明顯惡意的恐嚇信反倒更讓幾人在意。畢竟那件事之後有的是時間慢慢算,恐嚇信的事就顯得緊要多了。“‘你這種社會敗類根本沒資格當警察’。”降穀零幾人將恐嚇信拿在手裏看著上麵的字,原研二回過頭問坐在床上的上野秋實:“小秋實,你是幹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嗎?社會敗類這種詞都用上了。”他實在想不到以小秋實懶散的性格能做出什麽危害社會的事情出來。上野秋實搖頭。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回來的時候在門口看到的,信封上寫了我的名字,就打開看了。”結果沒想到被陰了一下。上野秋實看著自己的手指,想不出誰會這麽恨他,甚至在警察學校都要搞出這種事。要是被教官知道,按照警校嚴謹的作風,很大可能會被處分,情節嚴重甚至可能會開除。不惜擔著被開除的風險也要來警告他,他有這麽個仇人嗎?看著他擰眉沉思的樣子,鬆田陣平抱著後腦勺懶散道:“行了,就你那個金魚腦估計也想不明白,連我們這些天天在你麵前晃的人你都記不住,更別提其他人。”“你還是別為難自己了。”聞言,上野秋實麵色微滯,有些心虛,竭力控製自己不要挪開視線,努力維持鎮定的表情。poker face。他在心裏默念道。但顯然效果不太好,靠著牆壁坐在對麵的鬆田陣平一眼就看到他眼底的心虛,嘴裏發出明顯的嘲笑聲,被原研二撞了下胳膊。班長皺著眉開始思索班上平時對上野秋實表現出明顯不愉快情緒,又或者有過摩擦的人。但說實話,想不出來。上野秋實除了平時不愛說話搭理人外,也沒什麽大的問題。至於上課摸魚這種事情,又沒影響到其他人,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至於因為這點小事就做出這種事情。按照秋實懶散的性格又不太可能和人主動起什麽摩擦……伊達航想了一圈,想不明白為什麽會是秋實收到恐嚇信。他想不明白,其他人也想不通。“不管怎麽看,我們這些人裏麵我和陣平收到恐嚇信的概率都要比秋實高很多吧?”降穀零將手裏的恐嚇信丟到地上,一臉放棄的表情。“喂,我可沒你招人恨好吧。”莫名被帶上的鬆田陣平不爽反駁。降穀零好笑的看著他:“你要不要現在找找鏡子看看自己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找我約架呢。”原研二貼心的從口袋裏拿出隨身攜帶的小鏡子放在鬆田陣平麵前,讓他看看自己的表情到底有多凶狠。鬆田陣平:……他惱羞成怒地拍開原研二的手:“到底誰才是陪你一起的竹馬啊,hag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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