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看到這種場景時陳耳笑得特別開心:「我說你們這些人是不是賤啊?是不是?還是老子牛逼!老子腳下萬萬人!」


    今天拍戲時有個臨時找來的龍套有三句重要台詞,古裝劇,台詞有些拗口,怎麽都說不清楚,全劇組的人都在等他一遍遍ng,一遍遍重來。本來大過年還開工就讓人不慡,遇上這耽誤事兒的所有人火氣蹭蹭往上漲。


    「滾!」


    一整天工夫都耽誤了,陳耳怒不可遏,讓那龍套滾,也讓炒了副導演。


    「都他媽的什麽東西,吃吃不夠,做做不好!」


    另一位副導演上來給他遞咖啡:「陳爺別生氣,人嘛還怕沒有?咱們最不缺的就是龍套是不是。這事兒啊我給您辦了,正好我手裏有個小孩,二十歲,一米八八,長得漂亮,活兒特好,比之前那個好多了。」


    陳耳斜他一眼:「男的?」


    「一米八八,可不得是男的。」


    「男的活兒好有屁用啊!」陳耳踹他一腳。


    副導演被他踹得往後倒,肩膀上一個腳印,笑嘻嘻地再回來:「陳爺,您身邊漂亮女人多了去了這個我知道,但是一直吃同種東西再好吃肯定也得膩。您換換口,保證您喜歡。」


    陳耳一開始還覺得有點噁心,但看見那男孩後暗暗吃了一驚。他在娛樂圈這麽久,再好看的男人他也沒少見,可眼前這個,不能用好看來形容,英俊也不對,漂亮之類太陰柔……利落的短髮倒豎著,很精神,眼裏含著精光,薄唇高鼻,整個人像畫出來似的。


    「陳導。」男孩禮貌地打招呼,陳耳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走了。副導演和男孩對了下眼色,跟上去。


    的確是非常特別的感受,非常非常特別,陳耳很少玩得這麽盡興。男孩很乖,也很猛,的確如副導演所說,活兒特別好,差點沒把陳耳吸幹。


    陳耳一頭大汗昏睡過去,第二天醒來時男孩躺在他身邊。陳耳往他屁股上用力一拍,男孩迷迷糊糊醒了。


    「開車送我。」陳耳起來穿衣服。


    今天依舊有戲要趕拍,昨晚玩脫了,陳耳腰酸背痛渾身透著一股疲乏感,坐在副駕上嗬欠連天。


    男孩開車很穩,離片場還有一個多小時車程,陳耳又睡了會兒,被一陣強烈的顛簸給顛醒了。


    他眯著眼往外看,這根本就不是路,他的攬勝正在一片樹林裏穿梭。


    「哪啊這是。」陳耳回頭一巴掌蓋在男孩的腦袋上,「不認路啊你!瞎開什麽!」


    男孩手上一個很隱秘的動作,一聲槍響,陳耳大叫一聲渾身發抖,大腿被火鑽進去燒一樣疼。


    「你!你居然開槍!」


    男孩看都沒看他,又是一槍打在他肩膀上,相當隨意。


    陳耳整個人癱在副駕上,渾身血汗,驚恐萬狀地看著開車男孩。男孩麵無表情將車開到沒人的山崖邊,下車,另一輛車開了過來,從裏麵丟下個人。男孩單手把人拽到駕駛位上,陳耳一看,是他昨天大罵開除的龍套,頭歪在一邊似乎已經死了。


    男孩將槍上的指紋擦幹淨,放到龍套手裏,再把他腳勾到油門上,鎖死車門。


    「拜拜。」男孩向陳耳招手,車慢慢山崖移動,陳耳嚇得大叫,不顧身上的傷,打開車窗拚命往外鑽。


    後麵那輛車轟地一聲衝上來,結結實實撞在陳耳車屁股上。陳耳的車一個俯衝,衝下山崖。


    「啊——啊啊啊———」陳耳沒綁安全帶,失重過程中身子騰空而起頭頂重重撞在車頂,脖子斷了,身體向脫線的木偶一樣在車內亂沖。


    從車裏下來個女人,褐色長直發戴著墨鏡,低胸緊身衣外套著皮衣,下身皮褲長靴,細腰豐臀,很性感。


    她看了眼陳耳的車下落十幾米後和山體突起大石相撞,掉了個個側翻又往下滾了二十多米,砸在地麵上。


    巨大的聲響終於平息,如死一般的寂靜……


    「走。」女人招手,男孩小跑和她一起上車。


    女人從手機裏調出聯繫人「tang」,打過去:「完事了。」


    「好,尾款24小時內會轉到你們帳戶。」唐景璐坐在客廳沙發上,蔣貝南還在睡覺沒醒,「還有一單生意,你們接著做。」


    「要殺還是要殘?」


    「殺。」


    「唐小姐,連續作案目標很大,所以......」


    「給你們雙倍,做得幹淨些。」


    女人一邊咀嚼口香糖一邊說:「放心,咱們合作這麽多次,你還不知道我們的手法麽?你就準備好錢吧。」


    —————————


    葉曉君這幾天都在家,哪兒也沒去。她的左眼依舊無法視物,不再出血,會間歇性疼痛。


    小季和柴臻負責照顧她,她每天清醒的時間非常少。


    「比貓還能睡。」


    小季坐沙發上叉火腿蜜瓜,一邊吃一邊神色凝重地問柴臻:「你說葉老師到底怎麽了?上回眼睛流那麽多血你還記得嗎?這回又開始嗜睡了,整整兩天我就看她起來上了三回廁所,站在露台上發愣了半小時,大半夜一身白裙睡衣飄在外麵可嚇死我了。」


    柴臻將她的餐具沒收她的餐具,嫌棄道:「這是給葉主管做的食物,你怎麽自己吃起來了?」


    小季委屈:「葉老師光有時間往外排根本就不進食,再不吃都壞了,多浪費!」


    柴臻給了個白眼:「對得起boss嗎你。」


    葉曉君其實一直都沒睡踏實。


    她將bearxxx以前的郵件翻出來,曾經一行行清晰的文字全部變成了亂碼——她的右眼果然正常無比。


    心煩地將手機丟到一邊,這段時間她一個人待著就想快些將腦海裏的畫麵處理清晰,找到有價值的線索。可越急,就越是事與願違。


    她很累,一直睡睡醒醒,那些她需要的畫麵卻遲遲不出現。


    靜笙去找唐景璐了嗎?她們都說了什麽?


    她好像回來過,對,她回來過,她抱著我吻我。


    後來她去哪兒了?去博展了嗎?現在是幾點?今天幾號?


    火災呢?它會在什麽時候發生?在哪兒發生?


    bearxxx有沒有來新郵件?似乎手機震動了......它沒震動。


    她大腦就像時間開始的地方,未大爆炸的宇宙,混沌一片。什麽都沒有,卻又什麽都有。


    努力想要抓住什麽,已經握緊的手指無力,掌心裏什麽都沒有。


    周日,陸靜笙早早就出門了,柴臻做好早飯叫小季起床。


    「你到底是來做什麽的?我覺得我一個人照顧葉主管就行了,你回去吧,少我一份精力給你這大兒童做家務。」


    「別這麽絕情啊柴姐姐!我回家就是自己吃外賣的命,都吃噁心了我!我是到了關鍵時刻才發揮作【


    用的!」


    「看葉主管睡得這麽踏實,應該沒什麽關鍵時刻了吧。」


    「唔。」小季一下被噎著,「那、那我也能拖拖地,洗洗碗,說點笑話給柴姐解悶!」


    柴臻:「......說得這麽義正嚴辭,好像是什麽了不起的技能似的。」


    小季又想要反駁,突然電視新聞裏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曾導演多部熱門影視劇導演陳耳,男,44歲,昨日晚間被發現墜亡於b城郊外。據悉,和陳耳導演一同被發現的還有一名年齡三十到四十歲之間男子,車內有打鬥痕跡,警方初步懷疑此案和仇殺有關。相關事件還在繼續調查中……」


    小季和柴臻站到電視前,難以置信道:「陳耳死了?」


    柴臻打電話給陸靜笙,陸靜笙說她昨晚就知道這件事,現在去找她的警察朋友。從警局回來去公司。


    「曉君怎麽樣了?」陸靜笙問。


    柴臻道:「還那樣,一直睡著。」


    「那一會兒小季來公司,你在家陪著曉君。」


    「好。」


    「等我電話。」


    陸靜笙來到警局時易秋白讓她到後麵應急通道,給她套了件工作服說:「問你就說白醫生助理。」


    「白醫生是誰?」


    「這兒法醫。」


    「行。」


    兩人穿過又長又冷的走廊走到最裏麵的辦公室,關上門,易秋白把屍檢報告和現場照片給她:「陳耳死前就中槍了,有性-交的痕跡,而且不是和女人性-交。駕駛位上的人是死了之後被人拖上來的,這人剛被陳耳踢出劇組,做的就是報復作案的樣子,很利落的手法,不過還是能查得出來。」


    陸靜笙問:「做這事的應該是老手。有類似的案件嗎?」


    「有。」易秋白說,「在陳耳屍體裏的子彈,和當初你助理中的那一刀,產地相同。」


    「產地?」


    「是,那些障眼法隻是做個樣子,有可能是做給他們僱主看的,其實他們根本不怕暴露身份,很可能是群亡命之徒。」


    「他們?團夥作案?」


    「起碼有兩個人。陳耳的車摔了幾十米基本變成一堆廢鐵,不過很幸運,沒爆炸,從他車尾摩擦的地方找出一些紅漆,應該是來自別的車。他的車是被撞出山崖的。」


    陸靜笙將屍檢報告合上,表情很沉重,也有些不安。


    她將照片一事攤在唐景璐麵前是想借她手讓難纏的陳耳安分一些,能徹底把他打下去最好。沒想到這姑娘是真狠,給他打山崖下去了,直接索命。


    這也可以確定,小季那件事不是葉曉君眼花,的確是唐景璐做的,當時她也在現場。


    唐景璐既然能對陳耳下殺手,那她最近肯定不安分。


    葉曉君說過會發生火災,難道也是唐景璐做的?


    易秋白帶她往外走的時候迎麵走來個女人。易秋白還未開口,遠遠地這女人一邊邁著大步子過來一邊問:「這是誰?」


    陸靜笙很快回答:「我是白醫生的助理。」


    易秋白欲言又止……


    「哦?」女人笑著從她們身邊走過,意味深長地看了易秋白一眼,拍拍她肩膀。


    「怎麽?」陸靜笙問她。


    「剛才那位就是白醫生。」


    「......」


    「算了,先走吧。有什麽進展我會再聯繫你。」


    ☆、第128章 ————


    易秋白送陸靜笙到她車邊,將她脫下來的衣服抱在手裏,忽然覺得這幕有點兒溫馨,就像是在幫自己另一半抱著外套。可惜車裏不是自己另一半,手裏的衣服也不屬於她。


    「勞煩你了。」陸靜笙很客氣,「等這些事兒過去之後我帶你出去玩一圈,好好感謝你。」


    易秋白笑笑,沒當回事:「行了,這種事兒你自己掂量著辦,我也隻能幫你到這了。作為發小我還是勸你一句,違法的事別幹,再有人在上麵給你撐著也別幹,弄自己一身黑想洗白可沒那麽簡單。」


    「行,我記心裏了。」


    「得了你,根本就沒當回事,你也是幼寧也是,從小就特狠,別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兒也就你們敢做。記得高中時有個男的趁體育課時摸了幼寧的屁股,沒過幾天就發現他手指給人切了,警察來問他是誰做的他也不敢說。你們沒說不過我知道是你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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