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枝舔舔尖牙,不過還是乖乖的沒去,這個時候,還是別去看熱鬧了,到時候熱鬧說不定熱鬧就送上門來了。


    明枝所料不錯,過了一個多時辰,徐往之就為著徐露兒的事過來。


    師澤極其厭惡別人碰他,除非經過他的允許,要不然不管任何人觸碰他,哪怕是挨著他一片衣角,他也是要發怒的。


    那一下師澤還是收了勁,但徐露兒雖然修真過一段時間,卻還算不上真正的修士。當即被師澤那一袖子給抽得上了天,飛過了大半個徐家,而後直接一頭撞破了後院裏頭擺著的潲水桶。


    徐露兒渾身上下全都掛著潲水,其他人是過了那麽一會才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等到去找的時候,人渾身上下飄散著味兒躺在那裏暈過去了,一群人把人給抬回去,半路才醒過來,徐往之過來的時候,徐露兒已經醒過來。


    師澤的照頭一抽,把她的那些念想給全都抽光了。她看中的師澤的長相,心裏也是照著他的容貌想的高潔無暇,柔情似水。結果她被直接被抽飛了出去,徐露兒脖子隱隱約約作痛,似乎差點就要掉下來了。


    徐露兒心裏的那些個喜歡一下全都沒了,變成了惱羞還有怒氣,和徐往之吵了小會,要徐往之給自己討公道,又要徐往之把人給趕出去。


    徐往之對師澤很是敬畏,但女兒被師澤打成了那個樣子,徐往之還是要去問一問。


    徐往之到的時候,就感覺到師澤渾身上下的怒火。


    明明人坐在庭院的石凳上,麵色平靜,沒有一絲一毫神情,如同一汪靜水。但徐往之卻詭異的渾身發涼。


    “小女不知為何惹怒了衡雲君,小女年少……”


    “你女兒如果不能改改隨隨便便往人身上倒的毛病,哪日她的下場會怎麽樣,真的說不好。”


    “我想這個毛病是天生的,還是後天所致?”


    師澤言辭尖銳刻薄到徐往之這種唾麵自幹的人,都覺得難堪。


    “滾。”師澤吐出一個字,“如果你那個女兒再崴腳,下回被人殺了,又或者遇見別的比死更可怕的事,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


    濃厚的怒意從他身上散出。


    徐往之冷汗涔涔,到了此刻他還哪裏敢說話,直接領了師澤的那一句滾,麻溜的出去了,至於什麽別的給自己女兒辯白的話,一句都沒有說出來。


    師澤看著徐往之滾了出去,他坐在那裏,手掌不自覺的握緊。他感受到心口那裏似乎有一塊重重的石頭壓在那裏,太重了,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低頭看著自己握緊的手指,吸了口氣。


    明枝從門口探出個腦袋出來,她望著師澤,“我能進來嗎?”


    師澤看她,冷冷的偏過頭去。


    明枝也不管了,反正她隻是問那麽一句而已,她進來,“這家的事,你打算怎麽辦呀?”


    師澤把徐露兒給抽了,瞧著徐往之那樣子,怕是和她猜測的那樣,真的要把頭給抽掉了。


    “不是我想要怎麽辦,而是你打算怎麽辦。”師澤淡淡開口,方才麵對徐往之的那股怒色到了這個時候全都收拾幹淨了。


    “……”明枝眨眨眼,“怎麽是我打算怎麽辦呢,我也是一切都以你為重的。”


    這小妖女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讓師澤不由得感歎。


    “你還想在這家裏呆下去麽?”


    師澤把人給抽了,換了人恐怕都留不下去,明枝臉皮很厚,她自覺可以在徐家繼續呆下去。


    “我……”明枝斟酌著話語。


    師澤這個時候卻站起來,“你剛剛那話,就說給你自己聽去吧!”


    “哎,不是,我是說……”


    明枝的話還沒說完,師澤直接背過身去離開。


    明枝看著自己伸出去的手,一把收回來,她在後麵道,“你就為什麽不能聽我說完呢。”


    不能聽她說完也好,那就懶得說了。


    正好省了她的麻煩。


    天色微微擦黑,明枝在房裏撐著下巴正打算接下來要怎麽拖延時間,她留在徐家最多那麽兩三天,多了不行。師澤明顯已經不想留這兒了,得想個其他的辦法。


    正想著,她察覺到外麵有人急急忙忙的闖進來。


    她開門進去,就見著丫頭慌慌張張,腳下步履不穩,“仙子,老爺請你和仙君到前頭去!”


    明枝到了前廳,就聞到了一股淺淺淡淡的血腥味。


    隻見著庭院裏頭停著一具屍體。


    徐往之坐在那裏,臉色灰敗,他看到明枝,“仙子!”


    明枝看了一眼地上的人,“你家裏的人?”


    “是我的繼妻。”徐往之說話的時候,整個臉都在抖。


    明枝記得沒錯,這人半年前就死了老婆,結果一下就又有繼妻了,這娶的還真是快。


    明枝伸手掀開屍體上的白布,赫然入眼的是慘白的屍首,屍首渾身青白,渾身上下的血都已經被放光了,明枝呼吸有些急促,她伸手翻屍首的袖子,袖子下的手腕處有一道淺淺的血色,那是放血的傷口,血已經放幹淨了,傷口處的皮肉稍稍有些蜷縮,但也幹幹淨淨。


    “仙君,”徐往之看到師澤,“那些邪祟真的是越來越囂張了,今天的這個天都還沒有黑,就已經害人了。”


    明枝沒管那邊徐往之的哭訴,她拿起屍首的手腕,屍首沒有僵硬,甚至還很柔軟,她按壓了下傷口,這一身的血都已經放幹淨了。


    “如何?”


    師澤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她身後,見她查驗屍身,等她把屍首的手臂放下來之後開口問。


    “……”明枝搖搖頭。


    “看不出什麽來的話,還是盡快走。”徐露兒正好出來,她躺了一下午,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她過來看看,一出來就見著師澤和明枝說話。


    師澤那一下直接把徐露兒的那點愛慕給打的幹幹淨淨,不但打的幹幹淨淨,反而還直接生出仇人相見分外眼明來。


    “在我們家裏也已經呆了幾天了,什麽都看不出來,以往之前那幾個修士,還能和那邪祟對上,你們來了倒好一次都沒有遇上,沒用的東西。”


    “你們來騙吃騙喝,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徐往之臉色大變,


    師澤沒看這對父女一眼,“我不和小丫頭一般見識,你自己處理吧。”


    徐往之抬起手掌直接打在她臉上。


    那一巴掌打的徐露兒直接倒在地上,吐了口血。


    “爹!”


    “你女兒恢複的很快。”明枝有些欽佩的看了地上的徐露兒一眼,師澤的那一下就算是門中弟子也要趴在地上好半天,徐露兒並不是修士,竟然能恢複的那麽快,竟然還能走了。明枝說著,鼻尖動了動,從徐露兒身上聞到一股藥味。


    那股藥味她之前在那股陰魂的身上聞到過。


    “她年紀小不懂事,還請衡雲君和仙子大人大量。”徐往之冷汗如雨。


    徐露兒才臉已經高高的腫起來。


    “你這繼妻不是被那個邪祟殺了的。”明枝看完之後,坐在那裏,“說罷,那個邪祟到底是什麽來路,這東西就盯著你們禍害,城中的其他人卻沒有任何事。”


    “邪祟這東西有時候很任性,想要好處的時候,不管誰,它都想禍害一下。有時候又很執著,隻盯著那幾個人。不過後者一般都和人有著什麽深仇大恨。”


    明枝說著,滿臉不解,“你不說清楚,我們也不好下手啊。”


    師澤瞥了她一眼。


    徐往之搓著手,“我們是真的不知道怎麽回事,邪祟害人,那還需要什麽理由嗎?”


    說著他看向師澤,“衡雲君,不管怎麽樣,害人命不管怎麽樣都是不能束手不管的吧。”


    師澤看了他一眼,“你有辦法把那東西引出來嗎?”


    這算是答應人要解決了。


    師澤看不上徐往之,甚至看不上整個徐家,但害人命這個事,對於他來說,便是觸碰到了底線。


    明枝看了師澤一眼,對於他會出手幫忙,她有些意外,也不意外。師澤原本就是正道,當初那些村民想要殺了他,他照樣還是在群妖的手裏,把那群愚昧不堪,如同螻蟻一樣的村民全都救了下來。


    徐往之大喜過望,“在下這就回去想辦法!”


    入夜之後,徐家再次陷入一片死寂裏。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被邪祟被嚇破了膽子,還是因為家裏才又死過人,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


    明枝坐在床上,原本緊閉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師澤從外麵進來。


    明枝抱膝坐在那裏,她聽到開門的聲響,“商量的怎麽樣?”


    師澤和徐往之商議怎麽對付那個邪祟,明枝借口身體不舒服,提前回來了。


    師澤沒有回答,他打量她,“你如何了?”


    明枝聞言,她睜著眼看他一會兒,突然伸手就抱了過來,她抱住他的腰。整個人都埋入他的懷裏。


    她靠在他身上,那股清冷的氣息從他的衣襟上沾染過來。


    師澤有些愕然,但沒有把她從懷裏推出去。


    “是不是那具屍首有問題?”


    “那屍首不是上回那個做的。”明枝道。


    “我知道。”


    所以有兩波,他打算一一都解決掉。


    “你今日很奇怪,是不是那具屍首的緣故?”


    明枝抬頭起來,“我今天再奇怪,也比不得你奇怪。”


    原本氣的和什麽一樣,似乎馬上就要和她斷絕往來,現在又和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狗男人的心思還真是一眼一個樣。


    不過他說的也不算錯,那殺人的手法,是隱月宗宗主取血的習慣一模一樣。她自己見識過不少次,所以一眼就能認出來。


    她不想師澤去找隱月宗,沒想到隱月宗卻已經找到她了。


    明枝緩緩的笑。


    那也好。


    躲也不是事,她不可能也沒打算在北陽山呆上一輩子。


    師澤對她的感情會持續多久也不知道。


    不過也應該長久不了。


    也好。


    一塊兒解決幹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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