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餘三人都點了點頭，蝙蝠俠用手邊燃燒後的木頭快速的在茶幾上寫著，腦海中的字母重新排列組合。貓咪身上的花紋，牛頭的含義，還有那個站在廚房的女人，三個標本幼崽轉過頭，跟著大家一起看向茶幾上的痕跡，小孩子的聲音很輕，有些懵懵懂懂的，可是桌子上的單詞恰好是他認識的……“mermaid”話音未落，原本無比寂靜的房間裏很輕微的摩擦玻璃的聲音，像是時間被放慢之後的鏡頭，他們回轉過身。對上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也許是過於黑白分明了，在黑夜中，那絕對不屬於玩偶世界的人類。隻是一瞬，那雙眼睛突然消失！幾個偶眼神交流也隻是一瞬，毫不猶豫的起身，追！第060章 夜間特色表演“塗了香水的魚頭怪？”托尼的強項可不是短跑,他在最後忍不住說道。幼崽在跑動中捂住了鼻子,果然是托尼帶過的崽，非常認同的點了點頭。好消息是，這個動作奇快的怪物,不僅僅帶著一身的氣味，還自帶追蹤水跡，蝙蝠俠甚至在腦海中分析且產生了懷疑，這樣的一個怪物,難道不像是特意讓他們追蹤而出現的嗎？一路跟隨著那水跡和香氣,來到的地方卻出乎意料的熟悉。一層的觀眾席,中央的紅幕布,昏暗的應急燈下顯得有些偏向深色，被清潔工玩偶打掃的幹幹淨淨的地麵，現在沒有經過新的一輪踩踏，這裏……這不是特色表演的劇場嗎？幾個玩偶謹慎的踏入一層的空間，全場鋪滿的地毯起到了很好的消音作用,同樣，低下頭,燈光照亮的地方,地毯上也很清晰的留下了深色的水跡，足夠清晰到他們都看清水跡最終的去向衛斯理跟著抬起了頭,那是最中央的舞台。“啪”一束強烈的射燈白光直接打在了幕布中央,仿佛預示著表演即將開場。感覺自己的嗅覺已經要被荼毒到消失了，托尼舉起了手,掌心發著藍光，他發誓如果現在拉開幕布湧出一堆更加腥臭的魚頭怪，他就直接開炮！幼崽被所有偶擋在了身後，而當幕布拉開，出場的不是玩偶，占據了舞台的整個空間，那玩意兒是一艘巨大的道具船，上麵吊著透明的絲線，在操控下擺動著，正如順著海浪在大海上航行。so？why？他們現在被迫要觀看完這場夜晚的演出了嗎？舞台上的表演已經自顧自地演了下去，彼得已經接受開始看了起來，托尼仍然很想直接開炮，然後被史蒂夫按住了右手，很明顯這場演出想告訴他們什麽。接下來沉船的道具撤走了，重新開場的是他們很熟悉的地方，那個中心的餐廳，令偶覺得黑色幽默的是，他們在玩偶世界的舞台劇上看到了被操控的玩偶的玩偶，被提著線的玩偶在餐廳裏穿梭著，而原本應該站著樂隊的舞台處，一座白色的雕像緩緩升起，那個形象，大家都很熟悉，是童話故事裏的小美人魚，隻是…….他們也都很確定的是，沒有哪個小美人魚既有魚尾，又有人腿，現在是徹底和唯美不沾邊了，隻讓人覺得怪異。“這就是我們要找的雕像？”按照這個比例來說，是不是有點兒太大了？舞台劇還沒有結束，平和的餐廳場景突然被轉換到了另一個見過的地方，幼崽看到了客廳茶幾上的花朵，那是他們剛剛才出來的地方，那是夜晚的閣樓。原本空無一物的壁爐台子上，突然出現了那座雕像的縮小版。“它在告訴我們雕像出現的地點。”蝙蝠俠言簡意賅的總結道。這兩個地點他們都已經去過了，並沒有看到雕像的痕跡，所以，原來不止是白天的舞台劇，真正在夜晚來臨之後，他們還要從新的舞台劇獲取信息和線索。這才是夜晚舞台劇的用意嗎？果然，台上的操控劇目繼續演了下去，這是一個從來沒見過的地點，但是特征卻很明顯，各種儀器和表盤，還有坐著的玩偶，它的帽子與製服都很有標誌性，大家的目光轉向史蒂夫，這和他身上的製服很像，史蒂夫無奈的拍了拍自己的口袋：“雕像不在我這裏，那個帽子我也沒有。“托尼撇了撇嘴：“不好說，你沒有盾牌，說不定是冒牌貨。““你沒有裝甲。”史蒂夫自然的回嘴。“你沒盾牌。”“你沒裝甲。”彼得和幼崽很是為難的看著兩人，真是讓人無從下手的勸架。蝙蝠俠：複仇者聯盟就是……有時候還挺讓人放鬆警惕的。“那是船長的控製室。”來自蝙蝠俠的一錘定音。“啪”燈突然熄滅了，蝙蝠俠毫不猶豫地甩出了鉤爪，他的目標很明確，那就是絲線所牽著的方向，既然有偶在操控這些絲線，那麽這個偶很有可能知道更多，甚至，他覺得這個偶可能就是那個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怪物！果然在舞台上有一個夾層，蝙蝠俠輕巧的落地，然後是彼得拖家帶口的用蛛絲帶著三個偶上來。說實話，幼崽有些害怕，那雙眼睛，很恐怖，即使是在玩偶世界，那很有可能就是兩個布片，但是卻給人一種更無機質毛骨悚然的感覺，他偷偷的將臉埋進彼得的脖子間。“不，不是它。”地上有一個癱倒的身影，蝙蝠俠直接說道。而翻過正臉，微弱的燈光下，這張玩偶臉也很熟悉，是王。那顆紐扣此刻一動不動，但是身體還在起伏，她沒有丟掉性命然而當燈光繼續照亮，這一切也變得有些詭異起來，因為她的手指在動，可是此刻卻沒有意識。“現在要怎麽辦呢？”發現不是詭異眼睛，衛斯理轉過來問道。“天快亮了。”蝙蝠俠在心中一直估算著時間，玩偶世界的時間流速被加速過，所以現在已經是接近日出的時間了。“我來扛著她吧。”史蒂夫主動說道，其他偶無疑是默認了他的說法，而就在他背起這個玩偶的時候，身後的玩偶突然動彈了起來，她指尖彈動，激烈的掙紮著，絲線在空中揮舞：“你們是誰！放開我！”“不要吃我！”她的手在空中亂揮，完全沒有方向和目標……就像是……就連衛斯理也知道了，這個玩偶，她……似乎是瞎了……王似乎也意識到了，她那雙紐扣眼本來是看不出所謂視線的，然而此時也像是失去了光彩一樣，她瘋狂的大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這樣下去，他們沒辦法回到頂層的房間就要被玩偶察覺異常了，史蒂夫歎了口氣，敲了一下她的後脖頸。聲音停止了，偶也昏了過去，托尼問了句幼崽：“離開玩偶世界能治好嗎？”幼崽也歎了口氣，輕輕的搖了搖頭。按照之前的情況來看，玩偶世界的受傷是真正的受傷，死亡也是真正的死亡，但是他仍然不知道自己的降落世界和時間線究竟是怎麽回事。果然，天亮了，能看到碧藍的海在邊際線處泛起了橘紅色的光，然後雲層也漸漸被染的溫暖明亮，一輪美的無法形容的太陽接替了月亮的工作，緩緩升起，給所到之處都帶來明黃色的光彩，一夜的驚心動魄就像是一場荒唐的幻想夢境。托尼就著落地窗旁的海上日出，正在喝咖啡，來自咖啡店打過工的高中生.初級咖啡師.已經在沙發昏睡的彼得，伸了個攔腰，轉頭看見沙發上已經睡得在邊緣搖搖欲墜的崽，托尼好心的給沙發下墊了一個抱枕，這樣滾下來的時候就不會疼了。世界上還是好斯塔克多啊！史蒂夫把抱枕移到了沙發邊緣，然後再輕輕抱起小玩偶往裏放了放，對於幼稚托尼的行徑十分不讚同。“怎麽，老冰塊兒你現在不應該去打工了嗎？”托尼無情的嘲笑，在哪兒都是打工人的史蒂夫。“托尼，如果要去控製室，我們需要拿到員工卡。”史蒂夫說道。神出鬼沒的蝙蝠俠現在已經換下了戰衣，現在是布魯斯了，他也同樣端著咖啡走了過來，他的另一隻手拿著一個盒子，盒子裏是拚出一段的腿。托尼端詳著盒子裏的東西，實在是很普通，怎麽看都像是丹麥旅遊景點擺攤坑遊客的紀念品，實在是看不出任何和魔法詛咒相關的痕跡。他們現在仍然不能確定這是否是那個破除詛咒的雕像的一部分，但是落地窗很清晰，在房間裏沒有開燈的情況下，這種倒影更加清晰，托尼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稍微不注意就會直接被劃破布，因為那裏已經長滿了鱗片，嘖，甚至還滑膩膩的，即使是自己，他也覺得有些惡心了。托尼抽了張紙擦擦手。布魯斯看了眼躺著的幼崽，所有偶的變異都已經蔓延到了脖子上，他很確定，最後他們可能就是變成昨晚那種怪物的形象，沒有任何身為人類的意識，徹底留在玩偶世界，或者是被那些怪物給撕碎吃掉。側臉已經有些癢的感覺，那是生長帶來的痛癢感，布魯斯很清楚，隻是提示也是警告，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第061章 神秘歌聲捧著一個大大的椰子，比臉還大，衛斯理正在吸溜吸溜清甜的椰子水,這一切真的是風平浪靜嗎？不見得如此，那空置了許多的躺椅是屬於原本活著的玩偶的，而昨夜的風波，幾乎讓一半的玩偶全部喪生或者變異了。布魯斯若有所思地撐在欄杆上,他們在變異,夜晚也會有人變成怪物,這艘郵輪,這種模式……“椰子！”幼崽一聲驚呼，手裏的椰子飛出！這艘承載成千上萬玩偶的巨型郵輪突然猛烈地搖晃了一下，站在這層的甲板上能看到不遠處的海域分明是風平浪靜，天空還是晴朗無雲，連海風都是和煦的鹹濕,哪裏來的撞擊？可是船身還在不斷的搖晃著，一圈圈的水波,高高揚起的海浪以他們為中心向四周蔓延,這不是什麽海上的暴風雨自然影響，這就是來自他們郵輪的漩渦！尖叫聲在四處響起,搖晃越來越劇烈了,陽光下，這艘郵輪簡直成了定時炸彈,不停的有玩偶尖叫著滑落，驚恐的抓住邊緣，卻抵抗不住這劇烈的晃動。托尼一把撈起了幼崽，一隻手牢牢抓住了欄杆，而史蒂夫，已經一個翻身從上層的甲板跳了下去，迅速的一手一個將那些要滾落的人撈了回來，連彼得也直接下去了，小蜘蛛從背後躲著伸出手，蛛絲將那些玩偶拽了回來，還不自知，有玩偶摸了摸頭，我的鞋抓地力有這麽強嗎？還能抵抗重力作用？喬也是將自己整個後背都抵在了固定住的欄杆處，他真的不知道這群人是怎麽回事了，他默默的看著他們的動作，甚至感覺到了有些神奇，他們在現實世界裏是……警察嗎？不對啊，如果是自由國的警察，他望著史蒂夫撈起了一個黑人男性，他們應該不會救他吧？喂！好地獄的評價啊，世界上還是好自由國公民多啊！布魯斯一個過肩摔把已經甩出去的玩偶甩回了甲板上，對方仰頭眼前從深不可測的海麵到碧藍的天空，有些沒能反應過來，玩偶覺得自己後背好痛，但是好像本來他應該有一點掉到海裏死掉了，所以：“謝謝？”船身的搖晃沒有停止，他們幾乎都要站不穩了，布魯斯的目光落在了這艘郵輪本身，問題根本就沒有來自外部！果然，接著固體傳聲清晰傳來了那雜亂的敲擊聲，幾偶對視，來了！那敲擊聲悶悶的沿著船身爬上來，史蒂夫想直接用繩梯爬下去看看究竟，他的行動力和身手都過分強大了，不止是喬和海莉，連其他玩偶也忍不住看了過來，陽光的照耀下，那高大玩偶的身影就像是籠罩在光輝裏一樣，連那肌肉鼓起的手臂也有一層光圈，更不用說那健壯的身材了。海莉在心中無聲的感歎，老天哪，自從昨天她開始懷疑那個湯姆是她的偶像托尼尼之後，怎麽這個玩偶也能對上號了啊！拜托！這身材！這藍色紐扣，海莉騰出了一隻手擦了擦沒有流出來的口水，不開玩笑，如果那是托尼，這還用說嗎，當然是美國隊長啊！不不不，是她瘋了吧！“別動！”布魯斯和托尼都突然出聲，史蒂夫拽住繩梯的動作一頓，而他們出聲的原因很簡單，因為第三條規則，很清楚的寫著不要聽從奇怪的聲音。就在史蒂夫停下動作的那刻，尖利的指甲劃過船身的聲音，刺耳的簡直要把耳膜劃破了，幼崽一手捂住自己的左邊耳朵，一手捂住托尼的，然後再頭碰頭企圖阻止這堪比武器的聲音。可奇異的是，在這個聲音之後，搖晃突然停止了，所有偶都鬆了口氣，應該這場危機就結束了吧。真是一波未平，又起一波了，這口氣還沒鬆完“迷路的旅人啊…….”悠揚空靈的聲音從海麵傳來。托尼真的很想質問這個主辦集團了，到底是哪個天才想出來的主意，這又是什麽特色表演嗎？遺憾的是，這並不是特色表演。隨著歌聲的繼續，原本癱倒在地上或是往船艙走去的玩偶猛地彈跳了起來，動作僵直緩慢，卻異常堅定。從高層看下去，這些人就像是受到了糖塊兒吸引的螞蟻一樣，一步一步的擺動著肢體，像是被徹底抽走了靈魂一樣，向著那聲音傳出的地方走去。“該死的歌聲！”托尼覺得自己的肢體也跟著不受控製了，感受到了托尼的腳步蠢蠢欲動，幼崽當機立斷地捂住了托尼的耳朵，趁著自己還能控製意識：“托尼！我堅持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