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夕做為父親,自然是無比威嚴,直接讓夏堯進屋來,毫無愧色的衝著夏堯說道,“那筆錢到帳了,我那邊帳目還差點,你去還了吧。”說完,也不給夏堯回答的機會,“好了,你出去吧。”


    夏新更簡單,“我要五百萬。”夏堯答沒有,夏新則皺眉道。“你算是個什麽東西,還敢給我擺譜了?讓你拿你就拿。”


    夏堯心情自然不好,但也隻能應著,轉頭將此事告訴了夏景年。夏景年聽了隻是哂笑一下,讓他不用管,再看他來,他這弟弟自來都這樣,否則夏景夕也不會敗在他手下。


    兩人相差十歲,當年二十七歲的夏景年來到香港時,夏景夕已經足足十七歲,在他母親的庇護下過了十多年,也獨享了十多年的父愛。夏景年的到來,對於夏景夕來說,就是一場掠奪,他自然對夏景年沒好臉色。


    而夏老爺子雖然自認為對不起夏景年母子倆,可畢竟跟小妻子過了多年,而且最重要的是,夏景夕是他看著長大的,歲數又小,心中總是偏一點。這樣的情況下,夏景年不吭不哈,任人欺負,隱姓埋名從小職員幹起,用了三年時間,才讓夏老爺子公開承認了這個兒子。


    隨後的劇情狗血而又常見,夏景夕不過是個被母親養在溫室裏的花朵,夏景年跟後母兩個人開始鬥法,在一次次交鋒試探中,兩人原本平分秋色,可惜夏景夕辦了件蠢事,他媽的老情人回港,原本十分隱秘,可惜被夏景夕發現,偷偷跟去,夏景年自然是黃雀在後,將人抓了個正著。


    夏老爺子被氣了個半死,當場發了病,自此半身癱瘓,後母直接離了婚,夏景夕又不過是個大學生,夏家的一切自然歸了夏景年所有。一年後,老爺子病重身亡,臨死前留下遺囑,並逼他發了重誓,用不分家,供養夏景夕,這才閉了眼。


    這麽多年,香港人人都說夏家二老爺實在不是個東西,吃喝嫖賭樣樣俱全,掙錢一分沒有,花錢大手大腳,也就是夏景年重視兄弟情,否則哪個養得起。


    可誰又知道,這一切不是夏景年所縱容勾引的呢?他站在窗前微微嘆了口氣,隻是如今終日打雁反被雁啄,倒是自己馬失前蹄,連賭博的錢都付不起了,想到這裏,夏景年就有些憤恨。在他看來,當年的自己,受了那麽多罪,不也是認祖歸宗了嗎?夏凡這孩子心思實在過於狹隘。


    好在,他如今有了錢,起碼夏氏製藥廠的研發等項目可以進行下去,這才是金飯碗,他夏景年倒不下。


    而與此同時,這一天,夏氏製藥廠到了上班時間,平時電話此起彼伏,人員進進出出的業務部,居然大門緊閉,沒有半點動靜。前來送報紙的老大爺敲了一會兒門後,隻能把報紙放在了大門口。


    等到早上十點鍾,旁邊行政部的人才覺得不對勁,打了業務部的電話,都是盲聲。他們所不知道的是,業務部的主管顧城如今正在劉德福的辦公室中坐著,手中拿著的,是足足十七份辭職書。


    兩人麵對麵坐著,他將一遝白信封推到了劉德福麵前,劉德福的眼睛都愣了,整個人臉色發青,有些不沉穩的說,“你……這是什麽東西?”


    “就是你想的一樣,辭職書。”顧城十分淡然的說,“我們部門十七個人的,都在這裏,今天全部離職,所欠的上個月工資不要了,當然,對於貿然離職造成的損失,我們深表歉意。”


    劉德福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部門全都辭職了,還是這樣突然的齊刷刷的,這怎麽可能,他砰地一聲站起來,也不顧後麵倒地的椅子,幾步走到顧城麵前,反覆的問,“你跟我開玩笑呢是不是,你他媽的開什麽玩笑,這事兒是能亂說的嗎?”


    顧城有些歉意的看著劉德福,“這事兒我們幹的的確不厚道,但劉廠長,我們做這行風吹日曬的,不就為了多掙點錢嗎?那邊開出的待遇太好了,很抱歉。”


    劉德福一下子就想到了安氏製藥廠,他苦口婆心,“那邊不是跟這邊一樣嗎?再說,他一個新開的廠子,能賣出多少去,你的提成怎麽也不如這邊多,做生不做熟,兄弟,你不能這樣玩我啊。你們都跑了,我那哪兒找人啊!”


    顧城拍了拍劉德福的肩膀道,“怎麽會一樣,那邊開了三千底薪,百分之十五提成,劉廠長,這工資,怕是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再說,就算一樣,我也願意去那邊幹幹,睨視咱們大陸人,我跟你說句實話,在港資企業實在他難受,同樣的活,就因為人家是香港人,工資就高出好幾倍去,他媽的天天當二等公民,實在太憋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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