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胖嬸夫婦就跟他的外公與大姨一樣,認為這都是大人的事兒,不需要告訴夏凡,讓他跟著操心,壓根不提這事兒,定了事兒後,因著安茜忌日也沒幾天了,就轟著胖叔和他出門辦事去了,胖嬸還吩咐胖叔,“把大胖二胖叫上來,替凡凡收拾屋子去,我得上班去了。”


    這年頭的骨灰盒存放有三種方式,一個是自己領回家,一個是存放在骨灰堂,另一個是買公墓埋葬。無論是骨灰堂還是公墓,都屬於殯葬場管理,胖叔直接帶著夏凡帶了證件奔了這裏。與殯葬場其他地方相比,公墓這邊顯然是冷清多了。如今人們還是習慣於將骨灰埋回家鄉,再說公墓也不便宜,壓根沒幾個人問。


    因此,管理處的張主任一直處於常年無事的狀態,每天就靠每個辦公室都有的小城日報過日子,早上翻第一遍,下午看犄角格拉,一天下來,誰家身份證丟了,他都能背下來。


    所以,當瞧見胖叔和夏凡時,他著實高興壞了,特別熱情的上了茶,然後才問胖叔的要求。這事兒來的時候夏凡已經交代過了,他要買四個位置,除了外公和他媽的,還給他外婆留了一個,他們這邊特別講究,祖墳中,一輩人沒埋完,是不準往外遷墳的。所以,外婆的骨灰怕是要等很久一段時間。另一個是給他自己的,雖然有點早,可他怕孤單,日後能有外公外婆媽媽相陪,他死的時候恐怕也不會害怕了。


    當然,他沒說這個是給他的,胖叔也沒深問,張主任一聽是大生意,也不坐了,直接領著他們去了墓地看環境。張主任低聲介紹,“雖然說現在都說不講究什麽風水了,但咱中國人自古就講究這些,這裏原先就是一家大戶人家的祖墳,解放前他家舉家搬遷去了香港,連祖墳都遷了,這塊就空了出來,我們建公墓的時候,就直接定了這兒。你瞧瞧,有水有山,絕對的好地方。”


    的確如此,這裏處於整個小城的南郊,遠處有山,前邊有小河流過,四周種滿了鬆柏,一排排墓地並列著,看著格外的安靜。夏凡一下就相中了,當即就簽了合同,一年五十,墓地二十年期限,到時候可以續交,夏凡直接給了四千。張主任還額外叮囑,“你們這是要遷墳,講究也多點,可以找人算算,一般儀式,我們都不管,隻是別過分了。”


    夏凡心裏頭有了數,跟胖叔又商量了商量,到了晚上吃完飯,胖叔直接帶著他去了家屬院一個老先生的家裏,那老先生精通《周易》,家屬院裏的人紅白事時間都是請他來算,前半年,安老爺子去世就是他算的停靈時間。如今聽著夏凡是為了外公和母親遷墳,他不由點點頭,要了外公、他媽媽的生辰八字和死亡時間,就讓夏凡回去了,說是明天中午再來取。


    回去的路上,胖叔提醒夏凡,“這事兒怎麽也涉及你外公,你咋的也得跟你舅舅報備一下,他畢竟是兒子,按理說,這都該他出頭的。”


    可讓夏凡怎麽也想不到的是,他回來的事兒,張曉華大下午的就知道了。她睡醒了午覺一出門,就碰見了死對頭,一瞧見她,那女人就輕蔑地笑了笑,衝著她咂咂嘴,“呀,我說有的人真好命,住著老爺子的房子,卻是半點事兒也不幹,連入土都是外孫子一手操辦,哎曉華姐,你說這樣的兒子媳婦要來幹什麽,我兒子要是這樣,我趁早得把他掐死,省得死後糟心。”


    張曉華氣得渾身直發抖,可沒什麽比夏凡回來更大的事兒了,她等著要股份呢!當即也顧不得跟那女人吵架,直接就去了夏凡家,沒想到撲了個空,下樓的時候,恰巧碰見了胖嬸。胖嬸也是不饒人的,抓著她問,“夏凡要給老爺子入土呢,這事兒要花不少錢呢,安強是兒子,怎麽也得出個大半吧,沒個道理讓夏凡一個外孫子全出,你準備錢了嗎。”


    一聽出錢,張曉華就不幹了,她一把推開胖嬸,衝著她哼道,“什麽入土,我不知道,誰弄得找誰要錢去。”


    可回了家後,她還是有點不放心,跟安強商量,“你說夏凡真有錢了啊,還給老爺子入土,可那小子是個缺德鬼,他最看不得咱們好,一個墓地少說不得千八百的,有這兒機會,他肯定得跟咱們要錢。”


    安強蹲在地上抽悶煙,“那就給,我是獨子,這錢本就該我出,要不給,可是讓人戳脊梁骨的事兒。”


    一聽要給錢,張曉華騰地站起來,指著安強的腦袋罵,“給給給,給個頭。上次他不是說了,跟咱家沒關係了,憑什麽要咱們的錢啊,再說,咱家哪裏來的錢,安夏大學生活費還沒著落呢,他都老闆了,出點錢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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