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氣憤,拍桌而起:「他們竟然監視你?!」


    「技不如人。」太一沒有通天那麽激動,主要是已經撒過氣了,「我初入太古天庭的時候隻是大羅金仙,自然發現不了準聖的手段。」


    通天的心思一轉,明白太一來自己這邊住的原因了。


    「你放心,我這邊不會有人偷窺的。」他拍胸膛保證,由天道遮蔽的蓬萊島,在未出世前沒有任何人上過島嶼。


    「本來以為是去住崑崙宮。」太一斜睨通天,失笑道,「算了,蓬萊島更安靜,不用看見太清道友怨念的表情。」


    通天的抓重點能力有點偏:「大哥對你有怨念嗎?」


    太一震驚道:「當然有,你沒有發現每次我去那裏,他就散發著『我一家老小全部被你帶壞,你這個妖精禍水』的氣息嗎?」


    通天的笑點不高,當即笑得前俯後仰:「你確實是妖精啊!」


    被他指著的太一不樂意道:「我是先天神祇,在妖族中普通生靈化形的才是妖精,不要混為一談。」


    通天回答:「妖族的誌向不是納洪荒眾生皆為妖嗎?既然如此,又為何要區分先天神祇與普通生靈,這些都是你們的族人。」


    太一語塞,理論上是這樣沒錯。


    可是任何種族都會有三六九等之分,自己身為先天神祇,壽命悠久,如何是那些沾染後天之力的小妖精能夠媲美的。就比如白蛇傳裏的故事,法海敢鎮壓一個黎山老母不記名的弟子,稱其是害人的妖怪,卻絕對不敢說黎山老母一句壞話。


    先天為仙,後天為凡,然而凡可化仙,仙可墮凡,修道最大的公平就在於任何尊貴的神祇都可能煙消雲散,任何螻蟻般的生靈都可以尋求長生。


    在看見通天臉上憋不住的笑意,太一支著臉頰對他說道:「是啊,我差點忘了你也加入妖族了,玉宸道友。」


    通天麵色不變:「我的名號是妖聖。」


    太一笑得牙齒露出少許,莫名霸氣,以東皇的氣勢碾壓碧遊宮中的通天,令通天的呼吸一沉,「同為妖族,怎可分彼此,疏了感情。」


    下一句話,赫然是他從小說話本裏學到的霸道總裁的發言。


    「小妖精,你要我拿你怎麽辦?」


    「……咳咳!」


    通天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從未發現「妖精」一詞可以如此肉麻。


    他認輸了。


    太一就正經起來:「東君去了盤古殿後,盤古大神有說什麽嗎?」


    通天省略東君童言無忌的部分,簡單地描述了一遍。


    他總結道:「東君未來的先天靈寶不用愁了,盤古大神說有,就肯定會有!你也不必把準備給陸壓的葫蘆給東君了。」


    太一是注視著通天喜悅的表情聽完的,聞聲答道:「我從未擔心過這一點。」


    通天有點不好意思道:「可惜我沒能尋到第三件先天靈寶,你也不能總是把東皇鍾放到東君身上,要不然……我把水火葫蘆給他防身?」他的話一說出口,幾乎沒有給自己留下任何餘地。


    「不用。」太一怎會要通天身上最後一件寶物。


    「平時我會把青萍劍留給東君用,這也相當於是你保護他了。」太一想了一個折中的方法,畢竟通天可以隨時感應到青萍劍的狀況。通天同意了,幹脆利落地說道:「青萍劍的事情全部由你處置。」


    太一逗弄他道:「定情信物?」


    通天一腳踩入太一挖好的坑裏,還樂不思蜀:「是啊。」


    太一說道:「如果它化形,又長得很漂亮,代表它也是我的人了?」


    通天:「!!!」


    這不是要讓自己綠雲罩頂嗎!


    太一見通天瞠目結舌,心虛了一下,長大的通天還是那麽好欺負啊。


    「不逗你了。」太一收回了前麵的話,即使不讓通天親口承諾李微以後是他的了,這件事也不會有任何改變,他慢悠悠地說道,「隻要你不做對不起我的事情,我就不會背著你去找其他人——」他眨了眨金燦燦的雙眸,「我覺得我的人品還是值得保證的,你為什麽一聽青萍劍會變得很漂亮就慌了呢?」


    通天能說自己預感到了青萍劍會坑了他嗎?


    「太一,青萍劍就算能化形,也不可能比我好,它頂多是一把劍!」


    「是啊。」


    太一心道:李微不僅能當劍用,還可以當抱枕睡,養在身邊別提多可愛了。


    通天狐疑道:「我怎麽感覺你有其他想法?」


    太一站起身,擺平了疑神疑鬼的通天,「我去給你布置碧遊宮,你在這裏沒有住多久,裏麵都沒有想過放什麽擺件。」


    走了幾步,太一側過身笑道:「忘了問你,要雲床還是木床?」


    通天頓時不自然了:「雲床吧。」


    雲霧遮掩,方可展現出大日的迷離朦朧之美。


    「好。」太一應下了,掌控天空的三足金烏手中自然有最好的雲彩。


    當碧遊宮煥然一新,貴氣逼人後,通天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寢宮內,硬是陪著太一用最好的材料把寢宮折騰了一遍。事後,他發現太一根本沒有進自己的寢宮休息的意思,還以為太一終於知道害羞了。


    太一走出來,占據了通天從崑崙宮帶來的蒲團。


    黑髮金瞳的青年盤坐在蒲團上,比道家的清靜無為多出銳利之感。他說出實情:「其實我不怎麽睡覺的,不修煉怎麽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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