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走於生死的特質在此刻,極為清晰地體現在白無垢的“少女”身上, “她”不是什麽潔白的百合花, 而是由蒼白的骨灰組成, 一觸即碎的花瓣。再沒有什麽比白色和黑色更適合太宰治了,如果有, 那就是人間染上的色彩。天上, 下著灰燼的雨, 烏雲讓光芒變得暗淡下來,人心也變成殘酷之物。隻有相依相伴的兩人沒有變過。活於人間地獄。太宰治背對著村民們, 凝視著一臉茫然的百鬼丸,眼中有著笑意。百鬼丸似有所感,灰褐色的雙瞳虛幻地對上太宰治的視線,冷漠地麵容上有著稚子的單純,被生活磨礪得宛如強悍的野獸。他看不見自己心中純潔的新娘,灰色的火焰在眼前燃燒著,一絲一縷地朝著他所喜歡的白色在轉變,他的多羅羅在向自己證明,“她”在救人,救人的同時救己。百鬼丸相信每一個幫助過自己的人,皆是菩薩,而多羅羅亦是他的觀音。沒有這些人,自己又怎麽可能在黑暗的海平麵看見燈塔。所以他朝多羅羅純粹地展顏笑了起來。“多羅羅。”不常笑的人,為心上人的轉變發自內心地感到快樂。若為善行,不必顧慮,若為善事,鼎力相助,百鬼丸身處於他人眼中生離死別的場景下,無法感受到惡意,用這樣的方法告訴了太宰治。太宰治覺得百鬼丸才是黑暗中的光。不曾去真心想救人的他,眼中的笑意收斂起來,從中懂得了百鬼丸的理念。村民裏有心善的人,見狀垂淚,或是捂嘴哭泣起來,感受到了愧疚,然而他們的數量太少了,無法動搖更多村民的選擇。若要死一個陌生之人或者一個親近之人,大部分人隻會選擇陌生之人,過幾年就忘記自己做過的惡行,直到某一年某一天看見相似的身影,恍然記起自己害死過人。太宰治坐上村民抬起的擔架,沒有壓力地偽裝起新娘,一身簡陋的白無垢,白布在風中微微吹動著,成為他身上最樸實無華的點綴。他在某種意義上夢寐以求的哀聲與哭泣中,心懷期待,走向死亡。幸福的滋味……便是被百鬼丸抓住的感覺啊。在太宰治被抬去獻祭給魔神的隊伍出發後,百鬼丸的笑容凝固,陷入懷疑人生的懵逼境地。他不是和多羅羅剛進新村子嗎?多羅羅不是在為他救人嗎?為什麽多羅羅不帶上自己,一個人就跟這麽多陌生人走了?【多羅羅,你是一個武力值不行的女孩子啊!】百鬼丸拔腿追趕上去。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都沒有用,他不要和自己的多羅羅分開啊!留在村子裏的村民們想要阻攔,被百鬼丸甩開,百鬼丸跑到了隊伍裏麵,走到擔架旁邊,小步疾走,時不時側頭去“看”多羅羅,滿心困惑。太宰治伸出手,百鬼丸握住。百鬼丸說道:“不要……丟下……我……”白無垢打扮的太宰治垂下頭,發絲貼著額頭和臉頰,沉靜柔和下來的時候,微妙的有種知性美。他的年齡尚處於青澀的少年階段,容顏無法給人成熟穩重的感覺,但是這麽成長下去,遲早會成為一個女孩心中的夢中情人。太宰治給予了世間最美好的承諾:“唯有死亡能分開我們。”百鬼丸情不自禁地道:“好。”……平行時空。十六歲的少年合上【書】,能讓他窺視到平行時空的寶物消失不見。門外,被龍頭戰爭弄得焦頭爛額的“中原中也”推門而入,瞥見自己搭檔臉上惡心的笑容一陣惡寒,一腳就想要踹過去。“莫名其妙笑成這樣,你又在打什麽壞主意?!”“沒有呢。”年紀輕輕,已經成為港口黑手黨準幹部的“太宰治”注視著自己的右手,繃帶綁在左眼上,與平行時空的自己截然不同的位置,象征著他的另一種選擇。通過共情和共感,他能感受到上麵冰涼的溫度,人偶的義肢手在夏天摸起來清涼又好玩。“我隻是想到了一件事……死亡果然是最浪漫的約定。”“……”“中原中也”冷漠臉,青花魚又犯病了。對此,他毫不客氣地噴回去:“麻煩你把重點放在任務上!要是再和上次一樣無緣無故半夜發情,在我隔壁滾來滾去,我就對首領申請和你解除搭檔關係!”“太宰治”頓時嫌惡道:“可惡,你還偷聽我的牆角!”他沒有發情!分明是百鬼丸太可愛了,任人擺布,自己不小心看戀人看沉迷了而已。追全息電影的心情不懂嗎?注孤生的蛞蝓!……在烏雲之下的最高處,村民們自暴自棄地把太宰治和他的未婚夫丟在那裏,堵住了逃離的路口,等待著怪物把新娘吃掉,平息它的饑餓。太宰治坐在石頭上,牽著百鬼丸的手在摸自己的衣服。“百鬼丸,我穿了白無垢喲~。”“!!!”“可惜百鬼丸看不到呢~,好遺憾啊,回到現代就沒有這種裝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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