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殺人。他厭惡完全沒有善念的惡人, 以暴製暴。他與擂缽街的羊之王強闖過港口黑手黨的本部, 卻沒有被追究責任, 身份來曆神秘, 傳言前代首領都對他極為感興趣, 想要把他當作人偶一樣用來收藏。同時,他在港口黑手黨本部的期間,成功阻止了一次內部對森首領的暗殺, 被森首領讚賞,默許了他停留在本部的幽靈行為。短短三天的時間, 各種消息滿天飛,置身於事發中心的百鬼丸睡在辦公室的沙發上, 除非太宰治臨時把他寄存到森鷗外、夢野久作那裏, 他一般就寸步不離的留在太宰治身邊, 還未從那份世界觀崩塌的恐懼裏完全掙脫出來。陌生的世界。沒有劇本支撐住的安全感。他的精神意識害怕著外界白茫茫的淺白色,在睡眠中開始不斷夢到養父, 偶爾會夢到縫夫人想抱向他的雙手, 以及在盆子裏漂浮到水麵的不安感。那一條流淌向遠方的河流, 黑暗中的晃蕩感,是百鬼丸的開端。他從轉世起就注定被父親遺棄, 對方殘忍的把未出世的孩子獻祭給魔神,換取醍醐領地的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引發了《多羅羅》世界裏百鬼丸討伐魔神的主線劇情。他出生後殘缺得沒有人形,產婆沒有按照醍醐領主的話把他丟在野外,而是懷著憐憫的將繈褓裏的他放入木盆裏,讓他隨著木盆與河流一起去尋找生命的希望。那一次,他活下來了,在命運的指引下遇到了想要自殺的壽海,而這一次,他無意識地穿越了時空,與養父分別,遇到了停駐在身後的白色火焰。他以為對方是多羅羅,是原著中仰慕自己的女主角。對方牽住了他的手。他的靈魂突然就安定下來,找到了歸宿,這麽多年來隻有壽海照顧過他,他一廂情願的認為第二個特殊對待自己的人就是多羅羅。【是的,她就是多羅羅。】每個心懷憐憫幫他的人都是觀音菩薩,但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他心中的多羅羅。【她陪著我,給我吃的、穿的、用的,生命火焰像棉花糖一樣柔軟。】【她能夠睡在我的懷裏,抱著人偶般的我度過每個夜晚。】【她……願意吻我。】【她愛我……】不論多羅羅是什麽樣的人,百鬼丸得到了一份陰差陽錯的感情。正如對方從不嫌棄他醜陋的真麵目,他不會在意對方的容顏美醜,閉上眼睛,整個世界都是靈魂的顏色,他棲息在黑暗的世界裏不再是孤單的一個人。然而,認知被撕毀的時候還是那麽痛苦。我該何去何從。“百鬼丸是在做夢嗎?”午休的時候,太宰治看完了港口黑手黨成員的資料,輕輕搖醒了對方。黑色的皮質沙發上,百鬼丸剛睡醒有些呆呆愣愣。太宰治在閑得無聊的期間,用食指與拇指的間距檢查他的雙腿長度,處於成長期的百鬼丸在不斷的長高,左腿的義肢跟不上長度,隻能靠鞋墊幫忙。百鬼丸沒有觸覺的好處就是一無所覺。這麽一想,太宰治覺得多出一個名義上的“男朋友”挺有意思的。“夢裏……”黑西裝的繃帶少年湊近他,嘴角不懷好意的翹起。“有沒有漂亮的女孩子。”自從在森先生那裏得知百鬼丸把自己當成女孩子,太宰治就沒有奇怪事情為什麽會發生到這一步。要是有一個女孩子天天睡在身邊,照顧自己,他也會覺得對方是不是喜歡自己,要不然就是有更深層次的意圖。單純的百鬼丸能想到的……也就是愛情了。百鬼丸沉默地抱住這一團灰色火焰,火焰的腰圍還是很細,仿佛長不胖。【隻要有多羅羅在,我在黑暗中還能日複一日的堅持下去。】他有了愛著的人。【拋開腦海中的劇本吧。】沒有意義的人設和劇本,垃圾穿越司。【重新開始。】簡單的四個字重重的砸在百鬼丸的心頭,沉悶難受,這是一個害怕到極致的野獸為了陪伴自己的人類去嚐試接受新的事物,主動脫離之前的舒適圈。太宰治目不轉睛地分析著他,找尋到了對方在死氣沉沉下的細微改變。百鬼丸開始接受現實了嗎?好厲害。不論是在崩潰中抓住他的本能行為,還是自我調節能力,求生能力極為優秀,對方渴望活下去的願望戰勝了所有艱難險阻……他不吝嗇自己的誇讚:“這樣的百鬼丸才是我最初遇到的百鬼丸。”“就算是魔鬼,也會為天使動容呢。”太宰治允許他摟著自己的腰,下顎靠在百鬼丸的肩膀上,心裏想到的則是另一件事:【白蘭說的事情成真了,我派過去的人找不到澀澤龍彥的屍體,有人說看見了一個白色長發的青年從那個地方走出去……】在港口黑手黨“做客”的白蘭傑索,因為提供的情報總算準確了一次,獲得了一部分自由行動的權利,不再被困在審訊室裏發呆。他在無所事事之下,混到太宰治臨時使用的辦公室,決定向養人偶養到賣了自己的太宰治推薦一個照顧百鬼丸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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