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靚靚……這毒你能解嗎?」唐隆月有些為難,安映春是為了送唐漠回來才中毒的,於情於理他都不能置之不管。溫艷掃了他一眼,再瞄了瞄他身後的廷望,冷笑兩聲,本來她也不太想嫁唐隆月這個混帳,不過,瘦馬沒人騎,騎了就來爭,她不想讓廷望太好過。


    「能!毒很簡單!」溫艷晃著腿,看了看安映春,原本應該是個俊秀斯文的年輕人,如今臉色慘白,瘦骨如柴,在拖下去他必定吐血身亡。


    「那太好了!」廷望誠心的笑了起來,溫艷橫她一眼,兩女是不相伯伯各有千秋,彼此互相打量著。


    「太不好了!毒並不難,但是解法不易。」溫艷拋了瓶藥罐給唐隆月,後者不解的回望著她。


    「解法……解法……我不說了!」溫艷雙頰有些泛紅的直跺腳,溫亭就是這樣瘋顛才會讓人趕出溫家。


    「有什麽難言之隱?」管槐世很焦急,安映春眼看就要撐不下去了。


    「溫亭是什麽人!他的毒便是怎樣!哎呀!我不說了啦……。」


    說完話,溫艷便跑得不見蹤影,安映春又開始咳起血來,管槐世除了心疼之外,一點忙也幫不上,溫亭的毒不猛但是難纏,安映春就是這樣拖著,毒發時便咳血,渾身疼痛,沒事時又一如常人,隻是日子拖得愈久,安映春的氣色愈慘。


    「現在是要如何?溫艷給的是解藥嗎?」管槐世盯著唐隆月,後者想通什麽似的臉色煞白,溫亭果然是個瘋子。


    「這是解藥沒錯,隻是……隻是……。」唐隆月支支吾吾,他就知道,惹上溫家就是麻煩。


    「隻是什麽?你快說啊!」廷望急得團團亂轉,她不希望安映春有事。


    「這……這溫亭是個什麽人,管槐世你應該很清楚,而他……而他是愛男人的,這點應該天下人都知,所以……所以有很多事,他辦得到……其他人卻不見得辦得到……。」唐隆月說了等於沒說,管槐世和廷望瞪著他。


    「總之,解藥得別人吃,救他的要是個男人!」唐隆月鼓起一口氣,順手將藥塞進管槐世懷裏。管槐世停了半晌,猛然醒覺吃驚的瞪著唐隆月。


    「你不要看著我啊!我可是有家室的!」唐隆月連忙搖手,開玩笑,在溫艷的溫吞吞小麵館裏就他跟管槐世兩個男人,總不會要他去解毒吧?


    「安映春可能會瘋掉……。廷望為難的回望著安映春,幸虧他早就咳血咳到昏死過去。 「封俊傑的小妾真的是溫亭?」尉遲冬隱背脊很寒,他沒辦法想像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其實是個男人。


    「溫亭不是女人嗎?」虞明彥很訝異,她見過溫亭一次,那個紫色衣衫的小姑娘,特地到薇苑來找她,有些天真可愛,很容易親近。


    「都算吧……。」戚夏歡撫著頭,怎麽全攪和在一塊,冒出個溫家的高手,那享樂侯的命案倒真有些玄機了。


    「他是先勾搭上江英南再謀財害命呢?還是殺人奪產後才遇到江英南的?」步懷藝推敲著,聽他們談了半天,愈發覺得江英南不是好人。


    「管他?現在江英南可好了!人財兩得!他還真是來者不拒耶!」尉遲冬隱直覺這情聖字號應該從完顏浩信身上轉移到江英南這兒了。


    「若不論先天上的缺憾,溫亭應該是個很美的女人,他也一直自認是女人,所以愛男人是天經地義的!若不是溫家硬要他繼承,他不會有這麽壞的名聲。」唐欣兒對溫亭倒是很同情,小時候見過一兩次麵,溫亭比她還小女人。


    「叫齊紹山離溫亭遠些,他不是那個小捕快惹得起的人物!」顧迎秋微皺起劍眉,先是渡惡塔的五彩石在江英南手上,再來就是這個讓人逐出家門的溫家高手,江英南這人愈來愈不尋常。


    「管槐世再猶豫下去就甭救了!我看那個安映春快死了!」溫艷探頭探腦的笑了起來,溫亭也真夠本事,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愛男人,連下個毒都這麽不正經。


    「餵……這事很嚴重的,你怎麽還笑得出來?」唐隆月白了溫艷一眼,說到壞心腸,溫艷還真不輸給溫亭,吃過她親手煮的雲吞麵,不死也去了半條命。


    「我不笑還能怎麽辦?我又不是男人,要不?你上啊!」溫艷真的是壞心眼的邪笑兩聲,廷望眼神惡狠狠的掃過來,唐隆月的頭皮都麻了。


    「人家送你兒子回來才搞得這樣狼狽,你這個做爹的不能不聞不問吶!」溫艷嘿嘿的笑了起來,她人如其名,既媚又艷,特別是在打壞主意的時候更美。


    「靚靚!你……」唐隆月很急,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畢竟是真的對不起眼前這位溫家小姑奶奶,氣勢上自然輸了一截。


    「我壞心眼是人盡皆知的,你既然敢欺負我,就得知道會有這一天。我不搞得你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我就不是溫家小姑奶奶溫艷!」溫艷冷笑兩聲,搖著團扇活像等著天下大亂般喜孜孜的離開,她可是溫吞吞小麵館的老闆,忙得很呢!


    唐隆月盯著溫艷背影,實在想發一記暴雨梨花針把這個壞心眼的美女打死,咬了咬牙,管槐世再拖下去,安映春必死無疑,安映春一死,延望肯定會怪他,姓溫的都同樣該死,非鬧得這般棘手不可?不過他唐隆月也不是省油的燈,這麽混帳的毒他還不看在眼裏。


    「你真要替安映春解毒?」一見到唐隆月打算推門進去,延望驚呼,她還沒大量到可以跟個男人分享丈夫。


    「這種事,讓管槐世去煩惱,我不過是去推他一把!」唐隆月哼哼的冷笑兩聲,別忘了!世上最有勁的春藥良宵一刻,可是他親手配的。


    等安映春真正清醒已經是三天後的事了,這陣子他整個人消瘦了許多,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小命總算撿了回來,延望好奇的盯著他,病奄奄的安映春,看上去更像顧迎秋了。


    「好多了嗎?」延望端了碗補藥給安映春,折騰了這麽久,他真的元氣大傷,也幸虧溫亭的毒讓他渾身痛了好久,多半分辨不出發生了什麽事。


    「二師哥呢?」安映春嗓子有些啞,虛弱的問著,他醒來之後就一直不見管槐世,不禁有些擔心。


    「管……管二爺有事先回去了……。」延望吶吶的回答,對著安映春那雙清澈無防備的眼神說謊,真的很為難。


    解了毒、救了人,管槐世當晚便不辭而別了,延望原先是要派人去尋的,但唐隆月卻阻止她,多少能了解管槐世的心理,畢竟是自己的師弟,即便是為了救人,即便因為良宵一刻有所不得已,管槐世還是會感到自責。


    「二師哥……老是這樣……。」安映春淡淡的苦笑兩聲,延望有些驚訝,安映春是知道的!病得再糊塗他還是分辨得出來,何況是跟自己朝夕相處的二師哥。


    「我想先回公義城了!如果你遇到二師哥,請轉告他……算了!他應該知道,我不曾怪他……。」安映春輕聲的笑了起來,眼神有他獨有的光彩。延望有些不能呼吸,原來他們都一直小看安映春了,老當他是長不大的小孩,但安映春就是安映春,貨真價實公義四少的安映春!


    顧迎秋安靜的在院子裏閑逛,步莊蓋在市集裏,卻有它獨自的幽靜,顧迎秋喜歡它院落裏的小橋流水,假山假景的小天下,假得毫不掩飾反而自然。


    溫亭的出現,讓顧迎秋心底有根尖刺,江英南的影像在心底不斷放大,這人究竟是什麽身份?究竟想幹些什麽?很難不去多想。雖然他答應過戚夏歡再不爭雄天下,答應過學懂珍惜手裏的一切,可是偏偏多了個江英南,而且還是正打他主意的江英南,顧迎秋微皺起劍眉,要他不多想,談何容易。


    金陵春雨多,夜裏有些微寒,顧迎秋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骨子偏寒,天冷就渾身難受。正想回房去泡泡熱水澡,小院裏竟飄起薄舞,接著是一陣驚呼,虞明彥?


    等顧迎秋掠進虞明彥休憩的廂房時,尉遲冬隱和戚夏歡已經在這兒了,隻見到虞明彥瞪大了杏眼,俏臉泛白,緊挨著尉遲冬隱。


    「怎麽了?」戚夏歡很擔心,虞明彥絕對稱得上是女中豪傑,若不是事態嚴重,她不會被嚇成如此。


    「雲……掩哥……我瞧見掩哥……。」虞明彥微顫著手想捉戚夏歡,偏偏抖得厲害僵在那兒,尉遲冬隱心疼的摟緊人。戚夏歡臉色跟著慘白,絕不隻看見雲掩這麽簡單,若不是發生什麽,虞明彥不會這樣害怕。


    「雲掩?」顧迎秋狐疑,盯著虞明彥,後者不像在說謊。


    「瞧見雲掩又怎樣?他不會傷害你的。」尉遲冬隱柔聲安慰著,在他心裏,天下間不會有人捨得傷害虞明彥。


    虞明彥看了看顧迎秋,再看了看戚夏歡,那恐懼、懊悔又為難的眼神剎時讓戚夏歡臉色更白,雲掩終究還是來了,來怪責他們為什麽不報仇,甚至還跟仇敵如此親昵,戚夏歡苦笑,他一直以為到了黃泉再跟掩哥請罪還來得及,掩哥果然還是掩哥啊……。


    顧迎秋看了看虞明彥,再看了看戚夏歡,冷哼兩聲,雲掩來索命了?不找他,竟挑那兩個軟的來欺負?扭頭就走,活著,他就敢殺了!死了,不在乎再多殺一次!想連魂魄都灰飛煙滅是嗎?可以,他顧迎秋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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