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從屍體上離開,大步向宿舍出口走去。


    林覺猶豫了半秒,快步跟了上去。


    夜空中緋紅的下弦月越升越高,這場以生命為籌碼的遊戲卻隻是剛剛開局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ps:這文的設定醞釀了一年了,非常複雜極其難寫,劇情又繞,算是偽無限流,因為靈感是來自於無限恐怖,但是標無限恐怖一定會被罵坑爹的otz,沒有主神空間沒有鄭吒和楚軒……隻是想寫個恐怖類型的文挑戰一下。


    對於寫慣了吐槽文的作者來說,這種嚴肅設定龐雜的恐怖小說簡直是要老命啊……


    寫的時候滿腦子吐槽,給老虎油看也是滿腦子吐槽。


    舉例子:


    ――【他剛想往前走,口袋裏的手機卻開始振動,蘇麻的震感從大腿外側一直沿著脊髓往上爬,帶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慄的恐懼感,仿佛蟄伏在他口袋裏的不是手機而是一條陰冷的毒蛇。】


    老虎油:這貨一定是跳蛋。


    ――【“她已經死了。”那個男生抬起頭來,眼神淩厲地看著林覺。】


    那一刻腦中飄過的下一句是:


    林覺驚慌地說:“人不是我殺的!”兇手:“= =,對,我殺的,需要我把你滅口嗎?”


    摔,這種恐怖氣氛全滅的腦迴路是鬧哪樣啊!


    學長雖然開篇就兇殘,但是他真的不是什麽變態殺人狂啊,這也是頭一遭。


    醫學方麵的東西還得靠冰見的提醒,其實起初第一章沒這麽兇殘的,本來是一刀斷頸椎(似乎不太可能,水果刀太脆弱了),是她建議椅子砸喪屍的qaq,學長的兇殘度一下子上去了。


    ☆、噩夢開端(中)


    喪屍,這是一種活死人一般的生物,具有獵食人類的本能。這個主題在電影電視中被反覆使用,以至於耳熟能詳。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我們好像確實陷入了這種糟糕的境地――被喪屍包圍。”離開宿舍後,那個男生站在路燈下目光認真地凝視著手上的刀子說道,“今天的遭遇大概可以歸入玄學範疇了。哦對了,我叫宋寒章,臨床醫學大四,你呢?”


    “林覺,園林規劃,大二。”


    宋寒章點點頭,視線瞥向不遠處的圍牆。


    這裏是北宿舍區,a大的宿舍區和教學區是一體的,而宿舍區分為南北兩處,他們所在的這棟宿舍樓恰好是北宿舍區的最外延,隻要翻過不到兩米高的圍牆就可以到達外麵的馬路。


    不過此刻――


    “看來我們大概是沒法離開這個學校了。”宋寒章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伸手指著不遠處的圍牆。


    林覺這才注意到,原本那麵不到兩米高的圍牆不知什麽時候變成了無法跨越的高聳圍欄。


    好不容易和緩下來的心跳又開始顫慄。


    如果是喪屍的出現,他還可以用電影裏的病毒來解釋,可是眼前無法用科學解釋的圍牆呢?


    “看起來不得不相信那通電話了。”宋寒章摸了摸口袋,掏出手機看了看,“沒信號了。”


    林覺看了看手機,也是一樣的沒有信號,而時間是20:10,明明才過去十分鍾,但是總覺得像是一年一樣漫長:“你說的電話是有個女孩子打來的?說什麽遊戲之類的事情?”


    “嗯,看起來我們都接到了的樣子。現在這裏看起來還算安全,視野開闊,那我們先核對一下目前發生的事情好了。”宋寒章用水果刀在一旁的樟樹上重重地劃了幾道,像是在發泄淤積的不安,一邊說道,“剛開始我以為是誰的惡作劇,但是我覺得自己的記憶似乎出了一點問題。對接到電話前的事情記憶並不清晰,這實在不是一件尋常的事情。當時我在寫論文,同寢室有一個室友在陽台打電話。電話掛斷之後,,他像是瘋了一樣開始撞擊陽台的玻璃門企圖衝進寢室。”


    林覺記得那時是聽到了玻璃碎掉的聲音沒錯。


    “我想辦法擺脫了他,順手拿了水果刀關上門下樓,鑑於他身上有很強的攻擊性,我還順手帶了個水桶,關鍵時刻可以扣住他的頭部防止被咬傷,從我看過的喪屍的電影來看這點還挺必要。”宋寒章的聲音裏有種冷靜的味道,也許是學醫的關係,他似乎對喪屍這種生物並不是那麽恐懼,但是尾音裏輕微的顫意又暴露了他此刻的強作鎮定,“然後就在樓下遇到了你。看起來我們運氣不錯,這個時間點一般大家都在教室上課,不然我們可能根本下不了樓。”


    也許是宋寒章的分析讓林覺也逐漸冷靜了下來,他開始回憶今天發生的一切――為什麽隻有他們兩個接到了電話,而其他人似乎都變成了喪屍;學校的圍牆為什麽突然增高,他們好像被困在了這個學校裏;而他們到底應該做些什麽……


    秋季的夜風帶著一點陰冷,卷著落葉沙沙作響。


    “今天是萬聖節吧。”宋寒章環顧著四周,若有所思地問道。


    林覺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別告訴我這是萬聖節的惡作劇,我沒見過比這個更糟糕的惡作劇了。”


    萬聖節……彩蛋……


    林覺的心頭一滯,全身都繃緊了。


    “看起來你也想到了。”宋寒章看著他,手上還把玩著那把水果刀。明明幾分鍾前才用椅子砸死了一隻喪屍,也許是兩隻,但是他現在看起來卻沒有多害怕。


    “那個女孩!中午的時候,那個女孩子在廣場發彩蛋!”


    那個嗓音原本聽起來是十分悅耳甜美的,說話的時候都帶著一點嬌嗔的味道,可是現在想起來卻讓人覺得不寒而慄,那種甜膩膩的聲音像是摻了過量白糖的開水,讓人的喉嚨都覺得在脫水灼燒。


    “當時她說這是今天萬聖節的社團活動,我數了一下,算上我當時拿到的那個,足有十三個彩蛋,她還讓我在一個本子上簽了名作為留證,我記得上麵的編號……”林覺努力用平靜的聲音說著,可是手指卻神經質地痙攣了幾下。他還記得當時那個女孩子的笑容,過分天真的甜蜜,又帶著一種他看不懂的古怪意味。


    “我是第一個。”


    現在想起來……那是一種何其惡意的眼神,就好像小孩子帶著無知的笑容去破壞,用手指碾碎螞蟻,用繩子絞死夏蟬,用細鹽吸幹蛞蝓的水分,看著它一點點幹癟成一具不會動的屍體。


    隻要一想起來就讓人覺得會從睡夢中驚醒。


    宋寒章的水果刀掉在了地上,他皺了皺眉,俯身撿起來,隻是不再把玩,而是好好地握在了手上。


    ――那個人似乎也沒有他想像中那麽鎮靜,林覺不由這麽想。


    對方的冷靜給了他一種無形的壓力,畢竟不久前他們才經歷了這樣的劇變。可是,自己驚慌失措的模樣,與對方謹慎而充滿計劃性的行動比起來,實在差了太多。但是即便是這樣,宋寒章其實也是害怕的吧,畢竟大家都隻是普通大學生。


    “我大概是中間的那幾個,不過我對我前麵的那個傢夥倒是印象深刻……如果可以,真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見到他。”宋寒章頓了頓又問,“還記得彩蛋上寫著一句話嗎?我的彩蛋上寫著:進食既本能,原本我還不太清楚那是什麽意思,現在大概知道了。”


    “我的和你不一樣,”林覺聞言說道,“我的彩蛋上寫著‘黎明是希望’。”


    宋寒章愣了一愣,隨即露出了一個釋然的笑容:“這大概是今晚我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你是說……”林覺驚喜地看著他。


    宋寒章微微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麽發生的。但是看起來拿到彩蛋的倒黴蛋都被迫參加了這個‘遊戲’,每個彩蛋上的那句話都是個提示,我們隻要熬到天亮,這個噩夢大概就可以結束了。”


    林覺長長地出了口氣。


    “走吧,我們最好按照電話的指示去時鍾廣場,剩下的倖存者大概都會聚集到那裏,到時候再一起想辦法。不過在那之前,先找件趁手的武器吧,跟我來,宿舍管理員的廚房裏應該有刀子之類的東西。”


    宋寒章說完大步向宿舍走去,林覺抬頭看了看頭頂的那輪下弦月,那種緋紅的不祥顏色……他不由皺了皺眉,咬了咬牙跟上宋寒章的腳步。


    &&&


    “我們這棟樓的宿舍管理員姓童,離異,帶著一個上小學的孩子,剛剛她是從廚房出來的,臥室門關著,看來那個小孩子是在臥室裏沒錯。沒必要去招惹,我們要的東西在廚房就可以找到了。”宋寒章像是解釋一般對林覺說著,推開了狹小的廚房的門。


    啪地打開了燈,林覺拿起砧板旁的菜刀滿意地拿到了手上,冰冷的手柄握在手上,讓他的信心增加了一點。


    “如果我是你,大概會選擇旁邊那根備用水管。”宋寒章冷淡的聲音傳來,“喪屍可不是活人,心髒這種致命部位對它們來說毫無意義,而人的顱骨實在是太堅硬了,除非你從眼窩紮進去破壞腦部,或者虎口拔牙地把刀子伸進它嘴裏捅上顎,不然很難一下子殺死它。我也不指望你能找對地方挑斷它們的肌腱。安全起見,你還是拿那根水管吧。”


    水管看起來不如刀具令人有安全感,林覺掂量地拿起那根差不多有一米長的鐵水管,審視地看著它,最後點了點頭聽從了宋寒章的建議。


    倒是宋寒章若無其事地拿起那把被放棄的菜刀:“走吧,我們該去廣場了。”


    作者有話要說:錯誤的開門方式:


    宋寒章的室友,變成喪屍的時候在陽台打電話,陽台是個玻璃門,然後此人以頭撞玻璃突破,然後被反應過來的宋寒章以板凳滅之。


    ――我去,好強的畫麵感!


    冰見吐槽說所以說學長拿板凳砸喪屍還是很符合他的行動模式的_


    pps:別問我為什麽是萬聖節彩蛋而不是復活節……


    ☆、噩夢開端(下)


    黑暗中的夜風帶著不祥的嗚咽,似乎還夾雜著一股腐爛的味道。


    林覺和宋寒章的腳步聲迴蕩在空蕩蕩的水泥路上,破舊的路燈滋滋地響了兩聲,啪地熄滅了。


    這突如其來的黑暗讓林覺的寒毛倒豎,握著鐵管的手緊了緊,手心沁出的汗液幾乎要滑手。


    “來了。”宋寒章的聲音響起,尾音裏帶著一絲再怎麽強壓也無法掩藏的顫意。


    林覺死死瞪著前方距離自己十幾米遠,卻搖搖晃晃地向他們走來的人影。僵硬的動作看起來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明明是緩慢的速度,可是卻讓人覺得害怕得要窒息。


    那是已經死掉的同類,曾經的人類,現在的獵食者。


    “隻是一個的話應該很容易對付。我去吸引它的注意力,你用水管敲它的的頸椎和後腦,記住了,用力敲!”


    林覺用力點頭,握著水管的手越發用力,以至於手背上的青筋都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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