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自己來就自己來。魚塘旁邊豎著路燈,上麵掛著木牌,木牌上寫著:“前麵是魚塘,注意腳下”。找到魚網了,就掛在木牌上。怎麽捕?柳下溪研究了一下,拍頭。旋轉網子往魚塘甩,網子沒張開,沒撈上半條魚。再試,魚網張開了,收網,沒一條魚進網。三試,魚好小……四試,網子全張,撒下去,沒多久聽到魚在網子裏撲騰的聲音,高興地收網。嗬嗬,有五尾活蹦亂跳的魚被撈起來。怎麽拿走?記憶中不知從哪兒看到圖片,漁夫用繩子提著魚……好象是繩子穿過魚腮……路燈下有打了結的長青草整齊地排列著,明白了,拿過來一試,第一次就成功地把青草穿進魚腮再從魚嘴裏抽出來。串好五條魚,瞧著,魚很肥,差不多兩斤一條,足夠兩人吃的。魚活著,魚尾亂翹,掙紮的力氣不小。“吆喝,您大豐收。有些客人,怎麽也網不上一條,隻好用杆子釣魚。”中年漢子笑著走過來。“五條肥魚,兩個人吃不完,剩下的用鹽淹著明天再吃。不過,到了明天,魚不新鮮。要不,您跟其他客人換換?”換?沒有想換的東西。這麽晚了,其他的客人早吃過晚餐,主動上門換東西,沒人會理他。想了一下,塞了兩條魚給對方,笑道:“給您。”中年漢子高興地收下了,陪他走回住處。柳下溪問他,怎麽把魚收拾幹淨,怎麽做才美味。中年漢子也沒藏私,熱情地告訴他:“先刮鱗,再剖肚,清洗幹淨,直接丟在鍋裏放水煮,做法簡單,味道鮮美。這魚新鮮,無論您煎、炒、炸、烤、蒸,都好吃。水煮魚,等水白成牛奶色再放鹽。”這人說話跟唱大戲一樣,柳下溪笑著問:“您的嗓子真好,喜歡唱戲?”中年漢子喜道:“您聽出來了?”柳下溪笑著點頭。“明兒晚,那邊鎮上有節目,您有空過來瞧瞧,捧個場。”“幾點開始?”中年漢子拉高嗓子,唱道:“晚,八,點。”魚很滑手,刮鱗,怎麽刮?沒處可著手。跑去客房問清荷,哪知他抱著枕頭已經熟睡了。一定有辦法,不能硬來……先洗手,洗米煮飯。煮飯難不倒他,看清荷煮過。先把波菜洗了,啊,波菜的根要除掉,弄好放在菜盆裏;大蒜,先洗好,切成一段段,切得很漂亮,每一段距離相等,用刀難不倒他。切好了,用碗裝起來。清荷平時怎麽做魚的?放了哪些調料?有辣椒,有薑,放醬油……洗薑,切成片,量少,用飯碗裝。幹辣椒,取一串下來,洗淨,得切小點……“啊呀”嗆人,連打了幾個噴嚏。用手揉鼻子……辣!用手背擦鼻翼。糟糕,手辣得難受!忍住!做飯真辛苦……不自己動手,不會明白其中的辛勞。總算切完,趕緊用飯碗裝起來。洗手,手指辣紅了。絲瓜怎麽弄?洗淨,切成一筒筒,切得真整齊,用菜碗裝好。回到原點,魚鱗怎麽刮?敲頭,突然擊掌,想起一個說魚鱗的詞“逆鱗”……“逆”倒過來的意思。魚鱗順著長,刮鱗是不是該倒過來刮?試一下,正確!解決了大難題,整個人輕鬆起來。感慨地想隻要肯花心思,沒有做不成的事。手上動作加快,三條魚的鱗總算刮幹淨了。學清荷做雞的法子,把魚架在煤火上烤。糟糕,有的地方烤焦了。三條都烤過了,洗幹淨,剖肚……對準魚肚子來一刀,掏出裏麵的東西,洗幹淨。鍋洗好了,把魚丟進鍋裏。魚大,隻能放兩條。放水,該放多少水?一口氣倒了半鍋水,蓋上鍋蓋,等魚把水煮得牛奶一樣白,再放鹽。魚含有大量的蛋白質,煮久了,蛋白質分解……薑和辣椒什麽時候放?第291章 番外 光頭柳下溪,度假-05鄒清荷被柳下溪叫起來吃飯。聞到魚香,頗有些意外地,本以為柳大哥會去雞籠撿雞蛋炒來吃。廚房新手,炒雞蛋最簡單,料不到他會做魚,而且是燉魚。香,真香。聞著香味肚子餓得很難受。到了客廳,首先看到餐桌上放著木盆,盆裏擱著大鐵鍋,魚的香味就是從鐵鍋裏發出來的。隻是把大鐵鍋擺上桌,誇張了一些。斜眼瞅著柳下溪,柳下溪明白他的目光帶有調侃之意,不好意思地摸帽子,說:“菜太多,沒東西盛得下。”清荷笑著跑去洗臉洗手,準備吃飯。端起飯碗,飯很稀,煮飯時水放多了。扒一口,熟了。還算好,不是燒焦或者半生不熟。嘿嘿,餓急了,飯稀一點好。笑著拍打柳下溪的肩膀誇獎道:“不錯,不錯。祝賀柳大哥第一次成功用煤火煮熟飯。”對第一次做飯的人來說,這個成果相當不錯。“不是臭我?”柳下溪笑著回嘴,心情愉快,親自動手成就感就是不一樣。廚藝不是一餐能練成,不能跟清荷比,他煮了十幾年飯。清荷豎起筷子擺了擺,笑道:“你不知道我第一次煮飯,分了兩層,下麵燒焦上麵還是米粒。煤火煮飯不像用電飯煲,很難控製火候。”站起來夾魚,嗬,好大一鍋。絲瓜被切成一筒筒,有序地排在兩條大魚四周,兩條魚的間隙裏塞著辣椒與大蒜,翠綠的波菜就蓋在魚的上麵,顏色很鮮豔跟生的一樣。熟了嗎?嚐嚐,熟了,鹹淡適中,嚐不出油味。湊上前一看,魚湯裏沒飄油花。嗬嗬,柳大哥忘記放油了。挾一筷魚肉,真鮮。除了沒放油,柳大哥做菜還行。柳下溪笑問:“菜怎麽樣?”“不錯。”鄒清荷餓急了,挾起絲瓜往嘴裏塞……絲瓜沒去皮,咬著澀口。柳下溪挾魚肉來吃,自己也很滿意,雖然跟清荷做的菜味道差很遠。不過,真餓了,味道退居其次。他最得意的是鹽放得正好,不鹹不淡。為了掌握鹽味,他放了七八次,放一次嚐嚐魚湯,一直到自己滿意為止。他覺得辣椒、薑、絲瓜難熟,魚湯煮白後立即把它們倒在鍋裏,而波菜與大蒜看上去容易熟,最後才放。果然,他的推理非常正確。魚肚肉最好吃,挾一大塊放在清荷碗裏。清荷高興地回禮,把另一條的魚肚肉挾過來放在柳下溪碗裏。扒一口飯,吃魚肚肉……清荷的臉扭了起來。好苦!柳大哥剖魚時把苦膽給弄破了。“怎麽啦?”柳下溪挾著自己碗裏的魚肚肉……好吃,入口則化。對了,兩人吃的不是同一條。從清荷碗裏挾過剩下的,放進嘴裏……好苦!為什麽兩條魚味道有區別,為什麽魚會苦呢?清荷笑了起來,把苦味的魚肚肉咽下,說:“你剖魚時苦膽破了。”柳下溪撫額,難為情地攬過清荷的肩,“這條魚別吃了。”清荷回拍他的背,安慰道:“沒事,魚背上的肉可以吃。菜很多,反正我們也吃不完,挑著來吃。”飯後,倆人齊心合力收拾完廚房。柳下溪看表,午夜已過,假期的第二天過去了。度假的時間過得特別快,轉眼就到了第三天清晨。爬山耗損的體力還沒完全恢複,清荷沒跟柳下溪一起晨跑,睡到八點多才起床。揉著眼睛走出來,見柳下溪坐在竹躺椅上畫蔬菜。菜地濕濕的,柳大哥澆過水?做得好,拍打他的肩膀以示獎勵。柳下溪笑著拉住他的手問:“早餐吃什麽?”清荷想了一下,回答說:“喝粥。”還沒刷牙洗臉,先進廚房看看,隔夜煤還燃著,換新煤……粥配什麽菜?絲瓜不能涼拌,對了還有北瓜沒炒,再加一盤炒雞蛋。糟糕,雞籠的雞怎麽啦?全部都無精打采的?水槽幹了,食槽也是空的。拍頭,粗心大意忘記給雞喂食添水了。瞧著清荷轉來轉去,柳下溪收起畫夾湊過來問:“怎麽了?”“忘記給雞喂食。”清荷歎氣。柳下溪興致勃勃地說:“我來。雞吃什麽?”清荷垂下頭,忍住笑說“這邊槽加水,那邊槽加米。”上午倆人沒出門,清荷悠閑地躺在床上,枕頭豎起,頭枕得高高的。柳下溪正給他按摩小腿,記起昨天登山的事,問他:“你昨天抄的是近路?”清荷點頭,爬山雖然累,精神上十分滿足。不是柳大哥退讓,是自己拚盡全力贏的。倆人的體力,柳大哥優勢太明顯。走同一條路線,柳大哥或許會故意讓他,那多沒意思,有違比賽精神。“真的是近路?”柳下溪搖頭,覺得無法理解。清荷往山下走,按道理說路程應該更遠一些。誰都知道,人的視線是直線,按目測的路線直走距離最近。清荷說他走的是近路,的確比自己先達到最高峰……仔細回想山路……輕拍清荷的膝蓋。明白了,原來如此!“我走的那條山路是起伏不斷的曲線,你走的是v型折線。”清荷笑著回答:“沒錯。昨天早上我問過交費處的大叔,他告訴我有近路可到達最高峰。”柳下溪擰他的臉頰,笑說他作弊,有違公正競爭的體育精神。清荷不依,跳起來把他反按在床上,笑著分辯:“我是商人,不是運動員不必講體育精神。利用手上的資訊達成目的是商人本色。”“詭辯!是誰說要遵守公平競爭的原則?”柳下溪跟他笑鬧起來。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到中午。柳下溪按清荷的要求去魚塘網了條三斤來重的大魚。這一次他守在清荷身邊看他煮飯炒菜。果然魚鱗是倒著來刮的……隻見清荷麻利地刮掉魚鱗,洗淨。接著從魚尾下刀,沿著魚肚剖了一個反“l”型刀口,清除魚的內髒,取出魚腮,斬掉魚尾,隨即把魚肉剖下,剔出魚頭和魚骨。鐵鍋裏放水,把魚頭、魚骨、魚尾放進去,加上切成片的生薑和著水一起煮,等魚湯煮白再加了一把沒用刀切的幹辣椒繼續燉。菜刀傾斜,斜切魚肉。份量不少,分兩碗裝。一碗散鹽拌動;另一碗除了放鹽多加了薑未、蒜頭蓉等調料攪拌。再過了五分鍾,清荷揭開鍋蓋,魚的香味飄出來,魚湯泛紅。他把魚湯瀝出用碗裝好,鍋裏的魚頭魚骨等都沒要,直接倒在垃圾桶裏。鍋洗淨,放油。看到這個動作,柳下溪忍不住抓帽子,他昨天沒放油。燒開的油裏放了一點鹽,丟了些蒜頭蓉進去,接著把隻放了鹽的魚肉倒在鍋裏翻炒數下,把魚湯倒入鍋中,蓋上鍋蓋。沸兩分鍾,撒蔥花,起鍋,用菜碗盛裝。吩咐柳下溪洗碗。他撕開一包生粉倒在飯碗裏,把另一碗用多種調料淹製的魚肉清理來,塗上生粉。鍋裏放了很多油,加薑絲、蒜頭蓉、切碎的辣椒等油炸,把塗了生粉的魚肉片放入鍋中。油炸魚片很快成金黃色,聞起來真香!“好了,可以讓你偷吃一塊。”清荷挾了一塊炸魚片遞到柳下溪嘴邊。柳下溪張嘴咬住,燙到舌頭。被清荷看到,偏過頭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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