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文光捂著臉靠著泳池笑得全身發抖。老黃靠近他,低聲警告道:“別在三少身上動心眼,他不是你惹得起的人。”伍文光一怔,放開捂著臉的手盯著老黃看,老黃沒理他,站起身來尾隨胡莞明離開。“伍文光,有空聊聊嗎?”王秋楓董事長朝伍文光伸出右手。伍文光淡然一笑,拒絕道:“對不起,我有點累,想去休息。”王秋楓臉色微變,眼睛不由得眯起來。心裏惱怒,能入她的眼,個個擺上臭架子不把她放在眼裏。“驕傲的小鬼,我欣賞。”盤著手臂站在一邊的老韓笑道。“王董事長,一起去吃宵夜。”王秋楓橫了他一眼:“對不起,我有點累,想去休息。”“哈哈。”老韓大笑,目送王秋楓離去。“韓導,什麽事偷著樂?”扛著攝影機的攝影助理小文湊過來打趣道。老韓扁嘴,點燃一支煙叼在嘴上:“人生如戲,戲如人生。男男女女,走馬觀花,瞧著有趣唄。”“嘿嘿……”小文正想接話聊天,被突然冒出來的羅平飛抓住胳膊。“小文,我正在四處找你,快跟我來。”“羅經理,什麽事?再急也等我把攝影機放回去再說吧?”“有攝影機在正好。”羅平飛不聽他廢話,催促著帶他離開。“打零工?製度不容許吧?”聽羅平飛說明來意,小文遲疑不決。“我去找你們攝影小組把你借調過來。”羅平飛想了一下找了一個折中的辦法。“你們的頭李又漢去哪裏了?”“誰知道他跑哪兒鬼混去了。”小文嘟嘴,他們攝影小組的頭,李又漢是色中餓鬼,在美女雲集的度假村,想知道他的行蹤太難太難。“小文,先幫個忙,教教我們小老板如何剪輯影片。”“小老板?誰啊?”小文倒吸一口涼氣:“難道是你們秉誠集團大老板的兒子?”“去,大老板哪來這麽大的兒子?”羅平飛幫小文扛起攝影機,加快腳步去辦公室。“原來是弟弟,就是剛才的那位柳三少?”小文追問。“表弟。”羅平飛煩他話多。“走快點,小老板很忙的,要處理的事務很多。”小文嘿嘿怪笑:“羅經理,你們小老板來了,你沒時間陪紅顏知己,不怕她紅杏出牆?”羅平飛腳步停頓,惱火地瞪小文:“胡說什麽?!”小文拍拍攝影機,笑道:“要相信我們攝影師的眼力。103號範彩虹,一百二十名選手中姿色可排入前十,她可不是安分守己的美女,你要小心點,別被人耍著玩還沾沾自喜。聽說,冬少向她伸出了橄欖枝。”“冬少?”羅平飛腹誹:冬少?誰啊,在咱社會主義紅旗下哪來這麽多公子少爺?我呸,這些仿造封建製度的偽劣產品們,無知地套用那些個隨同舊社會一起埋葬的腐朽稱號還自得其樂不以為恥,真是可悲的思想腐爛者。小文繼續興致勃勃地傳播他的小道消息:“據傳聞,冬少明天會帶著一群朋友到度假村玩,指名要範彩虹相陪。”“狗屎,大賽選手又不是三陪小姐。”羅平飛厭惡地吐口水。小文咧齒,覺得羅平飛太不講公共道德,居然隨地吐痰。“羅經理,這種事別太當真。聽說冬少的朋友裏有男女通吃的,還指明要幾位男選手一起相陪哩。”羅平飛問:“冬少是誰?”“渤海酒業的二世祖,聶小冬。”“渤海酒業?”大賽的大讚助商之一……組委會的聶守業就是來自渤海酒業。聽說,渤海酒業爭主辦權失敗,曾誇口要讓大賽辦不下去。要保住範彩虹不受這些紈絝子弟騷擾,隻有請小祖宗出麵……羅平飛盤算了一下,攬著小文的肩道:“冬少什麽時候到?”“明天下午吧,具體時間我也不清楚。”兩人進了播放室時,鄒清荷正在播放十來名男選手騎著駿馬在草原上奔馳的帶子。拍得很不錯,藍天白雲下遼闊的草原,迎著旭日奔騰而來的駿馬,帥氣的騎手們忽遠忽近迎麵奔來,怒潮似的馬蹄聲,突如其來的大特寫……仿佛覺得英俊的騎士要從屏幕中衝出來……非常有張力的取鏡。小文見鄒清荷衣著樸素,渾身上下沒有丁點紈絝子弟的傲慢氣息,便湊到鄒清荷身邊,搖頭惋惜道:“這是李又漢的得意之作,可惜由於幾位選手的退賽,這卷帶子隻好塵封,沒機會與觀眾見麵。”“沒有楊立行落馬的鏡頭。你們沒拍到嗎?”鄒清荷悄悄地觀察了一下小文——長著一張普通的臉,留著怪怪的小胡子,頭發長綁了條馬尾在腦後。真瘦!身高約有一米七三,體重沒達到50kg。寬大的無袖t恤快到膝蓋了,愈加顯得他瘦小。瞧著黑紅相間的t恤上印著眩麗圖案。清荷認為這是一個追求另類時尚的藝術青年。小文回答道:“當然有拍。誰會料到61號會落馬?李又漢是完美主義著,肯定把那段鏡頭給剪了。”鄒清荷把帶子退出來,上麵貼著的標簽上注有“母帶”兩字。他問小文:“母帶不是最原始的沒有剪輯過的影帶麽?”小文右手敲著自己的下巴,想了一下道:“李又漢手上肯定還有一卷帶子!被他私藏了。”羅平飛察看了鄒清荷的臉色道:“我明天去找他借。”小文眨著一雙小眼睛,好奇地打量著鄒清荷,語出驚人地問:“難道你們一直在調查楊立行落馬的事?”鄒清荷笑而不答。“你別多嘴了,快教小老板剪輯影帶吧。”羅平飛把小文按在椅子上坐下。小文不理會他,神神秘秘地對鄒清荷說:“我勸你不要查下去。”鄒清荷眨著大眼,笑問:“為什麽?”“你們肯定查不出結果來。”小文擺著雙手一本正經道:“我聽人說,大家都以為這事是選手們嫉妒楊立行或者劉琪,才出此下策打擊他們。其實事情的真相才不是這樣的。”“你知道事實真相?”鄒清荷詫異地盯著小文。小文搖手:“不,我不知道真相。這事我是聽人說的,有人說男女選手中會騎馬的人很少,騎得最好的劉琪也是到了草原後才學會的。出事的馬是馬掌被人動手腳,也因此可以推測出動手腳的人懂馬,會弄馬掌。馬是有靈性的動物,馬掌被人弄擰馬沒出聲嘶叫驚動看守馬匹的人,這表示那匹馬熟悉對它動手腳的人。那些初到草原連馬都不會騎的男女選手自然被排除嫌疑。算來算去,最有嫌疑的就是把馬租給我們使用的馬場主人或者養馬人。”清荷點頭,小文的話自有他的道理在,繼續問他:“對方為什麽要對自己的馬動手腳?”小文回答:“當然是收了某個人的錢或者有好處才做這種事。”“……為什麽要把選手的號碼牌調反過來?”清荷繼續問。小文繼續理所當然地回答:“當然是發現動手腳時弄錯了馬匹,隻好把兩個選手的號碼牌弄反,補正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