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而吃了早餐回到借住的民宿問柳下溪:“這裏離鄰縣更近,姚風當初怎麽不去鄰縣?”柳下溪伸手揉亂清荷的頭發,“你忘記了,我們最初是來查老褚的案子,這裏是屬於藍縣的地界,發生的事歸藍縣管。”鄒清荷點頭,把身子往後一靠倚在柳下溪懷裏,“看來喬治帶的人是從鄰縣進入山裏的。”“嗯。”柳下溪檢查了一下清荷身上的傷,淤血散開了隻留下淡紅的痕跡,隻不過按下去還很痛,需要時間來調養。“我們回藍縣。”“行李還在營地,我們先去營地嗎?”柳下溪搖頭,“駐守在墓地附近的武警不認識我們,解釋起來太麻煩了。等梁教授身體養好了再去吧,反正假期的時間還很長。”“我認識武警。”鄒清荷覺得行李丟在營地不放心。姚風在門口叫道:“柳哥,我借到自行車了。”“清荷,你跟姚風都需要去醫院看看,我們先回藍縣吧,彭亦文在藍縣我有點不放心。”鄒清荷眼睛一亮,回藍縣也好,文教授的死因……等他們回到藍縣,柳下溪帶著鄒清荷與姚風直接去醫院檢查身體。“柳下溪!”他們前腳剛進醫院的大門就被費隊長叫住。“你們先去找醫生。”柳下溪對鄒、姚倆人道:“我等一下過來找你們。”費隊長帶來兩個壞消息,一是彭亦文和羅歐逃跑了;二是被關押的薑文菜突然撞牆自殺了。“薑文菜自殺了?現在怎麽樣?”彭亦文有辦法逃走,柳下溪並不意外。彭亦文這種人精要困住他不容易,不過就算他逃離藍縣離開中國,他的根在香港,遲早會逮到他。隻是沒料到薑文菜居然自殺了。“他已經死了。”費隊長歎著氣坐在醫院外的木椅上,“我把梁教授他們送到醫院之後,回到局裏才聽說這件事。同事告訴我,文教授的家人來了,知道薑文菜是凶手之後要求見他。當天晚上薑文菜就自殺了。”“文教授的家人對薑文菜說了些什麽?”老費苦笑,“死者的家屬對凶手還有什麽好臉色,用盡了刻薄的話詛咒對方。”“文教授的家人住在賓館嗎?我想見見。”“他們已經走了。”“走了?”“屍體進太平間之前就有點腐爛,經過他的親人同意,火化了。凶手自殺死了他們也不想在這裏多呆,所以……”老費的話讓柳下溪的眉頭皺起來,老費有點不安,難道這事辦錯了,不該火化屍體不該放文教授的家人離開?薑文菜自殺的責任在看守人員身上……老費憂心忡忡地轉移了話題,“喬治等人的屍體都在醫院的太平間裏,你要不要去看看?”柳下溪搖頭,“你們看著處理吧。”這裏的事他不能過份插手。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回頭一看,鄒清荷正朝他們走來。“清荷,沒去見醫生?”柳下溪挑了挑眉頭道。“姚風先去了,他手臂上的刀傷有點發炎。”鄒清荷走到他身後,雙手擱在柳下溪的肩膀上,感覺到他的身體僵硬,問道:“是不是又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是啊。”費隊長歎氣,他從小黃嘴裏知道這位來自北京的青年吃了不小苦頭,這小子一點也不象城裏人,很能吃苦,小黃挺佩服他的。“什麽事?”“薑文菜自殺,彭亦文跑了。”柳下溪簡單地說出壞消息。鄒清荷愕然地張大嘴,“難道殺死文教授的人是薑文菜?彭亦文也涉案了?彭亦文想跑的確沒人關得住他。他怎麽跑的?”還沒等老費回答又加了一個問題:“什麽時候跑的?”“我們離開的那天晚上他就跑了。說起來有點丟臉,看守他的同事睡著了,他大搖大擺地走了。”老費苦笑道。“噫,睡著了?”居然是這樣……柳下溪隻能選擇沉默。柳下溪把鄒清荷押到醫生那兒檢查身體。醫生得出結論是沒有大礙,開一點藥吃,養幾天就好了。姚風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正在打消炎的吊針。柳、鄒倆人見藥水還很多沒這麽快打完,跟他說道:“我們去梁教授的病房,你吊完針來找我們吧。”進了梁教授的病房,警察小黃、小李都在同一間病房,見他們進來,高興地打著招呼。鄒清荷走到梁教授的病床前,看到老教授臉色恢複了紅潤,心情好了不少。“鄒清荷,我還以為你做了好吃的東西來探病。”梁教授樂嗬嗬地看著他。鄒清荷不好意思地摸頭,“對不起,等一下回去我……”梁教授手一揮,笑著打斷他的話:“真是一個老實的孩子。”他的目光落在柳下溪臉上,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我聽說是薑文菜殺了文教授,薑文菜畏罪自殺……柳下溪,案子是你破的,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梁教授,文教授他們當初發現古墓之後挖掘過古墓嗎?”柳下溪坐在床邊反問。梁教授回想了一下,緩緩道:“我們到了墓地,一座墓挖掘了一半。我們幾個人齊心合力把那座墓挖來,墓室不大,裏麵的冥器都是一些粗糙的石器,當我看到石棺上的甲骨文時,認為古墓應該是殷商早期的墓地,當時文教授想要開棺被我製止了。我記得當時薑文菜告訴我發現了一個山洞,洞壁上有文字。我立即跟薑文菜去山洞了。我聽小羅說你們也去了那個山洞。沒錯,當時我興奮地認為大山深處有一座王陵古代王朝,可能是夏朝未期的王陵。等我們從山洞出來之後才發覺文教授和老褚倆人已經把石棺打開了。意外的是石棺裏並沒有骸骨反而是一套青銅樂器編鍾。看到它我們幾人都興奮地呆住了。根據文獻與出土文物記載,早在3500年前的商代,中國就有了編鍾三枚一套。編鍾用於宮廷的演奏,在民間很少流傳,每逢征戰、朝見或祭祀等活動時,都要演奏編鍾。在中國古代,編鍾是上層社會專用的樂器,是等級和權力的象征。能用編鍾作為陪葬物可以肯定死者是王侯。”梁教授停頓了一下,接過鄒清荷遞來的水杯,喝了半杯水才接著說下去:“我們很高興這個發現,並且在周圍測出另有六座墓。當時天氣越來越冷了,我身體有點不舒服,建議回營地申請國家項目挖掘古墓群,得到文教授他們的同意,後來又發現墓地其實就在營地的另一邊,隻不過太難翻越了。回到營地沒多久,我的腿出問題了。緊接著大雪封山我們被困住營地不能動彈,後來老褚突然死了……後麵的事你聽姚風說了吧。”柳下溪點頭,“前幾天我們到了古墓群,發現七座墓全部是空的。”梁教授眼神暗淡下來,無奈地歎著氣,“看來他們背著我把墓挖了。”“梁教授除了青銅編鍾,你們還挖掘到什麽?”梁教授搖頭,“都是一些石器,文物市場沒有幾個人會收藏石器。”“文教授被青銅香爐砸死的。你果然不知道文教授手裏有青筒香爐,他才敢明目張膽地青銅香爐賣給彭亦文。”梁教授張大嘴:“文教授把古文物賣給彭亦文?”這事他還不知道,吃驚地看著身邊聽得津津有味的幾位警察。這幾位警察也不大明白其中的關係,都是一副茫然的表情。“是的,我想你當時雖然跟在文教授他們身邊,卻被他們忽悠了。他們發現古墓的同時肯定也發現了那個山洞,薑文菜故意把你引到山洞裏,文教授和老褚開了石棺裏麵的東西可能不止編鍾,還有青銅香爐與古玉。你跟姚風去太原治腿,文教授他們找機會偷偷回來挖開了三座墓。另外三座墓是最近挖掘的。”“可惡!”梁教授一拳擊在床鋪上。“彭亦文來太原見你們之後,接著去找文教授與薑文菜。出高價收購他們手上的文物。他出的價格讓文教授他們心動了。然而,文教授他們雖然有膽子挖墓,卻沒膽子把文物帶回家。挖掘出來的東西還藏在古墓附近,文教授跟彭亦文另約了交貨的時間,前一段時間帶著薑文菜重回古墓,把另三座墓一起挖了。帶走青銅香爐交給彭亦文,文教授也怕事情敗露或者想獨吞挖掘出來的文物,請彭亦文幫忙在途中對付薑文菜和你。故意喝醉酒,推遲出發的時間,打算跟當地政府的相關人員一起前往古墓,隻要你們一死,挖空的古墓的罪行可以全推到你們身上。彭亦文不想成為他的殺人工具,故意把文教授想殺你們的事泄露給薑文菜知道。薑文菜不甘心成為替罪羊,決定先下手為強,在彭亦文與喬治以及羅歐的暗助下偷出喬治手裏的青銅香爐設了一個小機關殺死文教授。薑文菜的原意是,就算殺不死文教授,作為凶器的青銅香爐也會被警方保護起來,文教授跟彭亦文私下交易的事情就會敗露。那麽挖空古墓、盜賣文物的人是誰一目了然。文教授有心殺你,彭亦文卻不想你死。他的目的是那座埋在深山裏的王陵。想必他已經從薑文菜嘴裏套出王陵的事,知道裏麵有石門,根本沒辦法進得去,彭亦文還需要借助你的智慧打開墓門。”柳下溪嘴角往上一翹,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彭亦文為了牽製我這個突然出現的意外,特別把通緝犯龍琦弄來插上一腳,可惜他布的好局還不夠完美,太多的事情都瞞著喬治,最終竹籃打水,什麽也沒撈到。”“柳大哥,狼群的事是不是被人設計的?”鄒清荷突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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