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柳逐陽嗤笑,斜眼看他:“還老家買房子,難道你想以後回老家定居?”“我隻是打一個譬如。我爸這兩年承包賺了點錢給我買了一套房子。”“哦,哦哦,哦。”“你要理解,普通人經濟稍稍寬裕第一件事很容易想到置業。再說以現在的經濟行勢看來,商品房的價格有著極好的上升趨勢,當老爸問我有點剩餘的錢該用在什麽地方的時候,我建議他買房的。”“啊。”柳逐陽聳聳肩,不理解鄒清荷想些什麽:“人又不住,空著房幹什麽。”“出租或者等房價上升的時候出售啊。”“清荷,你是小奸商。”柳逐陽整個人往後仰。“合理地有條理地分配金錢才不是奸商哩。”鄒清荷反駁道,他不喜歡聽到奸商這個字眼。“錢迷就錢迷唄。”突然發現兩人的話題改變了軌道,不由得慍怒道:“我說坐飛機就坐飛機,你這孩子可不要登鼻子上臉,怎麽也說不通。”柳逐陽沒什麽耐心跟人長時間在言語上糾纏不休,心情不爽的時候有暴力傾向,一掌要朝他拍去。鄒清荷機靈地閃到一邊,絕不鬆口:“坐火車其實也挺有意思的。”“說什麽呢?”薑遠華收拾好吧台,湊過來問,等一下酒吧就要開張了,這兩個人爭來爭去也不稍停一下。“薑遠華,你說坐飛機方便還是坐火車方便?”柳逐陽逮著他增加自己這邊的聲勢。薑遠華嘻笑了一下,收到鄒清荷尋找支持的眼神,可又不能明著反對自己的老板嘛,他眨著眼睛道:“具體情況具體分析,沒頭沒尾的我也說不好。”這年頭連薑遠華也學滑頭了,柳逐陽歎氣。“對了,老鄒。”薑遠華想些了一件事:“今年想參加廟會的人已經報名了,比去年多。”“啊?”什麽跟什麽嘛,廟會?已經是過去式了好不好。鄒清荷食指指著薑遠華道:“老薑同學,我要回老家,廟會的事由你全權代表了。”他最近忙著那份承秉大哥給他的課業,壓根兒沒時間跟同室好友們碰麵。不過,他早早跟老大老丁老陳他們說了過年回老家的事,他們幾個說是也要回家過大年哩。近段時間總找不到老薑的人,想不到一向順風耳的他居然不知道這事兒。“你要回老家?!”薑遠華立即捉住了他的胳膊:“我怎麽不知道?慘了!我是以你的名義號召鼓動他們的。”“笨蛋!你不會提前躲回老家去啊。”柳逐陽搖頭,這家夥果然是隻猴子,上竄下跳變著方兒瞎搗蛋。“不行,得跟人解釋清楚!”鄒清荷不讚成有事就躲避:“再說了,你也趕過廟會了解怎麽一回事,這次就由你組織好了,不想回家的可以趁著假期賺點生活費。”“不行啊,不行啊。我沒有統籌能力。”薑遠華抱住了自己的頭哇哇怪叫。過了小會兒,他站了起來帶著義勇軍向前衝的氣勢道:“隻能對他們解釋了。老鄒同學、老板你們都去老鄒的故鄉啊,我也要去!”“你不回自己的家?”鄒清荷問。“暑假回去過,他們都無視我,很無聊啊。老鄒答應我吧,答應我吧。”於是話題重新回到飛機票還是火車票上麵來。“火車票!”薑遠華還是正職學生兼職酒吧的小侍生,他理所當然地加入了鄒清荷的陣營。柳逐陽本想用高壓手段對付他這個立場不堅定的小人,不過他很快的眼珠一轉,有薑猴子在也不壞,至少這小子可以扛行李、跑腿、吆喝。柳逐陽私下打了一個電話給柳下溪要他支持坐飛機去。電話那邊柳下溪聽完他的話之後說道:“訂火車的臥鋪票,清荷他們有學生證可以半價。”“下溪你!”柳逐陽非常失望,那麽有個性的弟弟居然成了夫奴。“回來坐飛機吧。”柳下溪緩了一口氣,他當然想坐飛機,不過嘛,家裏的財政大權在清荷手裏。“萬一清荷不肯訂臥鋪票非得為省錢買座位票怎麽辦?”柳逐陽不滿地嘀咕。“你別把他想得那麽摳門兒。清荷知道我連續值了兩個月的班,為了讓我好好休息會主動提出訂臥鋪票的。”到底是柳下溪了解鄒清荷,決定坐火車之後果然說要訂臥鋪票。哼,這一次自己居然做了小人。離開北京的日子終於到了,一行四人下了麵的朝火車站的候車室走去。看著薑遠華背著未成年人喜歡用的背包兒,屁顛兒屁顛兒的往前竄,柳逐陽橫上前就一腳:“傻冒兒的比清荷還興奮呢,又不是去你家。幫我拿行李。”薑遠華委屈地揉著被踹的屁股:“出去玩嘛,當然會高興。”接過柳逐陽那可以推走的行李箱,幸好不需要花力氣。鄒清荷很沒良心地笑了:“老薑同學,三哥沒坐飛機心裏憋著一團火,找機會朝你發呢。小心些別惹著他了。”柳逐陽也不想跟小的們過份計較,掉價啊。看了看柳下溪背的行李好奇道:“你才帶這麽點東西?”瞧那包的深度廣度,最多隻有隻裝了換洗衣服。“送人的東西先郵寄回去了。”鄒清荷順便拍了拍自己的挎包:“這裏麵全是在火車上吃的食物,有你喜歡吃的牛肉幹。”火車站人好多啊。正如柳逐陽預測的:坐火車非常無聊。柳下溪沒多久就睡了。鄒清荷看書,薑遠華看小說。唉!柳逐陽歎氣。下鋪狹小,翻來翻去……列車隆隆地前行,什麽時候才到終點啊……不知道過了幾小時,聽說餐車到開放時間了。柳逐陽起身,可以的溜達地方隻有餐車。雖說鄒清荷準備了四人份的食物……他不是去吃東西純粹為了消磨時間。“清荷,看住三哥。”柳下溪翻了一個身道。“三哥!”鄒清荷立即從床上跳下來,為了旅途平安,鄒清荷早跟柳下溪商量好,對三哥不能有一刻的放鬆。三哥是那種無聊的時候會找人打架的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