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敏眯著眼睛舒舒服服的躺回十五腿上,對於這般甜蜜的二人時光很是滿足。把書卷隨手扔到一邊,既然他的刺客花心思在暗器上,那他也上上心。


    “說說,二叔是怎麽設計的?你又如何覺得不妥?”


    原來老初二和老初五見到夕醉樓的袖箭後一直愛不釋手。畢竟這與尋常袖箭大有不同,箭筒以黃銅造,硬度可格擋兵刃。而旁的袖箭不過是單發,夕醉樓的可以三連箭,其中機括之巧妙令人嘆為觀止。


    於是二叔心血來潮時想到,如果能將箭在不影響硬度射程的情況下,做得更小巧輕便,那完全可以做成多筒。


    “多筒?你們刺客不都是講究便攜的麽?如果按他們設計的攢成個梅花形,背在身上不就沒有袖箭出其不意的功用了?”


    十五輕嘆一聲,“可不是麽,於是二叔又琢磨著能不能做成背箭那般的扁筒。”


    榮敏抻了個懶腰翻身而起,一條腿搭在十五腿上,歪著上身,下巴頂在他的肩膀,“夕醉樓不還有個特別厲害的玩意兒麽?神神秘秘的,除了你和初一都不給外人看。到底是什麽那麽金貴?”


    耳朵被一陣一陣的熱氣吹拂,十五臉紅紅的,“那東西已經不能完全算作暗器,到是沾了火器的邊兒。威力巨大,卻不適合我們隨身攜帶……王爺,別鬧!”


    榮敏抱住他的肩膀,不依不饒的輕輕舔弄眼前這圓溜溜的耳垂:“要我說,你們璿璣營的人都是一根筋。你看,你跟我親也親了,摸也摸了,再稍微親昵些就臉紅。二叔也是,既然想起來梅花筒,那就一定要捆在一起用麽?做成中空袖筒綁在手臂上不就結了?”


    十五原本聽榮敏說得流裏流氣沒點正經,後半段卻宛如醍醐灌頂。


    猛的一扭頭,重重嘬了一口。


    可憐慶南王剛才還笑話人家拘謹,結果人家給您來個突然襲擊……那一嘬用力之大,幾乎讓他一口氣沒喘上來暈死過去。


    還好沒暈過去。


    榮敏狀似無力的栽進十五懷裏:“哎呀呀,頭暈得很~”


    單手撫額,星眸半閉,朱唇微啟。來啊來啊,再來親親我啊,你看我俊不俊啊~~


    刺客甲貌似渾然未覺,抓住榮敏的肩膀搖了搖,“王爺你真厲害!我這就去說給二叔他們!”


    “砰!”榮敏還是那副勾魂俏佳人的樣子被摔在榻上,人家刺客已經跑了……


    “混蛋!”


    推門而出的十五微微一笑,裝模作樣什麽的,最無聊了。


    有時候太過於專一一件事是很容易困在局中的。


    榮敏雖然不懂暗器機括,卻是頭腦靈活,這一次正是應了那句“局外人看得清”,歪打正著。


    十五將慶南王的想法轉達時,二叔和夕醉樓的巧匠也都是一喜。賀雲天更是立刻拿來若幹隻袖箭筒綁在十五手臂上,大家興致勃勃的演練了一番。


    最終二叔與工匠商議後決定,箭筒改作扁圓,內置利箭三隻。如此又修改了長短,諸多細節也一同討論。一時間氣氛熱烈,人人都是喜笑顏開。


    十五慢慢退到初一身旁小聲道:“今天王爺還有一句話提醒了我。李大人既然打算日後召回咱們另有安排,暗器等配給必然是大人預備。為何你與二叔卻對新傢夥這般上心?而且,能散射的暗器你們又格外注重?”


    初一知道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隨即使了個眼色,兩人悄然溜走。


    二叔眼尾掃到這兩個得意弟子的身影,眉宇間有少許陰影浮現。


    “叛了璿璣營的,是夏迷。”


    “夏師傅?!”十五震驚,夏迷就是在莊子裏專門教這些孩子暗器以及打下武功根基的人。“怎會是他?”


    初一冷笑:“無外乎錢財功名,還能因為什麽?雖然夏迷倒戈還有其他原因,但主要的也是求這些東西。”


    “什麽其它原因?”


    “還記得秋素麽?”


    “記得,郭彥丹的師傅。”


    初一以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畫了個原點:“五十年前,有一位叱吒江湖武功超絕的大俠,”又畫出四個小圓點,“收了四個徒弟,分別是春夏秋冬。春和冬已經無人知曉其行蹤,夏便是夏迷,秋就是秋素了。”


    十五聽到一半時已經猜到大概,此時突然靈光一閃,“夏師傅的名字裏有個‘迷’字,與雲城迷山可有關聯?”


    初一微微點頭,又在桌上畫了個圓圈,說道:“盛傳那位大俠一生隻收了四個徒弟,卻很少有人知道他還有個未入門的弟子。起先隻因這青年暗器手法太過霸道,大俠將他製服,後來也許是看他品行還算端正吧,就傳了他一份劍譜讓他棄暗投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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