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雜碎都是歪心眼子的?


    郭家人已經得到郭彥丹遭遇刺客受傷的消息。


    此時郭府大門外聚集了黑壓壓一群人。族中之人對這位陰狠狡詐的下一任家主不管心裏怎麽想的,麵兒上總得做足了功夫才是。


    去接人的車馬隊終於歸來,郭父立刻吩咐道:“快,仔細些把二公子抬出來!”


    可惜,車廂中除了一個暈倒的郭彥丹最喜愛的侍妾,就隻有他的屍體。


    “兒啊~~~”


    “哎呀,二公子!”


    十五隱在牆角看著這一幕唇邊浮起一絲冷笑,不再耽擱,悄然遁走。


    這次雖是出了人命,但雲城目前的代管知事早就因為上次的事與郭氏一族劃清界限。雖然之前因為郭家的帳冊做得仔細並未查出什麽不妥,但前任知事汪慎的巨額銀錢來路不明,心裏有數的都知道,上頭早晚得懲治郭家人。


    是以,即便今夜死了人,府衙卻並未有多大動靜。任由郭氏派來的人費盡口舌,一律被當值的師爺擋了,隻說一切必將秉公處理,請郭老爺放心。


    說是這麽說,也不過派出去值夜的兩隊衙役應個景兒,懶懶散散的在街巷中晃蕩:“捉刺客啊!捉刺客!”


    這麽喊還捉什麽刺客?!真有刺客也聽見動靜逃跑了!


    郭家的人氣得捶胸頓足,卻是再無它法。


    而此事在雲城百姓中一夕傳開,非但沒人驚慌,反而都說:“所謂人作惡,天在看。不知那位路過的大俠除了咱雲城一害,快哉快哉!”這是後話了。


    當夜,十五順利的翻出城牆,在之前與初一約定的小樹林碰頭。


    他到的時候,二叔和五叔也是前腳才到。一時間璿璣營老一輩的和小一輩的四位刺客相聚,皆是激動萬分。


    五叔拉著十五道:“剛才聽小初一說營裏出了內鬼,還好我許久未曾出南域去聯絡暗哨。到奉州時便留了個心眼兒,幾番查探後發現有兩家暗哨不對頭。”


    初一呼出一口氣:“幸虧五叔機警,非但沒讓暗哨察覺,還碰巧遇見了落跑的十三和二十。”


    “那他們倆人呢?”十五左右張望了一下,“在下一站接應麽?”


    五叔擺了擺手道:“遇見他們時聽說初二隱在奉州城內,老兄弟還受了重傷,於是我便叫他們一路晝伏夜行趕去慶南王府,自己去尋這老傢夥。”


    旁邊的二叔咳嗽著,“原本這兩個小子是陪我同行的,但到湛州時我染了風寒……咳咳!”


    十五趕忙拍撫著老人的後背,初一則搭手切脈。


    “這裏不宜久留,咱們且先上路。我和初一有馬匹留在不遠處的農莊,咱們兩人一乘,先回王府再說。”


    十五原打算在第二日雇一艘船,這樣兩位前輩就不用忍受騎馬顛簸之苦。但五叔堅決不同意:“我和初二是沿著你們倆一路滅掉的暗哨摸過來的,我們能來,別人也能。一旦上了船,萬一被人發現,縱使想跑都沒路可走。”


    沒有退路,是刺客大忌。


    十五隻得於第二日扮做牲口販子,在出雲城後第一大鎮買了兩匹馬給二位前輩騎用。


    “小子現在出手很闊綽啊!”二叔雖然身上有傷,精神頭卻是相當不錯的。竟然比在璿璣營時開朗許多……


    途中休息時,十五問起在與秋素對決時他們提到的老初一:“前輩身在何方?”


    五叔苦笑:“入土了。他倒是安生,早早就交了差。可惜啊~”


    二叔到是頗看得開:“咱們這一代就剩你我這兩個苦命的還得扛到現在。不過小初一很好,是個有擔當的,老傢夥要是還活著,看到他的接班人也會很欣慰。”


    初一聞言隻是垂頭不語。


    璿璣營雖然不分主次,但有幾個番號還是略有不同的。比如初一,一旦主事大人不在,就是他負責調派人員,安排差事。比如十五,頂尖的刺客才有資格用這個名字……


    “您們除掉那個秋素了麽?”


    二叔搖頭:“隻是嚇跑而已。我和初五不過是虛晃一槍,好在秋素不知道老初一已經死了,他真正怕的人是他。”


    十五支楞著耳朵還以為二叔會順口說說這個他們年輕時的恩怨傳奇,結果老頭兒很不給麵子的掐斷了話頭。


    這四人雖是人多容易引起注目,但五叔對南域地界實在是摸透了一草一木。帶著他們走小路,繞丘陵,路程長了些卻是安全無憂。


    如此四日終於回到王府。


    大總管看見人回來了,掄起一雙老腿嗖嗖的跑向後院稟告王爺,愣是把十五等人曬在門口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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