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腳纖細白嫩,腳趾圓潤可愛,觸手細膩絲滑,和自己的腳大不相同,景白一時看呆了,半天沒動靜。


    鍾令儀羞得麵紅耳赤,用力掙紮,想把腳從他手裏拿回來。


    景白忽然低頭,在她腳背上親了一下。


    鍾令儀瞬間有種被電流擊中的感覺,渾身顫栗了一下,回過神來,一腳踢開景白,背對他穿好鞋襪。


    景白也不知自己怎麽會頭腦發熱做出如此輕薄舉動,一時訥訥不敢言。等鍾令儀站起來,還欲解釋:“我剛才都是鬼迷心竅——”


    鍾令儀劈裏啪啦一陣亂拳打下來,“你就是故意的,你故意輕薄我!”


    景白任由她打,末了笑道:“隻許你輕薄我,不許我還回來嗎?”


    鍾令儀又羞又惱,“你越來越壞了!”


    兩人一路說笑回到草廬,曾普氣喘籲籲跑過來說:“宮主,你快去看,剛才大家閑話說起築基,青石不懂事,擠兌了鍾小公子幾句,說他這個看不起那個不放在眼裏,怎麽你還沒築基呢,鍾小公子不受激,一口服下築基丹,隨便找了間空屋子,準備築基啦!”


    鍾令儀聽的色變,罵道:“這混小子!”


    大家來到太微宮一間荒廢的房屋前,鍾顯周身靈力激蕩,已經進入築基狀態。一旦築基,中途絕對不能被打斷。鍾令儀無可奈何,是成是敗唯有靠他自己,旁人什麽忙都幫不上,吩咐眾人不得打擾,自己則守在門外,以防不測。


    曾青石臉色發白神情慌張走過來,撲通一聲跪下,“宮主,都怪我嘴賤——”


    鍾令儀忙擺手,“快起來說話,這怎麽能怪你呢,都是顯兒自己混不吝,築基這樣的大事,竟然如此草率,這次要是失敗,也是他咎由自取!”


    曾青石期期艾艾說:“萬一,我是說萬一如果築基失敗,會如何呢?會受傷嗎?對日後修行有影響嗎?”


    鍾令儀安慰他道:“沒事,這次不成,還有下次呢,有我和昭明君在,不會有事的,你就別自責了,跟你沒關係,你快回去吧。”


    曾青石心知自己留下來無用,耷拉著腦袋走了。


    鍾令儀坐立不安,一會兒擔心鍾顯什麽準備都沒有,築基過程要是出現意外怎麽辦,一會兒又罵他亂來,“如此大事,竟當兒戲,回頭我定要好好教訓他!”


    景白倒是鎮定自若,說她:“不過是築基,你這麽緊張幹嘛。你還有臉說方同,你自己結丹不也是隨隨便便就結了嗎,差點沒把我嚇死,你們姑侄倆,都是一個樣!”


    鍾令儀勉力辯解道:“那不一樣,當時我意外得到定元丹,說能增加結丹機率,那自然是迫不及待了——”其實她結丹那會兒完全是頭腦發熱一時衝動,比鍾顯沒好到哪裏去,幹脆略過不提,說起自己築基時候的事來,“我築基那會兒,可是做足了準備,提前看好黃道吉日,築基前將屋子打掃的一塵不染,還有什麽聚靈陣啊指靈盤啊各種丹藥什麽的,光是築基丹就準備了三顆,我爹一個元嬰真人親自在門外守著,我娘放下手頭正要煉製的丹藥,美其名曰陪我爹,連哥哥都抱著顯兒給我打氣鼓勁——”鍾令儀回憶起一家人在一起溫馨和樂的時光,不自覺露出微笑,轉念想到天人永隔,眼神又變得黯淡,“然後就順順利利築基了。”


    景白安慰道:“方同一直跟著蔣師兄,大家都讚他聰明機靈懂分寸,你別總是拿他當孩子看,他煉氣圓滿有段時間了,也該築基了,不過恰好跟青石拌嘴罷了,他定會跟你一樣,順順利利築基的。”


    景白這麽一說,鍾令儀總算放心不少。


    兩天兩夜過去,鍾顯還未出來。鍾令儀很是擔憂,“不會有什麽問題吧?當年我可是兩天一夜就築基了。”又問景白築基花了多長時間。


    景白想了想說:“時間太久,不記得了,應該是不到一天。”


    鍾令儀急了,小聲說:“那顯兒這麽久還沒出來,不會已經失敗了吧?”


    景白說:“你別急,各人情況不同,我們溟劍宗有一個弟子築基花了五天呢。這才過去兩天,方同周身靈力並沒有潰散的跡象,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又過了小半天,太微宮周圍的靈氣波動有規律的逐漸變緩,並不是斷崖式的潰散,如無意外,這表示鍾顯築基成功了,鍾令儀這才放下心來。


    緊張沉悶的氣氛一掃而空,笙歌、曾青石也來了,大家站在院子裏閑話,等著鍾顯出來。


    鍾令儀說:“顯兒築基了,該好生選一門功法修行。他是金土雙靈根,我們太微宮的功法最出名的是土係法術,我爹就是以一身土係功法縱橫天下,我也曾給他看過太微宮的功法,不過他對土係功法似乎不怎麽感興趣,一天到晚拿著把劍在練,似乎還是對溟劍宗的劍法情有獨鍾,以後怎麽辦啊?”


    景白便說:“他要是喜歡劍法,我教他便是。”


    鍾令儀說:“如此不合規矩吧?他現在是太微宮的人,又不是溟劍宗弟子。”


    景白挑眉道:“那又如何?不過是築基期劍法,溟劍宗還不至於如此小氣。”


    鍾令儀大搖其頭,“不行不行,太微宮的人,使的是溟劍宗的劍法,這像什麽話!”


    景白哼道:“什麽行不行的,你替他想的再好也沒用,還得讓方同自己選。”


    鍾令儀頓時無語,正煩惱間,楊球跑來,縮頭縮腦看了一會兒,見大家都等在外麵,說話輕聲細語的,不敢喧嘩,走到鍾令儀麵前,壓低聲音說:“宮主,我剛聽到一個大消息。”


    楊球現在是太微宮的包打聽,外麵消息多是他帶來的,鍾令儀問他什麽消息。


    楊球偷偷瞄了眼景白,“溟劍宗攻打無雙城,外麵都在傳散修盟要完啦!”


    鍾令儀震驚不已,下意識轉頭看向景白。


    景白在旁邊聽到了,亦露出吃驚的表情。鍾令儀便明白他並不知情,問楊球:“無雙城被攻下了嗎?現在情況怎樣?”


    楊球搖頭:“不知道,我一得到消息,就來告訴宮主了,宮主要是想知道具體情況,我去長洛城打聽,請人喝壺茶聽回書什麽的,那裏消息更靈通。”


    鍾令儀點頭,“那你去吧,一應花費找笙歌報賬。”


    楊球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眼睛都亮了,看來鍾宮主已經接納了他,把他當自己人了。


    笙歌掌管太微宮財政大權後,對“報賬”二字最為敏感,老遠走過來,伸出一隻手對著楊球比劃,似是警告。


    楊球忙點頭哈腰說:“我曉得,一應花費絕對不會超過五塊靈石。”心想他人麵廣,地頭熟,打聽這些消息根本就不用花錢,跑一趟長洛城,就有五塊靈石落袋,投靠太微宮雖然規矩多了點,這個不許那個不讓,不過也很劃算嘛。


    第134章 圍攻無雙城(下)


    鍾顯成功築基,大家本該大肆慶祝一番,卻被溟劍宗圍攻無雙城的消息弄的人心浮動。就連鍾顯自己,都在聯係以前溟劍宗的朋友,到處打聽情況,不過他的朋友都是一些小弟子,身份低微,知道的消息還沒有楊球多。景白就不一樣了,直接發傳訊符質問景雍為何要攻打散修盟。景雍回信很不客氣,說此乃門派大計,事關無數弟子身家性命,警告他不要胡亂插手,此事與他無關,如果還當自己是溟劍宗弟子,那就專心修煉,盡快結嬰。


    景白在這件事上無能為力,唯有沉默以對。


    溟劍宗乍然偷襲無雙城,本以為跟連海城一樣,很快就能拿下。誰知散修盟的人平時勾心鬥角,一團散沙,麵對強敵時卻是萬眾一心,悍不畏死,硬是用肉身和鮮血抵擋住了溟劍宗猛烈的攻擊。加上無雙城有李道乾坐鎮,更有護城大陣護衛,溟劍宗縱然人多勢眾,亦付出不小代價,在第二次攻城失敗損失一批弟子後,溟劍宗不再發動犧牲過大的強攻,而是圍住無雙城準備打持久戰,雙方進入僵持階段。


    溟劍宗繼續從各地抽調弟子圍攻無雙城,甚至把原本修築驛館的弟子都調到北關去了,長天門還派了一批弟子前去援助,種種舉動都表明溟劍宗的決心,不把無雙城攻下誓不罷休。門派之戰猶如一頭凶猛的野獸,一旦被放出來,不喝飽鮮血絕不魘足,整個天下都將卷入其中,各大門派原本和平共處的局麵被打破了,形勢陡然為之一變。


    溟劍宗如此勢不可擋,所有人都擔心散修盟會步太微宮後塵,一朝覆滅。一則無雙城被圍,靈石、丹藥、法器等各種物資送不進去,總有耗盡的一天;二則溟劍宗不斷有外援到達,連長天門都站在他那邊,散修盟卻是孤軍奮戰,戰一人少一人,孰強孰弱一眼分明,大家私下都在猜散修盟能堅持多久。


    人心惶惶之際,鍾令儀擔心散修盟的朋友,發傳訊符給陸辭芳,問大家怎樣,需不需要她幫忙。陸辭芳過了兩天才回信,說無雙城被圍,什麽東西都送不進來,就連傳訊符都受到幹擾,通訊不暢,他是出城打了一架才收到鍾令儀的傳訊符,又用玩笑語氣說大家都還活著,讓她不必擔心,就是傷口有些疼,想喝靈酒而不得。


    鍾令儀看的鼻頭發酸,眼淚都要掉下來,無雙城已經淒慘到連靈酒都沒有了嗎?物資缺乏到如此地步,更不用說珍貴的療傷丹藥了,以陸辭芳的性子,肯定是先緊著別人用,不然他也不會傷口遲遲不好。


    鍾令儀不敢想象平日那些懶懶散散的散修在這樣艱苦的條件下是如何用生命對抗溟劍宗的。她把從劉伯言那裏搜刮來的丹藥全部找出來,問題是無雙城被圍,她要怎麽才能送進去呢?


    還是曾普年紀大經曆的事多,提醒她說:“宮主,你不妨去探探極意觀的口風。”


    溟劍宗若是攻下無雙城,吞並散修盟,下一個倒黴的隻怕就是極意觀和靈飛派了。但凡是個聰明人,都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如今散修盟陷入困境,極意觀和靈飛派不會眼睜睜看著,什麽事都不做。鍾令儀暫時放下太微宮和極意觀之間的仇恨,親自到晉原城見了劉凝一麵。劉凝表麵上義正辭嚴的表示極意觀絕不參與溟劍宗和散修盟之間的紛爭,私底下卻收下了她送來的一大批療傷丹藥。靈飛派暗地裏亦在做同樣的事情,想盡各種辦法偷偷援助無雙城,因此散修盟並沒有像世人想的那樣很快覆滅,而是一直頑強地堅持著。


    這天晚上,顧衍和司憲、顏佑真在清波殿秘密議事。司憲說:“前幾天那批丹藥法器已經偷偷送去無雙城了,不過聽說散修盟死傷慘重,這點丹藥法器,也隻能暫緩燃眉之急罷了。”


    顧衍沉吟道:“兔死狐悲,唇亡齒寒,咱們無法抽出人手幫忙,也隻能在物資上提供幫助了。”


    看向顏佑真,問:“度支堂能拿出多少錢?咱們應該竭盡所能幫助散修盟,這也是在幫自己。”


    顏佑真執掌度支堂,對靈飛派財物狀況最清楚不過,默算了一下,說:“不影響門派正常運轉的話,拿出十萬靈石應該不成問題。”


    顧衍點頭說:“那就用這十萬靈石去采購丹藥法器,盡快送去無雙城。”


    司憲說:“咱們這個時候大肆采購丹藥法器,隻怕會引起溟劍宗警覺,萬一被他們知道咱們暗中資助散修盟,那就麻煩了。”


    顧衍聽的皺眉,蔣翊就在靈飛城,十萬靈石不是一筆小數目,時間又急,如此大手筆的采購,確實很難瞞得過他。


    顏佑真說:“那就分開買,派幾個老成可靠的弟子,每人一兩萬靈石,或買丹藥,或購法器,多去幾家鋪子,這樣就不引人注目了,咱們寧可麻煩些,多費幾塊靈石,也別被溟劍宗察覺。”私底下怎麽資助散修盟都行,卻萬萬不能被溟劍宗抓住把柄。


    大家覺得這個法子可行,就此商議定了。


    第二天一大早顏佑真分別叫來錢佩、司天晴、蕭正廉這些常去靈飛城辦事的弟子,沒有告訴他們原因,隻是交給他們一筆靈石和一張丹藥法器的采購單,要他們酉時之前必須買回來。錢佩司天晴等人隻當門派要急用,並未多想,立即下山去了,大家是分頭走的,互相之間並不知情。因事關重大,顏佑真處理完緊急公務,隨後也去了靈飛城,一則最近丹藥法器漲得厲害,她得看看如今都是什麽價,二則這幾個弟子個個身攜巨款,擔心他們被人盯上出現什麽意外。


    司天晴心裏有事,事情辦的最利索,中午時分就將要買的丹藥法器買齊,也沒回靈飛派,而是轉頭進了靈飛城最有名的酒樓——芙蓉樓。


    蔣翊已經在頂樓最大的一間包房等她。蔣翊見她來了,親昵地抱住她,在她臉上親了親,問她想吃什麽。司天晴卻不像平日那麽溫柔和順,在他作亂的手上重重打了一下,一臉不煩惱說:“少動手動腳!”


    蔣翊見她神情不對勁,忙問:“你怎麽了,可是有什麽煩心事?”


    司天晴生氣地瞪著他,忽然伸手,打了他一巴掌。


    蔣翊被打懵了,見她不像是情人間鬧著玩,小心翼翼說:“都是我不好,你要是心裏不高興,盡管拿我出氣便是,仔細傷著自己,豈不是叫人心疼?”


    司天晴見他對著自己如此低聲下氣賠小心,又內疚起來,紅著眼睛說:“我最近身體很不對勁,常常惡心欲吐,靈息混亂,我偷偷看過醫師了,確認是有了,現在該怎麽辦?”


    蔣翊被司天晴懷孕的消息驚得一時回不過神來,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司天晴哭道:“都是你不好,再過段時間,叫我如何見人?聽那醫師說,趁現在月份小,可以服用丹藥拿掉,可是我又怕痛,嗚嗚嗚,都怪你——”


    蔣翊聽她說要拿掉孩子,頓時色變,疾言厲色說:“絕對不行,你切莫擅作主張!”


    司天晴氣道:“那你說怎麽辦,我做下如此醜事,有何顏麵生下他——”


    蔣翊正色道:“你我兩情相悅,一切順其自然,如何就是醜事了?連沒有開啟靈智的妖獸都知道,繁衍子嗣乃是種族天性,生而為人,難道要違背天性,反其道而行之嗎?”


    司天晴本也不想拿掉孩子,見他極力製止,顯然對這個孩子極為重視,也就不提了,隻問他現在怎麽辦才好。


    蔣翊動作輕柔地擦去她的眼淚,安慰道:“你莫急,現在有了身孕,更要保持心情愉快、吃好睡好才是,咱們先吃點東西。”舀了一碗靈鴿燕窩湯,拿著勺子一直遞到她嘴邊。


    他如此溫存小意,司天晴心情好了許多,白了他一眼,“我手又沒殘。”接過來自己喝。


    蔣翊見她將一碗湯都喝了,這才說:“你先回去,回頭我備好聘禮就上靈飛派提親,哪怕司長老把我打出來,我也絕不放棄,必不叫你受委屈。”


    司天晴放下心來。


    蔣翊說了許多話安慰她,吃完飯將她一路送出靈飛城,還要送她回靈飛派時,司天晴沒好氣說:“我隻是懷孕了,又不是受傷了,你這樣緊張幹嘛,我好得很,不用你送。”


    蔣翊隻得叮囑說:“那你路上小心,慢慢禦劍飛行,到了記得給我發個傳訊符。”


    “知道了。”司天晴嫌他囉嗦,兀自去了。


    回到靈飛派,司天晴先去度支堂交了差,又跟大家閑話一回。靈飛派弟子聚在一起,不免說起溟劍宗圍攻無雙城一事,各自唏噓不已,不過這等大事跟靈飛派又沒幹係,下麵這些小弟子不過是議論幾句,發幾句感慨罷了,很快眾人便散了,司天晴這才回了梧桐苑。


    天色已晚,司天晴剛進院子,便有侍女過來請她,說夫人找她有事。她轉頭去了顏佑真住的主院。顏佑真在書房見的她。司天晴剛關上門,顏佑真便喝道:“你給我跪下!”


    司天晴不知所以,唯有默默跪下。


    顏佑真冷聲道:“今天你去靈飛城辦事,見了誰?”


    司天晴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知道東窗事發了。


    原來司天晴進芙蓉樓時,顏佑真已經發現她了,想著她大概是去吃飯,並沒有叫她,而是在對麵茶樓坐鎮,盯著街麵上的動靜。司天晴和蔣翊一起出來,兩人舉止十分親密,蔣翊環住她的腰,走路時一直小心翼翼護著她,顏佑真見了不由得火冒三丈,細想司天晴這些日子的異常,怪不得她總是找借口下山,看來都是見蔣翊去了!


    顏佑真罵道:“你糊塗啊,你怎麽還跟他糾纏不清!”


    司天晴低著頭任由她罵。


    顏佑真說:“溟劍宗跟靈飛派勢同水火,你跟他能有什麽好結果?”要她跟蔣翊斷了,以後再也不許見麵。


    司天晴噙著淚搖頭,哽咽道:“娘,已經遲了。”雙手撫上肚子。


    顏佑真見了,閉了閉眼睛,恨恨罵道:“你這個冤孽!”


    第135章 父女決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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