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翊為難之極,但今日這個情形,如果不處置章彥之,隻怕會引起更大的亂子。


    就連陳開馮時都跪下求情,“章師叔不過是一時糊塗,還請觀塵君三思啊!”


    蔣翊親手扶起章彥之,輕聲說:“彥之,師兄知道你罪不致死,但是咱們今天被人算計了,騎虎難下,若不平息此事,淩霄真人借此發起攻擊,咱們畢竟是在別人地盤上,雙拳難敵四手,其他弟子危矣!將來師兄會為你報仇的!”


    章彥之神情絕望看著他。


    蔣翊出其不意在章彥之靈識處一掃。一點白光閃過,章彥之緩緩閉上眼睛,像是睡著了。


    陳開馮時等人見此情形,均雙眼通紅,默不作聲。


    蔣翊處置雖然狠心卻沒有任何可以指摘之處,盧科無可奈何,隻能帶著人走了。


    圍觀路人看到城主府出頭,狠狠打了溟劍宗的臉,隻覺從未這樣揚眉吐氣過,亦心滿意足的散了。


    隻有蔣翊焦頭爛額,竇廚子也就罷了,不過是個雜役,死了也就死了,章彥之則不同,他親手殺了本門弟子,上要應對溟劍宗執法堂的責問,下要安撫人心,還要提防靈飛派借機生事,一時間內外交困,處境十分艱難。


    司天晴聽說後,以去顏家看望外祖母為借口,偷偷來找他。


    第127章 一晌貪歡(上)


    金烏西墜,暮色降臨,林溪客棧一片安靜,隻有雜役弟子將懸掛在屋簷下的燈籠挨個點亮。自從出了章彥之的事後,溟劍宗弟子便無事不得隨意外出,驛館也暫停修築,壓抑低沉的氣氛籠罩在每個人心頭,整個客棧猶如一潭死水。陳開領著司天晴穿過長長的走廊,說話聲音壓得很低,仿佛怕打擾了誰似的,“觀塵君這些天心情很不好,這會兒正在後院獨自飲酒,司姑娘既然來了,多陪他說說話。”


    還未走到後院花園,遠遠地聽見一陣笛音,其聲哀傷悲慟,如泣如訴,正是懷念去世親友的《憶故人》。司天晴聽的停下腳步,站在那裏沒動。陳開雖不懂樂理,卻也聽得出曲中悲傷之意,想到死去的章彥之,暗歎一聲,悄然離去。


    一曲既畢,蔣翊舉起酒杯,往地上灑去,又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又灑,又飲,如此再三,似乎在跟某個看不見的人對飲。他還要喝時,司天晴輕輕按住他的手,聞到他身上濃烈的酒氣,有些心疼地說:“你怎麽喝了這麽多的酒。”


    蔣翊見到她,又驚又喜,“晴兒你來了,快坐下陪我喝兩杯,一個人喝酒好無趣。”


    司天晴拿過他的酒杯聞了聞,高濃度的竹葉青,喝一口喉嚨就跟著了火似的,搖了搖頭,“這個酒太烈了,我喝不慣。”


    “那就換桑葚酒,這個適合姑娘家喝,我這什麽酒都有。”蔣翊拿出儲物袋,一壇一壇往外搬酒,到處找桑葚酒在哪兒。


    司天晴坐到他身邊,輕聲說:“外麵都在謠傳,說溟劍宗要換掉你,就跟換掉端木信一樣,是真的嗎?”


    蔣翊自嘲道:“誰知道呢,師尊的心思深不可測,空穴不來風,也許是真的吧。”他麵上一副頹喪的樣子,心裏卻不以為然,若真要換掉他,執法堂就不會一天發來三道斥責公文了,一道比一道語氣嚴厲,這正說明師尊是在維護他。底下弟子不明就裏,以為門派擺出如此姿態,是要處置他,加上章彥之的死,許多人表麵上不敢說什麽,暗地裏卻頗多怨言,因此便有了撤職的謠傳,往日一些上趕著巴結他的弟子此刻都疏遠了他。他在一旁冷眼看著,算是明白什麽叫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了。


    司天晴安慰道:“如果真撤職了也無妨,丟下這些破事,正好專心修煉。你要是還不開心,我陪你一起出門遊曆如何?”


    蔣翊握住她的手,一臉感動說:“晴兒,你真好,世上的人千千萬,隻有你來看我。”


    司天晴掙了掙,想要抽回手,“我也是偷溜出來的,等下還要回去呢。”


    蔣翊幹脆抱住她,在她耳旁呢喃道:“不要走好不好?”


    司天晴露出為難的神情,“不行啊——”


    蔣翊緊緊抱著她,語氣低沉說:“這些天我常常想起彥之,彥之臨死前絕望的樣子不斷在我眼前徘徊,他還這麽年輕,資質又好,本該前途似錦,揚名天下,而我,而我卻——”蔣翊說不下去,伏在司天晴肩頭半天沒有動靜。


    司天晴察覺到肩頭那裏傳來的濕意,才知道他心中竟如此愧疚自責,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背,轉移話題說:“光喝酒怎麽行,我去叫兩個小菜。”說著要起身。蔣翊一把扯住她,“別走,我要你陪我!”


    司天晴聽他語氣和平時大不一樣,發現他臉頰微紅,眼神渙散,柔聲道:“你是不是喝醉啦?”


    蔣翊直愣愣盯著她不說話。


    司天晴看了眼桌上的空酒壇,說:“飲酒傷身,還是別喝了,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蔣翊房間在後院裏麵,是整個客棧最幽靜之處。兩人進到臥房,司天晴扶他在床上躺下,又打了水給他擦臉。昏黃的燈光下,蔣翊躺在那裏,心裏眼裏全被司天晴占據了,明亮如水的雙眸,挺翹秀麗的瓊鼻,下麵是紅潤柔軟的嘴唇,尖尖的下巴連著白皙修長的脖頸,胸前的道袍裹的嚴嚴實實,卻藏不住身下凹凸起伏的曲線,再往下是盈盈不堪一握的細腰,最下麵是——


    蔣翊隻覺口幹舌燥,按住司天晴的手,拿掉她手裏濕漉漉的巾帕,啞聲道:“晴兒,留下來好不好?”


    司天晴登時麵紅耳赤,“你借酒裝瘋!”作勢要走。


    蔣翊拉著她的手伸到自己衣服裏麵,閉著眼喘息:“酒不醉人人自醉,你走了,我怎麽辦,嗯?”


    “你,你,你不要臉——”司天晴羞的臉色紅的幾乎要滴下來,轉過頭不敢看,手下的觸感卻又令她忍不住生出好奇之心。


    蔣翊坐起來,當著她的麵寬衣解帶,道袍順著肩頭滑落,“你想不想看看我?”


    司天晴含羞低麵,衣冠齊整,卻感覺渾身□□的那個人是她,熱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蔣翊一步一步引誘撩撥,循序漸進。司天晴不知不覺沉淪其中,無力掙紮。


    軟玉溫香抱滿懷,一晌貪歡。


    天欲破曉,蔣翊側躺著,親昵地玩弄著司天晴的頭發。司天晴伸手拿衣服,想要起來。蔣翊翻身壓住她,親了親她唇角,“這麽早,做什麽?”


    司天晴臉上一紅,說:“我該走了,讓人看見不好。”


    蔣翊不讓她走,“看見就看見,你我兩情相悅,光明正大,有什麽可避諱的。”


    司天晴在他腰上掐了一下,蹙眉說:“我爹可不喜歡你,暫時還是別讓他知道。”


    蔣翊不滿道:“那我們就隻能這樣偷偷摸摸嗎?我還想上司家求親呢。”


    司天晴嚇一跳,“這個節骨眼兒,小心我爹把你打出來!”


    蔣翊纏著她不放,“時間還早呢,再陪我一會兒。”


    兩人又耳鬢廝磨了小半個時辰,直到天色大亮,司天晴才匆匆忙忙出了靈飛城。回到靈飛派,迎麵碰上例行巡視的司憲。她忙站住,躬身行禮。司憲問她昨晚怎麽沒回來。司天晴神情一頓,低著頭說:“昨兒陪外祖母看戲晚了,便在山下住了一夜。”司憲不過白問一聲,點點頭繼續巡視去了。


    司天晴猶如做賊般回到梧桐苑,剛喝了口茶定神,這時侍女來報說鄒飛燕來訪,她忙讓請進來。鄒飛燕規規矩矩行禮,口稱“師伯”,問好後卻拘謹地坐在那裏,好半天沒說話。


    司天晴見她難以啟齒的樣子,便問:“你是碰到什麽難事了嗎?但說無妨。隻要師伯幫得上忙,一定幫你。”


    鄒飛燕沉吟良久,方問:“師父她真的叛出師門了嗎?”


    司天晴不知該如何向她解釋這其中的恩怨情仇,隻好說:“你師父一時回不了靈飛派,不過她永遠是大家的小師妹,始終是你的師父,你切莫因此耽誤修煉才是。”


    鄒飛燕含淚道:“師父她一心以靈飛派弟子為榮,怎麽會叛出師門呢?她獨身一人,勢單力薄,在外麵若是被人欺負了怎麽辦?”聯想到自己的遭遇,師父雖然已經結丹,道法高強,可若是碰上任覺非那樣的惡人,隻怕不是對手。


    司天晴想到鍾令儀的性子,亦是憂心不已,歎道:“放心,有昭明君在,隻要小師妹不惹禍,應當無事。倒是你,別以為你師父不在,修煉上就懈怠不前,更應拋開雜念,發奮圖強,你日後若是有出息,你師父臉上也有光不是。”


    鄒飛燕忙站起來說:“謹遵師伯教誨,我跟著段師祖學習道法,不曾有一日懈怠,如今已是煉氣六層。”


    司天晴點頭,“如此甚好。”


    鄒飛燕不敢再問鍾令儀的事,怕司天晴考校她道法,很快便走了。


    司天晴見她走了,亦鬆了口氣,盧師祖和太微宮之間的恩怨,不是下麵這些小弟子能置喙的,心想不知小師妹現在怎麽樣了。


    和大家的擔心不同,鍾令儀不但沒有被人欺負,反而欺負別人去了。


    花費近兩萬靈石,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人脈關係,景白和鍾令儀總算湊齊十三種材料,成功修複神女湖底的雷絕陣。鍾令儀了卻一樁心事,感覺肩頭的擔子都輕了不少。晚上鍾顯、曾青石、笙歌在院子裏乘涼,她和景白坐在廳堂裏說話。她一臉苦惱說:“坐吃山空不是長久之計,還得想辦法創收才是。”


    說到賺錢,景白亦無能為力,問她要怎麽創收。


    鍾令儀說:“遵循舊例,收取供奉。”


    景白挑了挑眉,“問誰收?”


    鍾令儀拿出河洛地形圖,攤在桌上,說:“我問過曾老頭了,他們每年要向一個姓劉的修士供奉一定財物。自從太微宮沒了後,太微穀一帶日漸凋零,住在這裏的山民沒有別的進項,隻能靠打獵捕魚為生,出產不多,供奉卻不能少,早已不堪忍受。這姓劉的修士隻有築基後期修為,卻很會搜刮,囊袋頗豐,下麵幾個幫手,亦多是築基煉氣之輩,不足為懼。我決定替□□道!”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她要想重振太微宮,自然要先清理一番。


    景白明白了,她這是要“劫富濟貧”,如此貪婪之輩,估計平日沒少作惡,倒也沒有反對,隻是表示要和她一起去。


    劉伯言嫌太微穀群山偏遠窮困,自己在洛河邊建了一座洞府,外麵看著其貌不揚,裏麵卻又寬敞又精致,假山流水,亭台樓閣,一樣不缺,關起門來,他便是附近的土皇帝。這日他正在罵兩個手下,問這個月放貸的利錢怎麽還沒收上來,不想禍從天降。一男一女闖了進來,一看就是道法高強之輩,二話不說便開始抓人。衝上去的幾個手下轉眼便被放倒,其他人自知不是對手,不敢阻攔,任由兩人長驅直入。


    劉伯言老遠聽到對方問“姓劉的在哪兒”,知道是衝自己來的,不知是打劫還是尋仇,掉頭就往後院跑。鍾令儀已經看見他了,正所謂擒賊先擒王,忙追了上去,不想一腳踹開房門,裏麵卻空無一人。


    劉伯言從房間地下密道逃出洞府後,沒有停留,一路疾奔至洛河邊,不敢禦劍飛行,怕被追蹤到靈力波動,劃著一條小船過了河,一路直奔晉原城而去。


    鍾令儀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發現床底下的密道,罵道:“真是狡兔三窟。”順著密道追出去時,劉伯言早已無影無蹤。


    景白眉頭微皺,沒想到這人如此機警,看來還有波瀾啊。


    第128章 一晌貪歡(下)


    劉伯言一路狼狽地逃回晉原城,直接到極意觀求見劉凝,兩人乃是同族,他跪在那裏,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哭訴自己淒慘的遭遇,求他做主。劉凝聽了後,卻是沉吟不語,從劉伯言的敘述中,他已經猜到這道法高強的一男一女是鍾令儀和景白,想到極意觀和太微宮之間的恩怨糾葛,感覺十分棘手,不敢自專,當即來請示張默然。


    當年太微宮在極意觀和溟劍宗聯手攻打下一夕覆滅,事後極意觀接收了原本屬於太微宮的城池、土地、人口,雖說門派之爭向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殘酷之極,可是極意觀的人對上鍾氏這個苦主難免心懷愧疚。因此張默然聽說是鍾令儀驅趕門下弟子,不由得揉了揉眉頭,一時沒說話。


    劉凝小心翼翼說:“伯言之事,乃是小事,不值一提,問題是鍾姑娘這姿態這做派,恐怕不隻是驅趕這麽簡單,聽說她近來頗為活躍,在人前一直自稱是太微宮宮主。”


    張默然問:“依你說怎麽辦才好?”鍾令儀乃是太微宮遺孤,天然占據同情地位,極意觀若是動用武力,恃強淩弱,欺負孤女,隻怕要遭天下人的恥笑,更不要說她背後還站著景白和顧衍,亦不是好欺負的。雖說鍾令儀揚言叛出靈飛派,可是極意觀若真敢欺負她,顧衍必不會袖手旁觀。


    劉凝說:“鍾姑娘身份如此敏感,絕對不能硬來,不然很容易釀成慘劇,無論哪方有所傷亡都不好,得不償失。我看還是應該跟鍾姑娘談一談,看看她想幹什麽,大家求同存異,和睦共處。”


    張默然緩緩點頭,“當年太微宮之事,終究是極意觀對不住她,她一介孤女,隻要要求不過分,答應她便是,隻當是補償。”


    劉凝說:“也不能任由她予取予求,不然極意觀威望何存?咱們最好先定下一個章程,回頭才好跟鍾姑娘談判。”


    張默然叫來劉伯言,問他負責河洛哪些地方,一年供奉幾何。


    劉伯言以為門派要查賬,忙說:“弟子負責河洛太微穀群山一帶,此地多是山民,甚少修士,轄下一共有一百五十餘座村寨,按照村寨的大小,一年收取二十到五十靈石不等,每年上繳門派約五千靈石。”


    劉凝訝道:“一年隻有五千靈石?”


    劉伯言忙俯身說:“弟子沒有欺瞞,實在是窮山惡水,貧困異常,弟子不敢十分逼迫。自從太微宮覆滅後,樹倒猢猻散,凡是能走的都走了,太微穀一帶便沒落了,早不複往日繁華富庶。”


    張默然暗歎一聲,沒有再問。


    劉凝看著劉伯言,皺眉說:“我記得上個月度支堂發給你的月例和補貼就有五百靈石,如此一來,豈不是入不敷出?”


    劉伯言忙解釋道:“啟稟掌門,弟子下麵還有四位師弟,太微穀一帶全是崇山峻嶺,村寨之間隔的又遠,弟子幾人實在忙不過來,另雇了十餘名跑腿雜役,每個月光是月例支出就不是一筆小數目,另外因中間橫著洛河,每次來往都要坐船,積少成多,亦是一筆開銷,加上衣食住行,樣樣都要花錢,每月五百靈石,也隻將將夠用罷了,弟子委實沒有虛報。”


    劉凝知道以他貪財的性格,隻怕沒少從中撈取好處,看在他是同族子弟的份上,沒有過多追究,搖了搖頭,讓他出去了。


    大家以為劉伯言隻是上下其手克扣些財物,卻不知道他私底下到底積攢了多大一筆財富。鍾令儀和景白找到劉伯言的密庫時,被裏麵堆積如山的靈石、丹藥以及各種材料驚的目瞪口呆。鍾令儀看著架子上排列整齊的丹藥歎道:“這姓劉的是開丹藥鋪的嗎?哪裏弄來這麽多的丹藥?”湊過去看丹藥瓶子,“養顏丹,回春丹,這是什麽?快活丹,嘻嘻。哎呀,竟然還有築基丹!”鍾令儀拿起築基丹說:“我正想給顯兒買這個呢,他該準備築基了。”


    牆角堆放了十來個木箱,景白運起靈力伸手一揮,木箱上麵封印的符紙碎裂,蓋子打開,露出裏麵熒光閃閃的靈石。鍾令儀撲過去,兩眼放光說:“小白,我們發財了!這姓劉的,真是搜刮的好手,石頭估計都能榨出油來,現在全便宜我們了!”


    這些都是附近山民的民脂民膏,兩人也不客氣,將密庫裏的東西全部帶走,多的連儲物袋都裝不下。鍾令儀激動的直說:“快發傳訊符叫笙歌和顯兒來幫忙,剛才我去看了,外麵庫房還有好多糧食、布匹、酒水、靈茶、鹽醬等等,各種物資應有盡有,這下全都不用買了。”


    一行人滿載而歸。鍾令儀忍不住感歎:“怪不得都喜歡打家劫舍呢,這錢財來得也太容易了。”


    回到太微宮,鍾顯、笙歌、曾青石全圍過來,興致勃勃查看今天的收獲。鍾令儀見大家都在,說:“既然有了錢,以後能做的事就多了,咱們也該把規矩立起來。今天這些財物全部歸入庫房,誰也不許擅自取用。笙歌,你為人心細,又擅長算術,辛苦你把東西清點出來,記錄在冊,以後你就是太微宮度支堂的管事,每個月發放月例或是支領財物,都是你的分內事,賬目要清楚明白,我可是隨時要查賬的。”


    笙歌被委以重任,既興奮又忐忑,忙表示自己一定好好幹,不負厚望。


    鍾令儀又看向曾青石,“以後太微宮大小雜務就歸你管,吃用短缺,添置東西,清理亂石雜草,這些都是你的事。我還打算在神女湖周圍種植一些靈花靈草,或買種子工具,或要雇傭人手,你自己斟酌,我隻要看到最後成果,做的不好,是要挨罰的,當然做的好了,自然也有獎勵。”


    曾青石連忙點頭稱是。


    最後是鍾顯,“你負責戍衛太微宮,早晚沿著太微穀巡視一遍,平時若是沒事,你就用心修煉,爭取早日築基。”


    鍾顯躬身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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