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裝修好了,家具什麽的也都擺好了,就是差一人。”秦立東自以為風流的抬了抬眉毛,雙手扣在小痞子腰上不緊不慢的搖晃著。


    “你去了不就有人了嗎?”


    “不行不行,我會孤枕難眠。”


    “得,我好人做到底,送你一枕頭當賀禮。”嗯,又押韻了。


    “我說,”秦立東收起開玩笑的嘴臉,“你就這麽反感跟我住一塊兒?”


    “不反感啊,就是不喜歡住別人家而已。”


    秦立東一笑,點點頭,“明白了。”


    就在李津京保持良好生活作息的早間清理內存時段,秦立東往蒸鍋裏擺了若幹速凍小籠包,再把袋裝豆漿倒進奶鍋加熱,叼著根兒煙不緊不慢的切了一盤子香腸。


    小痞子的手機鈴鈴鈴,“秦哥,幫我接一下,應該是公司的人。”


    不是公司的人,是陳家和。


    這個春節他沒有去南方,一直留在b市,前天去看望席硯的時候得知他的媽媽高血壓住院,好像有併發症腦溢血。


    “這事兒有必要跟京京說嗎?”秦立東拿著手機走到陽台,眯著眼看窗外隨風亂搖的樹枝。


    “席硯的意思,想跟京京借一筆錢。我想借給他,但他說我們的關係沒到可以讓他安心欠我這麽大一個人情的地步。我覺得這是他的一個託詞,關鍵是想跟京京講和吧。席硯,心裏還蠻看重京京的。”


    “行,我轉告他。你把京京的新手機號告訴席硯吧,別次次都是你帶話。”


    陳家和那邊輕笑,“你沒必要這麽緊張。京京是什麽性格,你比我還清楚。我現在和他之間的往來僅僅是朋友,你小心管的太多京京會發火,他最討厭別人幹涉。”


    秦立東一勾嘴角,“是你想多了。席硯看重李津京這個朋友還是你剛才親口說的,像陳老闆這麽聰明的人,怎麽會不順水推舟的把電話號碼直接給席硯,反而還要吃力不討好的傳話呢?誰心裏沒點兒小心思啊,都是明白人,廢話就不用多說了。”


    陳家和到是不介意這句句夾槍帶棒的,“說到廢話,我還真有幾句想對你說的。”


    為什麽和席硯分手之後不聞不問,作為一個前男友,作為一個以仗義出名的人物,各種不負責任,冷漠無情的責問並沒有讓秦立東翻臉。


    他隻是沉著氣聽陳家和說完,“剛分開的時候我想幫助他也是白搭,席硯的性格根本不可能接受,他的脾氣怎麽也得過一陣子才緩下來。這之後的事兒……不提也罷。評價我的人多了,罵我的人更多,多一個少一個無所謂。”


    陳家和沉默了片刻,“你是不是已經做好了打算,但是因為京京先出手幫忙,所以……”


    “我沒必要解釋。席硯的問題是我的個人問題,除了李津京可以插手,其他任何人最好不要再過問,包括你。你可以猜,你可以琢磨,你可以聯想,但不要再試圖來指責我。不知道實情就一廂情願抒發你那份兒憂愁情懷?這是扯蛋!”


    “……我錯怪你了,向你道歉。”


    秦立東一笑,伸手撥動了一下窗台上鮮靈靈的綠蘿,“有些事兒根本就不需要說出來。臭顯擺還是給自己摘幹淨?沒別的事兒我掛了,鍋裏還做著早點。”


    掛掉手機又在陽台站了一會兒。除非誤會他的是鐵哥們兒或者最親近的人,其他人,還沒資格聽他秦立東的解釋。


    一轉身看到倚著客廳門框的李津京。


    離得有點兒遠,他臉上的笑容稍微模糊,隻見他沖自己勾了勾手指頭,“你這種人讓人用吐沫腥子淹死都是活該!”


    “別人的嘴,管他呢。”得到一個深吻,大野狼翹起尾巴各種得意,“這個罵名兒可是你間接給我扣上的。”


    李津京一笑,“我這不是玩兒仗義呢嗎?跟你學的。”


    在吃著早點看報紙的時候,秦立東做了個總結性發言:有的人沒有資本也想玩兒仗義,很遺憾玩兒不起來;有的人有資本,但隻知道算計自己那點兒錢,還生怕哥們兒惦記;有的人有資本也仗義,但玩兒的不靈光兩頭兒落埋怨。


    李津京倍兒驕傲的說:“像我這樣玩兒的好又有資本的是不是特難得啊?怎麽著?這次席硯的媽媽住院,你也放點兒血?”


    “不放。我的錢他隻會原封不動的摔回來,沒必要找不自在。”


    嘁,還說他死鴨子嘴硬,他們倆是誰也不比誰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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