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李津京,我今天能住在你家嗎?”


    李津京憂鬱了……“大哥,我家就一張床。”


    “我可以睡沙發。”


    暴走!“你這人自虐啊?你家那麽寬敞亮堂,非賴在我這狗窩幹嘛?”


    “那不是我的家!那是秦立東的。”


    去拿車鑰匙的手頓住,李津京回頭看著席硯,小小的臉蛋特別倔強。“你又和秦哥吵架了?”


    “不,沒有……他隻是很忙。”


    李津京無語了。他不知道該怎麽勸解,難道要說:席硯啊,秦哥忙你就更應該關心他愛護他了。這話絕對不能說,小硯哥很明顯最近在努力的尋找自我呢。他也跟人家說過別拿自己當月球……


    “李津京,立東不愛我。”


    又來了又來了!這是他最不理解席硯的地方,感情在生活中占的比重太大,就差天天拿朵花兒在那兒他愛我他不愛我的數花瓣了。


    忍無可忍,“席硯,你除了糾結於秦哥愛不愛你難道就不想點兒別的?你那些斯基和黑什麽玩意兒都白讀了是不是啊?一大老爺們兒怎麽不琢磨點兒正事兒呢?”


    “我也想琢磨啊!可是無論是開工作室還是參加比賽都要花錢,我自己不賺錢啊!我不想再花秦立東的錢!一毛都不想!我不是他包的小蜜,我不是傍大款的小白臉兒!”


    最終那天晚上席硯還是在他家睡了。


    李津京把哭得稀裏嘩啦的小硯哥塞進浴室讓他沖個澡冷靜一下,又給秦立東打了個電話:“席硯在我家呢,他心情不好。”


    “我知道了。”


    這就完了?也不問問為什麽心情不好?


    “京京,”沉默了一會兒秦立東說:“別太多的參與進來,這事兒和你無關。”


    “誰他媽願意管你們倆的事兒啊!”


    來了就是客,也不能真讓席硯睡沙發。雖然已經是五月初,夜晚還是挺涼的,而且就小硯哥那小身板兒……最後李津京自己跑到沙發上窩了一宿,臨睡之前想著明天要不要買張行軍床回來?這個問題很嚴肅。


    好在,席硯折騰過這麽一回之後雖然依舊是常來李津京家解悶兒,但再也沒留宿過。


    可以說,除了席硯經常來騷擾一下,大三這一年過得非常太平。規律的日子裏李津京就像溪流中蟄伏在樹蔭下的鮭魚,寧靜而富足。


    但是,鮭魚僅僅是每年回到溪流中一次,它的心並不屬於這種靜謐,大海的波浪和暗流更能滿足它的心意,它希望能接受更多的挑戰和洗禮。


    就在李津京對這種生活有點膩煩的時候,潘向榮給他打來了電話:“網球館蓋好了,這次加了最新的技術,特牛逼,把那幫子專家都震了。明兒剪彩你也得來啊,怎麽說也是一股東呢!”


    “一定去!”


    當他站在網球館裏的時候,看著可開啟式的弧形棚頂緩緩滑動,先是一線天,隨著克啦克啦的聲音慢慢擴大,再擴大。陽光擠過縫隙打在地上,打在每個仰著頭好奇觀望的人臉上。最終全開,一片明亮。


    被邀請來的鋼結構專家和網球館所屬機關的領導們興致勃勃的交談著,反觀承建者的秦立東等人到是非常平靜。


    李津京用手裏的香檳碰了碰秦立東的杯子,“秦哥,你們成功了。”


    “不,是咱們成功了。”


    張文拍了拍李津京的肩膀:“京京,要沒有你後來投入的資金,鋼結構這一塊兒也不可能發展得這麽順利。這次的功勞有你一半,我敬你。”


    “文哥您別給我帶高帽兒了,我除了投點兒資什麽也沒幹,還是你們牛。”


    龍慶伸手攬著他的肩膀,“別廢話,有本錢才能謀發展。當初你連問都不問就把好幾百萬扔進來,年底連財務報表兒都不看。這就叫信任!哥兒幾個心裏都有數,見多了那種嘴上說的漂亮,一論真章兒全縮了的,你!沒得說,仗義!”


    李津京一勾嘴角兒:“那我也是假仗義。我當時想吧,就憑你們幾個的實力,想虧了也難。咱是奔著占便宜來的,可別把我想的太好了。”


    潘向榮一扒拉龍慶的胳膊:“大熱天的瞎摟什麽啊?別給我們京京捂出痱子!”


    李津京瞪了這老油條一眼,話裏有話的煩不煩啊?


    老潘往跟前兒湊了湊,小聲跟李津京說:“實話告訴你,我們這次是把老本兒都投進來了。新技術雖然成功,但之前賺的都貼在這上頭。一年半年的緩不上勁兒來,你有個思想準備啊,今年沒分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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