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傳來一陣歡呼,就像非洲野牛集體咆哮一樣。八成打出什麽小高/潮了,還是看球兒去吧,再看不上那些人衝著秦立東的麵子也不能顯得太各色了。


    沒想到拉開房門迎麵兒差點跟席硯撞上,“你怎麽也上來了?”


    席硯有點兒猶豫:“跟我聊聊天兒吧,樓下太鬧騰了。”


    原來小硯哥又憂傷了。


    “你說龍慶剛才那話是什麽意思啊?什麽叫‘隻靠別人混日子’?”


    “龍哥絕對不是說你呢,你是聽者有心了。”


    “其實他說的也對。我現在吃穿住行全是靠著立東沒錯兒……”


    李津京覺得這是席硯的進步,至少他認識到目前的狀況了,“你這不也找著目標兒了嗎?昨天聽秦哥說,你決定死磕服裝設計,這是好事兒啊。再說,我覺得你對那些顏色啊,線條兒啊什麽的,還是挺有鑑賞力的。”


    “真的?”席硯很高興能得到認可,繃著的小臉兒總算冒出點陽光。但事實證明他這人思路跳躍也有點兒太大了,就算您以後要搞藝術,也不能話題說變就變啊,“你和陳家和怎麽樣了?住一起過的舒心嗎?”


    李津京無語了,怎麽就拐到這上麵兒了?尤其他特別不喜歡別人好奇他的私生活。


    “就是那麽回事兒。住在一起,吃在一起,有個伴兒而已。”


    這下可把席硯給刺激著了。兩個人是因為愛才會在一起啊,怎麽可能僅僅隻是個伴兒呢?他表示不相信李津京的話,覺得肯定是目前他還不明白什麽是愛情所以才這麽說的。


    李津京頭疼了,“席硯,我和陳家和是單純的同居。連生活費都是均攤的,除了在一起的時間,他的事兒我不幹涉,我的事兒他也不管。”


    看出了他的不耐煩,席硯也不好再說什麽。


    其實他是有私心的。總覺得秦立東對李津京比對別的人上心,雖然李津京有陳家和,雖然從來沒有發現他們倆之間有什麽貓膩兒,但席硯就是覺得不安心。


    李津京點了根兒煙。


    席硯的話題轉的這麽生硬,他能不知道對方存了什麽小心眼兒嗎?畢竟經歷在這兒擺著呢。李津京心想,這就叫直覺吧?席硯的直覺還真挺準,可惜是鹹吃蘿蔔淡操心。秦立東要真是特濫的人,就憑他那條件在外頭有十個八個都算少的。這人啊,關心則亂。


    “真羨慕你能自己賺錢養活自己,希望未來有一天我也能闖蕩出點兒成就。”


    話題又變,而且有車軲轆話來回滾的趨勢,這種沒話找話說的情形,李津京很煩。


    “是啊,花自己賺的錢特慡,想買什麽就買什麽。還記得你們都說特俗的那個袖扣兒嗎?一萬多塊錢的東西,喜歡我就帶,不喜歡就扔著,誰管的著啊?這就叫瀟灑。現在你這麽敏感就是因為完全依賴著秦哥呢,等你像我一樣兒自立了,誰還能說出什麽來?”


    席硯更憂傷了……


    李津京是成心的。


    小樣兒的還拿話試探我?急眼了直接勾搭你們家秦立東,讓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想雖然是這麽想,但下樓去看球的時候,還是選了個遠離秦立東的地方坐著。


    球場上羅德曼表現的非常精彩,全場搶了20個籃板,其中進攻籃板11個。李津京覺得,喬丹雖然光芒萬丈不可替代,但公牛隊這場能贏,羅德曼才是最重要的。


    就好像這一屋子人,秦立東雖然是領頭兒人,但也得有潘向榮,龍慶和張文這樣兒鼎力相助團結合作的。


    想到這兒心裏一動,潘向榮幾次提到他和龍慶最近總去南邊兒考察,現在又突然多了這麽一票人,以秦立東平時的謹慎,怎麽可能一下吸收這麽多人呢?


    應該是和那邊兒的新生意有關吧?


    再觀察那幾個核心人物麵兒上的表情神態,雖然漫不經心,但都帶著少有的寬和。


    秦立東要換行市發展了嗎?以前對他的記憶實在是太少,就知道家裏很牛,事業做的很大,具體的一概不知。也好,總靠著家裏的關係也不是個事兒,隻有那些最沒起子的才蹲在屋裏等父母給聯繫好了生意再跑出去裝大個兒呢。


    就像之前在飯桌上問他有沒有內幕消息的小子,就算他通過長輩得到信息海賺一筆,這人以後依舊還是個廢物,能有什麽出息?


    曾經的李津京特羨慕那些家族背景深厚的孩子,覺得自己怎麽就沒輪上這種人家呢?但現在,就像他跟席硯說的,花自己賺的錢,靠自己的本事才叫真牛掰呢!


    比賽結束,公牛隊大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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