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硯今天異常的亢奮,話特別密,態度也很親切。李津京覺得,可能是秦少給了他精神上,身體上,物質上的各種撫慰造成的結果。


    殊不知,到了飯館兒一聊起來才知道,人家是因為找到了一群同類。


    一群跟席硯一樣兒的文藝小青年兒?李津京驚詫了,這幫子人湊一起得是多大的殺傷力啊?看席硯那小嘴兒吧啦吧啦的往出甩聽著就頭暈的外國人名兒,李津京突然覺得秦立東很可憐……


    趁著席硯去噓噓的時候,拍了拍秦大少的手:“秦哥,您節哀。”


    秦立東無所謂的一笑:“這才哪兒到哪兒啊,你還沒聽見他開始跟你侃卡夫卡呢,有你暈的時候兒。”


    “卡夫卡?”李津京一愣:“我就知道有個賣酸奶和餅幹的卡夫。”


    “那你比我強,之前我連這賣酸奶的都不知道。”


    李津京樂了:“咱倆怎麽這麽點兒背啊,攤上這麽個主兒,要了命了。”


    “你拿席硯當哥們兒處了?”秦立東勾著嘴角兒。


    “這人……挺好的,除了偶爾魔障一下兒,心眼兒又不壞。那天我們在酒吧,他把賣花兒小姑娘的玫瑰全買了,知道心疼小孩兒的人錯不了。”


    “說我什麽呢!我可聽見了啊!”席硯倍兒歡實的躥著就回來了,這要給他帶上倆耳朵,再弄一毛球兒尾巴,已然就是個活兔子啊。


    “說你好呢。”李津京灌了口啤酒。還是少吃辣的吧,某器官今兒倍受荼毒,他可不想明天上個廁所都齜牙咧嘴的。


    “哎,說說你那家養的,什麽人啊?我不認得吧?”


    收到秦立東的眼神暗示,略去幫著催錢的環節,李津京如實交代了和陳家和是怎麽相識又怎麽發展的。


    席硯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一下兒就朦朧了:“真浪漫啊~這就是緣分。”


    “狗屁緣分,也就是他這樣兒混不吝的敢在d市跟著人瞎跑。這次點兒幸沒遇上騙子,非得栽一跟頭才知道好賴呢。”秦大少很不滿。


    “緣分就是特別神奇,咱們倆不也是緣分嗎?”席硯繼續朦朧。


    李津京受不了了:“雞皮疙瘩起來了啊!一邊兒膩乎去,別打擾本人食慾。”


    雖然他不願意繼續文藝性的對話,但席硯逮著這明顯符合他愛好的話題無限延伸,聯想,各種貌似充滿哲學味道的探討徹底攪和了秦大少和李痞子的胃口。


    “李津京,你知道卡夫卡嗎?”


    來了!終於來了!


    秦立東毫不留情的打斷:“京京不知道,丫隻知道有個賣酸奶的。”不理席硯在旁邊兒瞪眼睛,直接話題一轉:“你真決定跟陳家和一起了?”


    “糾正,隻是同居而已。”


    “同居而已?你難道不喜歡他?”席硯各種不理解。


    我喜歡他的屁股。但這話不能跟席硯說,萬一哥們兒瞎聯想,拐到他自己和秦立東身上就壞事兒了,“才認識多久啊就喜歡不喜歡的,先處著唄,沒想那麽遠。”


    “處著?”這回是秦立東抬了抬眉毛。


    李津京一笑:“就是在一處兒各取所需,和平共處。”要不還能怎麽著?一生一世啊?那是電影兒!


    雖然生活中多了一個陳家和,雖然秦立東那邊兒的各種飯局活動還是那麽多,但李津京的重心依然還是放在他的規劃上不變。


    陳家和的事兒都辦完了,沒做太多的停留就趕回g省過年。走之前特意買了條捲尺,在李津京身上一通兒亂量。當然,量到最後尺子和衣服都不知道扔到哪兒去了,而陳先生最喜歡的慕斯蛋糕則被塗抹在了李津京的胸前和大腿根兒上……


    期末考試對於李津京是小菜一碟,而且,也許出於他喜歡提出各種問題追問教授,直接把老頭兒老太太們問到詞窮,僅僅一學期,金融係新生李津京的名頭赫然的響亮。


    校黨支部很嚴肅的考慮將他列為第一批黨員發展對象,校學生會的也伸來橄欖枝。前者李津京欣然接受,這能讓老爸老媽開心,沒問題。後者……玩兒蛋去吧!


    “不好意思,我希望能把時間都用在學習上。”李津京說這話自己都覺得牙疼,太假,太沒勁了!


    學生會副主席不死心的闡述著各種做學生幹部的好處,被李津京反問:“學生會?不就是一幫意見不統一的學生坐在屋兒裏開會,各說各話,都覺得自己有理,誰也不服誰嗎?”


    副主席同誌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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