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津京不動聲色的把桌子下麵放錢的小抽屜扒拉開一條而縫兒,入目就沒有小麵額的,一水兒百元大鈔。我草,哥兒幾個這是打多大的啊?


    剛把抽屜用拇指推回去就聽對家兒甩出來一張牌:“八萬!”


    “和了!門清一條龍。”


    人民幣像雪片子一樣嘩嘩的飛過來,李津京兩隻手都不知道該抓那邊兒的好了。可他這種老牌油子眼神兒絕對夠用,隻一掃就看見上家兒的人正往中間推的牌……明顯是聽牌了,而且也是單聽八萬的屁和。


    秦立東跟廁所裏包餃子呢吧?連著做了三把莊兒的李津京有點兒慌了。這幫人故意點炮也就算了,麻煩您收斂些,站他後麵兒那位打手勢的時候輕著點兒成嗎?都趕上電風扇了!


    這種牌桌兒上明著輸錢暗處送禮的路子他明白,可是他不知道秦立東是什麽意思,別他這兒傻不楞登的贏得歡實,人家秦大少爺根本就不打算收對方的禮,這就鬧一滿擰了。


    手上的牌已經成了五對兒,一看就是應該奔著和七小對兒去的,但李津京成心攪局兒,他可不想給人當槍使。一頓亂碰之後手裏剩下的牌都不沾邊兒,給後麵兒那位急的忍不住“唉!”了一聲兒。


    秦立東終於出來了:“這牌讓你打的!”把手上的水故意彈了李津京一臉:“笨透腔兒了你是。”


    這種爛牌,三萬掛著九萬,六條挨著一餅,還能和那就是大仙兒顯靈了。


    等著這局一結束,李津京趕緊跟秦立東說:“秦哥,我那個事兒……”


    大少爺做恍然大悟狀:“你瞧我這記性!”然後跟另三個人說:“我和小哥們兒說點兒事兒,就在隔壁,小成來替我幾把,一會兒就過來。”


    原來這次這撥兒人不隻屋裏那幾個,旁邊三個房間裏都是他們一起的。


    李津京跟著秦立東到空閑著的隔壁房間後,直接切入主題一句廢話沒有,他現在是真不想待在這邊兒,水深水淺都沒摸清楚呢,很容易說錯話辦錯事兒。


    秦立東到是一副不急的樣子,往床上一躺,閉著眼睛聽他倒豆子似的一口氣說完,笑了:“剛才那幾個人嚇唬你了是怎麽著?火燒屁股似的跑。”


    李津京猶豫了一下說:“秦哥,我接手的那把牌上家兒放水,對家兒故意點的炮。等我坐莊兒的時候也是這樣兒,您跟他們的事兒我可弄不明白,所以不想跟著瞎摻合免得給您添亂。”


    秦立東一聽眼睛一下兒就睜開了:“行啊,小崽兒還什麽都明白點兒。那你說說,他們為什麽要故意餵我牌啊?”


    “秦哥,您也知道我是高材生,這種幼稚的問題咱別問了唄?一準兒是他們有事求著您了對吧?可是您願不願意辦就是又一說兒了。”


    秦立東翻身側躺枕著一條胳膊,用另一隻手的食指沖李津京勾了勾:“過來點兒。”


    “啊?”


    “我叫你過來點兒!”


    7、第七章


    李津京隨著那個勾啊勾的手指,向前湊啊湊,突然看那隻食指被拇指按住。蘭花手?不對!是彈腦崩兒!


    “嘣!”


    “哎喲!”下手還真他媽重!


    捂著腦門兒,剛想說句什麽一抬頭卻看見秦立東的臉色很奇怪。沒有痞子一樣的壞笑,沒有不可一世翹著的嘴角,甚至連那種時時掛在臉上的滿不在乎都沒有。


    秦立東麵無表情的樣子非常嚇人,尤其是當他的上下眼皮兒和眉毛不再配合他的眼睛做動作時,直直的目光能讓被看的人打冷顫。


    掐著李津京的後脖頸子,秦立東聲音不大:“席硯說你又jian又詐,張文說你人小事兒多,老三說你一肚子壞水兒整天裝逼,連寧非都說你從小兒就獨的厲害還喜歡跟哥們兒拿大。這些你知道嗎?”


    剛才還說的好好兒的,怎麽突然變味兒了?


    李津京眼皮子一跳,“現在知道了。”


    “難過嗎?”


    “嘁,”一耷拉眼皮兒:“這不都跟我麵兒上還過得去呢嗎?這年頭兒,鄧爺爺在南邊兒畫圈兒都畫了好些年了,還指望人和人能交心是怎麽著?”


    “就你現在這德行最不招人待見。”秦立東來回捏著李津京的脖頸子突然笑了:“旁人看見的都是你的缺點,但我喜歡。”


    秦立東這人,有點兒邪的。李津京坐在他後邊兒用手撐著下巴看牌局。


    剛才把一堆背後講他壞話的人都給賣了,然後又說他就喜歡像他這樣壞的,精的,事兒逼五六兒的……誰信啊?這是收買人心呢吧?讓他覺著身邊兒的人都看不起他,隻有人家一個還拿他當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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