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梨花那邊教訓了不長眼的丫鬟,心情很好,正坐在院裏中飲茶。


    說實在的,這謝家住著就是沒有唐家舒服,而且一個人實在太過無聊了,古代又沒什麽娛樂活動。


    在謝家更是沒有可以說話的人。


    看來之後的一段時間,唐梨花隻能看看書來消磨時間了。


    正覺得無聊呢,那邊禁閉的院門便被大力的敲響。


    唐梨花轉念一想,就知道剛剛她打了謝老太身邊的人,也就是打了謝老太的臉,那邊肯定忍不住,上門來跟自己對線了。


    唐梨花心裏早就做了準備,來一個不長眼的就打一個,來一群就打一群,反正自己帶的人手夠,完全不再怕的。


    現在又有來給自己取樂子的,唐梨花也不急著趕人了,聽這拍門聲,外邊人的火氣還挺大。


    讓人去開了門,唐梨花倒想看看謝老太派了哪個厲害的來。


    隻是這門一打開,唐梨花就對上謝老太那張陰沉著的老臉,頓時心中一陣膩味。


    而後起身,臉上掛上得體的笑,唐梨花道,“不知婆母竟然親自過來看望,兒媳真是受寵若驚。”


    謝老太這還沒質問呢,就被唐梨花這話一堵,頓時心裏更不暢快了。


    “哼,我還當你不知道回來?”謝老太太一杵拐杖,陰陽怪氣道。


    唐梨花權當沒聽到她話裏的語氣,“是沒準備回來,這不是謝大人三番五次的來請,我怕他總來打擾唐家,這才無奈回來一趟。”


    似是想到什麽,唐梨花又笑著補充道,“若是婆母覺得不妥,那我這便離開就是,正好覺得這府裏沒有自家住的習慣。”


    唐梨花這番話就是氣人的,而且她的目的很成功,至少看謝老太這迅速鐵青下來的臉色,就知道她被唐梨花氣的不輕。


    謝老太憤怒的同時,對於眼前的唐氏更覺陌生。


    以前唐氏在她跟前,根本就連頭都很少抬起,而且全身上下都是一副想要趕緊逃離的模樣。


    謝老太在那個時候,總要留著她不放,心中更是得意。


    出生高門又如何,不還是嫁給自己的兒子,還不得寵,還是要給自己端茶送水。


    十幾年下來,謝老太太都已經習慣了,所以現在看到唐梨花這個樣子,她更多的事恍惚。


    謝淵不常見唐氏,所以不知道唐氏被自己的母親已經壓製到何種唯唯諾諾。


    雖有些意外唐梨花的變化,但也沒到震驚的地步。


    到了謝老太太這裏,簡直難以言明自己的心情。


    “你怎變得這般伶牙俐齒?”謝老太太懷疑的看向唐梨花。


    唐梨花疑惑,“是嗎,或許我從前一直是這樣,隻是進了謝府後變了許多,現在又變回來了而已,婆母不必太過驚訝。”


    謝老太太一噎,順著唐梨花的話,想到了唐氏初進府時,好像的確不想之前那麽沉悶。


    心中懷疑少了,隻是不滿愈加加深,“這便是你不敬婆母的借口?”


    唐梨花更是驚訝了,“婆母哪裏的話,隻是教訓個不長眼沒規矩的丫鬟,婆母總不會因為一個下人,便要怪罪於我吧?”


    謝老太太更是噎住了,不知該如何反駁,雖然她的確是這麽想的,唐梨花教訓那個丫鬟,就是在不給自己臉麵。


    隻是現在被唐梨花直接說了出來,謝老太太倒是不好直接承認了。


    這時謝老太太才看清唐梨花身後跟著的婆子,還有不遠處的丫鬟,頓時又找到了可以發作的地方。


    “你帶這些麵生的回來做什麽?”


    唐梨花理所當然,“自然是服侍我。”


    不待謝老太太再揪著這個發作,唐梨花又提起了另一個話題,“對了,婆母可把我的嫁妝準備妥當了,這一日功夫可快要過去了。”


    謝老太太頓時就被嫁妝牽走了所有心神,警惕的看著唐氏,“你說什麽?什麽嫁妝,你的嫁妝問我做什麽,我為何要準備?”


    第272章


    唐梨花訝異,“看來您兒子還沒告知您呢,這事婆母還是先去問問,以免到時候你二人商議不妥,平白浪費了我的時間。”


    謝老太太眉頭皺得死緊,剛剛聽到這唐氏提到嫁妝之事,她的心口就怦怦直跳。


    心中更是懊惱自己為何要走這一遭,這唐氏回來又是犯什麽病,怎地無緣無故提到了嫁妝。


    那些可早到了謝老太太自己的私庫,除了這些年的花用,剩餘的可都是要存著給孫子的。


    謝老太太自從將唐梨花的嫁妝借口拿到自己手裏,就從來沒想過要還回去。


    所以此時唐梨花提到嫁妝,她才會如此心虛。


    “哼,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既已回來了,就要謹守本分,安分守己,不若我們謝家可要不起你這樣沒規矩的兒媳。”謝老太色厲內荏,迅速轉移了話題,連自己之前想要訓斥的話都忘得一幹二淨了。


    現在謝老太一刻都不想在此處多待,生怕唐梨花要繼續問嫁妝的事,匆匆丟下一句,便轉身走了。


    唐梨花沒有阻攔,隻含笑看著她離去背影,麵上神情意味深長。


    謝老太太心中慌亂,一路上步子走得快,方才連謝依柔都沒問上一句。


    等回了自己院子裏,謝老太太才是平靜下來。


    她揮退屋裏所有的下人,隻剩餘婆子一人。


    謝老太太有些急躁,臉色也不甚好看。


    餘婆子看著老夫人的神色,默默的不作聲。


    她跟在老夫人身邊這麽久,當然是知道夫人嫁妝一事。


    要知道當初夫人嫁進來,那嫁妝可是讓她大開了眼界。


    老夫人也是動了心思,隻是那時顧忌還要多,等之後夫人生下兒女,再到老爺也徹底冷遇了夫人。


    老夫人就借著夫人要照顧孩子忙不過來,這種牽強的理由,硬是將夫人的嫁妝抬到自己的私庫裏去了。


    剛開始,老夫人還有些忌憚,畢竟夫人身後還有唐家,唐父還是個尚書。


    但之後夫人回了幾趟娘家,什麽動靜都沒有,老夫人便知曉夫人的性子了,用起她的嫁妝來,也沒了忌憚。


    現在突然提到了嫁妝,難怪老夫人要心慌了。


    餘婆子低下頭,掩飾住自己臉上所有的表情。


    屋中一時間陷入了難言的沉默之中,不知過了過久,謝老太太忽而以拐杖敲在地麵上。


    “唐氏這是什麽意思,想威脅我不成?這時候跟我提什麽嫁妝,這是回了一趟娘家,長本事了?!”


    餘婆子沒敢說,人家就是拿回自己的東西而已,她隻能寬慰,“老夫人消消氣,老奴聽夫人提到了老爺,莫不是和老爺說了什麽,老夫人不若問過老爺,好心裏有點數?”


    謝老太太冷哼道,“不用多問,她的嫁妝與我何幹,我倒是要看看唐氏有沒有那個膽,來找我要!”


    餘婆子覺得老夫人還是沒看清現在的形勢,夫人方才那樣的態度,而且還從唐府帶來了這些人。


    恐怕她去過之後,唐家已經知道了什麽。


    不然為何任由夫人帶上這些人回謝家,這其中定是有不對的。


    餘婆子看的明白,心中雖是這麽想,但最終還是沒說出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都是主子之間的事,與她何幹。


    左不過謝老太太現在已經打定了主意,對於嫁妝這一事,死不承認就是。她是長輩,唐氏還能將她如何了。


    隻是謝老太太這個想法,在晚上和兒子一起用膳的,慘遭破滅。


    夜晚時分,謝老太太難得受到前院的信,說是謝淵要來陪她用飯。


    心中多少有了勁,讓廚房多備了些好菜,也沒想著叫上唐梨花。


    母子兒子坐在兩邊,用起飯來。


    謝老太太也沒有食不言的規矩,她正好還有許多事情要問兒子。


    “唐氏今日回來,帶的那些人,你可有過問了?”


    謝淵聞言,夾菜的筷子停頓一瞬,而後若無其事道,“母親怎麽關心起這個。”


    謝老太太一說起唐梨花,心中就有了火氣,“這可是謝府,她帶來的那些下人,往後吃穿用度可都是要用銀子的,我怎麽能不關心。”


    謝淵聽到母親提起銀子,幹脆也就放下筷子,說出自己今日的來意,“母親,唐氏的嫁妝可是你收著?”


    謝老太太心下一驚,不明白兒子為什麽突然提起這個,但總有點不好的預感。


    她下意識的躲閃目光,慌亂扯出個理由,“唐氏的嫁妝不是在她自己手裏,你問我作甚。”


    隻是謝老太太這個理由也太站不住腳了,謝淵雖然不管後院的事,但但大體的還是知曉的。


    當初母親拿走唐梨花的嫁妝,便有管事的來告知了謝淵,隻謝淵沒怎麽放在心上就是。


    “母親還是盡快將唐氏的嫁妝歸整出來。”謝淵微皺眉頭,唐梨花可是說了,隻給他兩日的時間,還回來嫁妝,不若還是要直接回唐家的。


    關於京中的傳言,她也不會再管,甚至會直接和離。


    在謝淵看來,唐氏的嫁妝比不過自己的名聲,所以對於母親的推辭,也有些不滿。


    謝老太太‘啪’的將手中的筷子拍在桌子上,也沒了之前想要假裝的心思,怒視自己的兒子。


    “你說的什麽話,我手裏哪裏還有嫁妝,這些年府裏上上下下的吃用,還有你官場上的打點,安兒的學業,同窗之間的交際,這些都要用銀子,你現在問我要嫁妝,也要看我能不能拿得出來。”


    謝淵眸色暗沉,“我的俸祿可是都交到了母親手裏,府裏的花用哪裏用得上這麽多銀子。”


    謝老太太簡直要冷笑出聲,也將話說開了,“你就那麽點俸祿,一月的俸祿可抵得上你身上的這一身衣裳,這些年府裏吃好的用好的,都是從唐氏的嫁妝裏拿,她陪嫁過來的嫁妝鋪子,每年都有不少進賬。”


    “若是將嫁妝都還回去,單這府裏的開銷就遭不住,你說的容易了,可曾想過後果。”


    謝老太太這說的可都是大實話,這也是她寧願舍了老臉,也要死不承認拿了唐氏嫁妝這一事。


    謝淵是真的不知曉這些,自己的日常吃用竟都是用的唐氏的嫁妝,唐氏說起嫁妝的時候,他是不在意的,可如今聽了母親說了。他覺得事情麻煩起來了。


    唐梨花既然帶了這麽多人回來,那肯定是不願意鬆口的,但母親的話也有道理,一時之間,謝淵有些為難起來。


    謝老太太發了一通火後,看著兒子為難的樣子,語氣也軟了下來,“都是一家人,嫁妝在我手上也沒什麽兩樣,你何必聽唐氏的話。”


    謝淵也不想聽,隻是京中流言的澄清還是要仰仗唐氏,他也是無奈。


    無法,隻得將唐氏的要求和母親說了,不出意外,謝老太太又是氣得一佛升天。


    她是沒想到唐氏竟變得這般無理,“真是反了天了,她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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