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墨色蕭然的風還在不知痛癢地刮著,枝頭上的烏鴉則更是在和著風曲鳴叫著。盛珟佇立在蕭蕭的風中笑問到:“白大律師……既然我已經答應和你一起走了,你是不是也可以透露一下你的委托人是哪位了?”白肅扳過了盛珟的雙手反綁結實後,便冷笑著答到:“以你的聰明才智,總應該猜出一點端倪了吧?嗬嗬……我的委托人首先是想要見你的人,其次他應該也是你想要見的人!”盛珟順從地跟著白肅落座到了白色的本田之中後,微微一笑答到:“難道是‘假麵公主‘東詩小姐想要見我了?”白肅微微驚了一下後,問到:“你這麽快就猜出來了?”“嗬嗬……當然!因為證據就在你的身上呢!”“我的身上?”“對!你身上的香水味道告訴我的!隻有東詩才會用這種味道的香水。嗬嗬……而且這個鐵房子的主人應該也是她吧?”白肅輕輕地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問到:“你已經查到了?”“當然!嗬嗬……”盛珟自負地笑了,他目光之中所閃現的睿智之光一個瞬間便狠狠地刺傷了白肅那顆脆弱的心。經過風塵仆仆的一頓奔波後,白肅的白色本田終於停在了幽暗的樹影之下,他把盛珟的身子推到了一棟黑漆漆的別墅之中後,便輕聲地呼喚了起來:“人已經帶來了!”“啪”的一聲響指,黑漆漆的別墅驟然變亮了,盛珟用力地閉上眼睛適應了片刻這久違的“光明”後,終於是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他盯著眼前那個身姿卓然,容貌標致的人造美女看了兩眼:“好久不見呀!東小姐……你今天怎麽想起來要見我了呢?”“東詩”神色僵硬地坐到了盛珟的對麵,她朱唇微啟地答到:“我也不想再見到你的!但是現下卻是不見不行了!天下這麽多可調查的事情呢!你為什麽不去查?幹什麽偏偏要查到我的頭上來?我不過是整治了一下這普天下的不法庸醫而已,這也礙著你了麽?”盛珟盯著東詩那永遠都不會再有任何表情的臉看了一會兒後,輕輕地歎到:“當年的案子已經完結了,你為什麽就是不能接受法庭的宣判呢?雖然你的整形手術使得你的麵部神經癱瘓了,但是責任並不在整形醫院啊!明明是你自己隱瞞了你的真實年齡和病史才造成的,你有什麽可抱怨的?”“砰……”一隻玻璃杯在盛珟身後的牆上碎落了,盛珟的臉頰為劃傷了。他輕舔了一口自己臉上流下的血滴後,笑到:“我對自己的容貌還是很滿意的,不勞煩東小姐為我做整形手術哦!嗬嗬……”東詩怒攥著手中的另一隻杯子兀自顫抖了一會兒,雖然她真的很想表現出她到底是多麽的生氣,但是現在她對她自己這張標致的臉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正如她麵對盛珟這個男人一點辦法都沒有一樣。當初就是這個男人在法庭的辯論中把自己傷得體無完膚,就是這個男人把她說得一無是處,就是這個男人讓她輸掉了她這輩子最重要的官司。自己不但整形失敗、而且還是咎由自取,日後自己隻能作為其他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和笑柄,為什麽這麽不幸的事情會讓自己碰到呢?直至今日,東詩仍然不認為她把自己的年齡寫少了10歲是多麽重要的“錯誤”,她也不認為自己隱瞞自己的病史理應付出麵部神經癱瘓的沉痛代價!在她看來,一切都是整形醫生的錯,都是整形醫生毀掉了她後半輩子的美好人生。所以,她要報複所有不負責任的醫生,她要報複社會上所有取笑她的人,她惡狠狠地望了一會兒盛珟後,便用那好似來自北極冰川的冷音說到:“現在擺在你麵前的路有兩條:一條是生路,你幫我翻案 ,讓我贏得那場官司並且還要幫助我調查其他的庸醫,讓我來處決。還有一條便是死路,如果你不肯和我合作的話,嗬嗬……我實在沒有辦法讓你繼續活下去了!我一定會為你造一個好玩的刑具的!哼哼……”盛珟懶洋洋地伸了一個懶腰後,笑到:“哦?你還有沒登場的玩具麽?拿出來讓我看看呀!嗬嗬……比起和你合作,我到是更喜歡和你的刑具合作呢!哼哼……”“假麵公主”東詩“啪”地拍了一下桌子,便召喚來了她的手下:“把他給我拉到地下室去!”“是!”盛珟微笑著跟在東詩的後麵胡亂地走了一陣後,終於通過那陰暗的旋轉梯來到了“地下室”之中。老虎凳?辣椒水?指甲釘……這裏是白公館?還是渣子洞?盛珟微微地搖了搖頭問到:“你這裏不會都是這種古董吧?難道就沒有一點新鮮的?”東詩冷冷地瞅了盛珟一眼後,她心中的憤恨不禁更加熾烈了幾分。眼前這個討厭的男人憑什麽不需整容就可以生得這般俊美呢?如他這樣天生俊美的人又怎麽可能明白自己心中的苦悶呢?東詩“哐”的一聲打開了“鐵處女”之後,說到:“這個玩具你還喜歡麽?哼哼……”盛珟微微地驟了一下眉頭後,問到:“你這裏難道隻有‘鐵處女‘麽?沒有鐵處男麽?我可是同性戀呢!嗬嗬……如果你能造個‘鐵處男’給我,我會更感謝你的!”東詩目泛寒光地掃了一眼那盛放著無數食人魚的巨大魚缸後,便對手下的人呼喝到:“把他的衣服給我扒了,丟進去!”“是……”一個個麵目猙獰的彪形大漢朝著盛珟那單薄的身子壓過來了,一雙雙汗毛濃重的手也已然摸到了他的衣領邊上第14章東詩那毫無表情的冷臉在發出猙獰的嚎笑,可是在她的笑聲消弭之際,盛珟口中所發出的聲音卻不是她意料之中的慘叫,相反卻是比她的笑聲更為幽黠的得意之笑。東詩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難道剛才有人在變魔術麽?為什麽盛珟那被綁在身後的雙手重獲自由了?為什麽自己的手下在這麽短的一個瞬間便全都倒在了地上?臉上依然在洋溢著醉人笑顏的盛珟此時此刻已經走到了食人魚的旁邊,他手疾眼快地捉了一隻上來後,便微笑到:“比起被它們吃掉,我到是更喜歡把它們吃了!嗬嗬……我中午還在擔心晚上沒有下酒的菜呢!看來現在有了!水煮食人魚……嗯……應該不錯!”東詩從自己的腰間摸出了一把全自動手槍,不由分說地便瞄準了盛珟……“砰……砰……砰……”地下室中的槍聲淩亂了,地麵上的血花也飛濺了。盛珟緩慢地摸了摸自己心髒的位置,手指染紅了,襯衣也變色了,就在他想要昏倒在地上之時,兩隻溫暖的手抱到了他的脖子上,這兩隻手的主人還在急切地呼喚著他:“盛律師……你為什麽要冒這種險?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是在玩命?”盛珟用他那血色斐然的雙手捧著眼前這豔絕天下的美人臉笑到:“鍾醫生……你來得好晚呢!都是我的錯!我應該早些教你使用我車裏的那些特殊設備就對了!嗬嗬……”當盛珟與鍾餘軾的泡沫劇正在旁若無人地上演著之時,那些跟隨著鍾餘軾而來的警察已然是把東詩牢牢地銬了起來,雖然她的雙手已然被剛才趕來的警察擊中了,但是她卻依然是一個危險的人,若是不小心看管,隨時她都有逃脫的可能。東詩盯著血流不止的盛珟笑了一會兒後,便暢快地言到:“活該!哼哼……”轉而東詩又把她的目光鎖定到了鍾餘軾的臉上:“你是誰?你是盛珟的助手麽?為什麽你會知道他在這裏,你為什麽又可以叫來這麽多的警察?”當鍾餘軾還在整理著思緒試圖來講解自己今晚所忙碌的事情時,盛珟卻首先開了口:“他不是我的助手,他是我保護的對象。嗬嗬……至於他怎麽知道我在這裏,那完全是因為我這件襯衣的紐扣,我左手袖口的紐扣是信號發射器,而在我的車上則是有一個信號接收器,這樣他很輕鬆便可以知道我的位置。除此之外呢,我右手袖口上的紐扣則是一個竊聽器,所以剛才我和你的對話已經全傳到了我的車上,既然已經有了你的口供,那麽再叫來這麽多的警察還難麽?嗬嗬……”東詩默默地低了一會兒頭,疑問到:“那麽剛才你又是怎麽掙脫繩索的?”盛珟舉起自己的手腕,笑到:“這個簡單!我在襯衣的袖口中一般都會藏有一個刀片的,其實繩索早就斷了,隻不過我沒有讓你發現而已!嗬嗬……這場遊戲你玩得可開心?”東詩盯著盛珟那仍然在流著血的心口憤憤到:“你竟然到了最後還要玩我?你受傷是假的吧?”聽聞此言,鍾餘軾立刻扯開了盛珟的襯衣……自己眼前的這是什麽?金絲軟甲?防彈衣?血袋?鍾餘軾冷眼看了盛珟片刻後,嗔到:“你到底是想騙她?還是想要嚇我?”盛珟調皮地吐了一下舌頭,笑到:“不過是開一個玩笑嘛!總是毫發無傷地破案子總會有點無聊!嗬嗬……”鍾餘軾拉著盛珟回到了黑色寶馬之上後,便淡言到:“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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