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奄奄一息的周王言也看不下去了:“吵死了,瞧瞧你們兄弟倆教出的好孩子。”


    “你們這對臭不要臉的狗男男!”滿悅傷透心,哇哇大哭,啪啪兩巴掌分別送給邱正夏和韓貝,擦著眼淚不看路地扭頭狂奔。


    “餵你別撞到……”杜卯說晚半秒,滿悅猛力撞了一下屏風,絕塵而去。


    千年的青玉屏風左右搖擺,從雀形青銅活頁上脫漏一扇,搖搖欲墜地吱呀呀拍下來,千鈞一髮之際,杜卯摔下槍飛身撲救,兩手穩穩地撐住屏風。


    杜寅和周王言眼神矛盾地對看一眼,大搖大擺地走了。


    “不要浪費食物啊……”邱正夏捂住被打的左臉,撿起灑落滿地的瓜子。


    “幹嘛打我呀?”韓貝捂住被打的右臉,撿起杜卯掉在地上的槍。


    杜卯暴跳如雷:“都怪你們倆兔崽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不快去追?”


    “是!”韓貝和邱正夏雙雙夾起尾巴,奉命去追趕杜寅。


    “你們他媽的……先幫我把屏風扶起來啊!”杜卯氣到無力。


    75、怕疼


    前室有四、五百平米,空曠冷清,呈方勝形,東南與西北各一方門,石門大開,一副繪滿金鹿的紅漆棺槨孤零零擺在中央,圖剛與香東潭推開棺槨蓋,正要再去揭棺蓋,被杜寅和周王言逮個正著,香東潭見勢頭不對,機敏狡猾地滾進凹角,藏起來當縮頭烏龜。杜寅不去理會,目標明確地朝圖扣動扳機,他是左撇子,左臂受傷劇烈發抖導致槍法不準,隻能用右手扶住左手,砰砰砰連開三槍,槍槍不著要害,圖剛用手臂擋開最後一發射向頭顱的子彈,調笑道:“不過是這種水平罷了!”


    子彈浪費光了,杜寅拋掉槍,擺開攻勢:“扭斷你的脖子,讓你看看我是什麽水平!”


    周王言矯捷地躍到圖剛身後,拉開蠶絲協助杜寅,“狗子!小心!”


    三個人打成了一團旋風,杜寅的拳腳變幻莫測讓人眼花,招招攻擊圖剛的關節和頭部,殺氣沖天!


    “小乖兔,我挑斷的手筋可還長好了?”圖剛的硬氣功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有鋼鐵片護身,兩相疊加,子彈不侵,更何況拳腳?


    周王言不回答,沉如濃墨的眼睛裏看不出喜怒哀樂,指尖的一枚蠶繭加多為左右手各兩枚,四條不見血就能斃命的蠶絲見縫插針地幻化出銀光繚亂。


    圖剛對於自己的弱點異常重視,防護功練得滴水不漏,逐一化解開,蠶絲抽在他的手臂上,衣袖碎成布條,露出錚亮的鋼鐵片;杜寅打出去的拳頭全是血肉撞鋼鐵,再兇猛的攻勢全反彈回自身,很快,拳頭全是血,肘部白骨都露出來了。


    “狗子!這樣打不是辦法!”周王言麵無表情地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杜寅渾然不覺,他滿腔仇恨將理智焚燒殆盡,酣戰許久沒能拿下圖剛,更是心緒焦躁急迫,章法大亂,拳腳越打越糟。


    周王言料想他會吃虧,搶了個空隙隔開兩人,合身撲到圖剛身上,居然是鐵了心打算同歸於盡,然而蠶絲在圖剛脖子上剛繞半圈,圖剛就發力扣住他的手腕,暴喝一聲往外摔去。


    “兔子!”杜寅搶救不及,周王言整個人砸在牆上,當即口鼻噴血。


    邱正夏遲一步趕到前室,二話不說,梭梭數枚短箭射向圖剛,悉數被彈開,兩枚釘在朱漆棺槨上,韓貝握住他的手腕,“你活膩歪了?想把棺槨釘成刺蝟嗎?”


    “兔子?”杜寅用血糊糊的雙手擦拭周王言臉上的血,啞聲問:“兔子,你怎麽樣?”


    “周大哥!”韓貝離他們太遠,舉槍防備著圖剛,貼牆挪過去,“你還好嗎?”


    圖剛忌憚韓貝的手槍,避到朱漆棺槨後,舔舔手背上的傷痕,陰惻惻地盯住周王言:“嘖嘖,當年你的必殺技多厲害,輕輕鬆鬆挑斷血管,現在呢?哈哈……隻能削削皮肉嘛,看到你的手筋再也長不好了,我很欣慰……”


    周王言眉梢間掠過一抹痛苦,安撫杜寅,“我沒事,大概是肋骨斷了。”


    圖剛沒把握以一敵眾,求助躲在凹角的香東潭,“小子,你不幫我忙嗎?”


    “我隻想離開這,不願節外生枝。”香東潭不是傻瓜。


    圖剛取出一支真空管,狡詐地眨眨眼:“你的東西在我手上,離開這,你也是死。”


    香東潭惶恐地摸摸胸口,麵色灰敗,“什麽時候?”


    “別管是什麽時候了,”圖剛朝他勾勾手指:“乖,幫我除掉一個人,我就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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