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好想現在就吃了你啊。然後攜你一起坐在馬背上,哈哈哈,朕簡直迫不及待要看夏侯瀾發瘋的樣子了。」阿巴金越說就越覺得有道理,眼中不禁流露出危險的氣息。


    「呸,虧夏侯瀾說你們雖是敵手,也是知己,你竟然這麽看他,這隻能說明你根本不了解他,個人與天下,孰輕孰重,他清楚的很,哼哼,當他像你一般隻會胡鬧嗎?怎會有人把你們放在一起相提並論,你看看你哪一點和他有相似的地方。」易水實在憋不住了,劈裏啪啦說了個痛快。氣憤之下,一時間也忘了這幾句話會引發出什麽樣的嚴重後果。


    「什麽?你說朕胡鬧?」阿巴金仿佛被剁了尾巴的猴子般跳起來:「好好好,既然朕都被認為是胡鬧了,那好,索性就胡鬧一把吧。」他紅了眼睛就朝易水撲去。隻把易水後悔的,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嘴巴,怎麽到底還是忍不住。想逃開去吧,媽的,那個藥的藥力怎麽過了這麽久,還一點都沒減退呢。


    「等......等等......」勉強的左躲右閃著,卻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易水在被阿巴金擁入懷中的時候,終於放棄了抵抗,當然,他絕不可能會順從這自戀狂的意願:」阿巴金,你不是說過要在新婚的時候才......才那個嗎?」


    阿巴金哼哼唧唧的解著自己的衣服:「不了,朕改變主意了。就你這樣的,一旦有機會,還不跟你那個夏侯瀾私奔了去,到時候朕是人藥兩空,哼,不行,怎麽著也得先來點便宜再說。何況易水朕了解你,你成了朕的人,即使夏侯瀾不計較,你自己也不會再和他一起的,嗬嗬,你們雪延人,最講究的不就是什麽守身如玉嗎?」


    易水眼前一黑,好險沒氣昏過去,他一直以為夏侯瀾就夠混蛋了,沒想這個阿巴金比他還混。但現在可不是暈倒的時候,為了自己著想,易水隻能暫時屈服,咬牙切齒的恨恨道:「阿巴金,如果你放開我,我就答應做你的皇後。」


    「真的?」阿巴金興奮的一下子跳了起來,手忙腳亂的開始穿脫了一半的衣服:「嘿嘿,嘿嘿嘿,皇後,你真的答應了啊。嘿嘿,太好了,嗯,剛才是朕太心急了,對待皇後這樣的妙人兒,怎麽可以這麽粗魯呢,對不對?嗬嗬,朕是君子,朕絕對是個君子了,皇後你一定要相信朕啊。」這位臉皮比夏侯瀾還厚,說謊連氣兒都不帶喘一下的。


    易水心道:我相信你?哼,你先把衣服穿好了再說吧。嘴上卻不敢這樣說,唯恐那傢夥一翻臉,倒黴的還是自己。於是正色道:「你且慢著高興,我答應做你的皇後,是有要求的。」


    「說吧說吧,什麽要求朕都答應。」阿巴金痛快的道。他是真的很喜歡這個漂亮又不害怕自己的易水。


    「第一,你答應過我,要讓我親眼見到夏侯瀾已經解毒,這點你不能食言。」無論如何,這是眼下最重要的,一日不見他,易水心裏始終放不下。


    「嗯嗯嗯......」阿巴金猛點著頭:「皇後你放心吧,朕既然答應了你,就絕不會食言,朕可是君子。」


    「第二......」易水忽然笑了:「你附耳過來。」


    阿巴金高高興興的把耳朵附上去,卻在易水耳語了幾句後,臉色越變越鐵青,最後幹脆跳起來道;「不行,朕不同意。哦,到時候那個夏侯瀾一旦來了呢?朕豈不是就要失去你了?這是什麽狗屁條件,朕絕對不答應,朕又不是傻瓜。」


    易水哼了一聲道:「你覺得在那樣的情況下,他有幾分機會會來接我呢?夏侯瀾,他是一個無比驕傲的人啊。我提出這樣的要求,也無非就是讓自己徹底死心而已。說到底,這個賭對於你來說,幾乎就算是個穩贏的局,如果你連這點膽量都沒有,對不起,我易水是不可能嫁給這樣人的,即便是皇後,我也不稀罕。你現在就可以動手,趁著我不能反抗的時候用強的,可是我告訴你,你能強占了我的人,卻強占不了我的意誌,你令我顏麵盡失,我是絕不會再苟活於世。我看你看得了我一時,還能看得了我一世嗎?」


    「別,別別。朕......朕答應你也就是了,唉,你啊你,性子怎麽這般烈呢?」阿巴金捶胸頓足,直覺自己是簽下了一份不平等條約。


    「哼,我性子就是這麽烈,你想要溫柔如水的,就別找我。」易水強行抑製住雀躍的心情:夏侯瀾啊,你可千萬別忘了你的諾言,千萬......千萬別再讓我失望一次,否則,我寧願去死,化為厲鬼去給你所有最嚴酷的懲罰。這個念頭在心裏一開頭。思念便如洪水一般不受控製的奔湧而出,怎麽也遏止不住。


    一個侍衛進來對阿巴金耳語了幾句。易水見他深深的笑了,然後一把抱起自己,大笑道:「皇後啊,你不是要看夏侯瀾的毒到底解沒解嗎?朕明天就帶你看他去。啊啊,朕一定要抱著你站在最顯眼的位置上,哈哈哈哈......已經迫不及待要看噴火的夏侯瀾了。」


    烈日炎炎,湛藍的天空上,隻有一輪耀眼的太陽高掛著,連雲彩都躲的無影無蹤。


    天空下的戰場上,黑壓壓的兩隊大軍互相對持,偶爾有一絲風在他們之間吹過,那風裏也似乎夾雜著血 腥的氣息。


    終於又見到他了。


    易水隨阿巴金站在大軍中的戰車裏,遙遙望著對麵的夏侯瀾,因為距離太遠,他並不能看清楚那人的相貌,不過不用看清他也知道,那就是他。嗬嗬,直今天,易水才驚覺到:那人的一切,其實早已像是用刀刻在了自己的心裏一般。如此的清晰。


    沒錯,那就是夏侯瀾,再也不可能有第二個人具備著那種睥睨天下的氣勢。雖然他是坐在戰車裏,但是能流露出這種威嚴,想必毒是真的解了吧。易水長出勒一口氣,兩天來一直懸在嗓子眼裏的可憐心肝終於能放回肚子裏勒。


    身邊有人重重的哼了一聲以示不滿。易水不用回頭也知道,定是阿巴金的醋罈子打翻了,現在那個混蛋已經完全把自己視為他的私人所有物,真不知他那自信是從哪裏來的。


    感覺到阿巴金刻意的摟住了他的腰,驅使戰車向前行駛,他心裏「咯」地一下,慌亂叫道:「你幹什麽?我沒有說過現在就告訴他,今天我隻要看到他就行了。」


    他想拽開那兩隻鉗子似的手臂,卻徒勞無功,耳邊是阿巴金戴著濃重醋意的聲音:「朕覺得不夠,朕就是現在就要讓夏侯瀾知道,你已經是朕的皇後。」話音剛落,他不等易水阻止,便扯開了嗓子大喊道:「夏侯王爺,別來無恙,哈哈哈。」


    易水的臉都黑了,夏侯瀾明明是奇毒剛解,箭傷未愈,這人竟然打招呼說「別來無恙」他是無心的還是故意的啊。


    夏侯瀾轉過頭來,易水的心跳猛然加快了節奏,直待看清楚那張已經去除了藍色恢復正常的俊逸容顏,他再也忍不住,兩行濕熱的液體順著麵頰蜿蜒而下:這個混蛋,他又成功了,成功的騙取了自己的心,兩天,隻有短短的兩天而已,他竟然思念成這個樣子。


    與此同時,夏侯瀾也看見了他,易水分明看到他臉上眼中掠過的驚喜以及......隨後燃燒起的熊熊怒火。


    他心裏竟然淌過淋漓的快意:很好,夏侯瀾,也讓你嚐嚐這相思斷腸的滋味,若隻有我受罪,也太不公平了。


    「阿巴金,拿開你那骯髒的爪子。」大戰的序幕在夏侯瀾氣急敗壞的大吼中緩緩拉開。


    三軍將士都驚異的看著自己方的主帥明明眼裏冒火卻還故作沉著的對對麵洋洋得意的華勒國主口出不遜,更不明白王妃怎麽會在那輛車上,還被阿巴金狀似親熱的摟抱著。


    「夏侯瀾,易水已經答應了朕,隻要解開你的毒,他就做朕的皇後,哈哈哈,你還是趁早死心吧。」


    阿巴金十分小人得誌的笑著。易水嘆了口氣,擔憂的看向夏侯瀾,他很怕他會急怒攻心再度暈倒,雖然心裏認定自己的愛人不會這麽窩囊,但是情到深處,不由得他不掛心。


    夏侯瀾的臉色漸漸青了,他沒有問易水這消息是不是真的。而是緩緩的舉起手,然後猛然落下,暴吼道:「兒郎們,給本王殺,把這些蠻子統統殺光。讓他們愚蠢的國主知道,劫持我夏侯瀾的王妃,會有什麽後果,給我殺光他們。」


    他氣紅了眼睛,深知阿巴金不可能無恥到用易水來要挾自己,因此果斷的下了進攻的命令。


    效果是驚人的,雪延士兵一見自家王妃竟然被劫持,還有什麽比這個侮辱更令他們憤怒仇恨的呢?


    一片殺聲震天中,兩軍很快就交鋒在一處。夏侯瀾瞪著阿巴金,用內力沉聲吼道:「阿巴金,你別做春秋大夢,易水和雪延的土地,最終都是我的,你看著吧,本王一定會全部奪回來的。」


    他看向易水,那眼中是滿滿的強忍著的愛意與思念:「易水,你等著我,我一定會接你回來的,一定。」


    再次鄭重的許下承諾,然後他一字一字道:「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天涯地角有窮時,隻有相思無盡處。易水,相思......」


    這三十二個字端的是盪氣迴腸,在湛藍的天空下,餘音迴繞不絕。


    雪延的將士也被王爺的這份深情感染,一個個宛如下山猛虎一般,他們的心裏隻有一個信念:要打,要殺,要替王爺把王妃搶回來,殺啊,殺啊。殺光這些華勒聯軍的狗東西,連王妃都敢搶,哼哼,殺了,全部殺了,一個也不留......


    第九章


    阿巴金吐血了,他沒法不吐血,自己本來想看夏侯瀾抓狂的樣子,誰知到最後那混蛋為了保持良好形象強忍著焦躁,表現出玉樹臨風深情款款兼以大局為重的完美形象,當場讓易水感動的熱淚盈眶。這還不說,重要的是那些雪延士兵,一聽說王妃被劫持,一個個就像是從地府來的黑白無常一樣,將自己這方麵的聯軍打了個落花流水,要不是他果斷的喊了撤退,隻怕這一役就要全軍覆沒了。所以到最後,反倒是自己開始抓狂。


    什麽,他不夠沉著冷靜?廢話,他能沉著冷靜嗎?聯軍的其它將領們現在已經開始懷疑他是雪延暗地裏的盟友,這個啞巴虧吃的。不過好在他向來我行我素慣了,也不在乎別人的評價。吐完血後喝了兩大碗補湯,又生龍活虎似的起來部署出城事宜。


    三王爺阿巴泰皺著眉頭,摟著風苒道:「到這份兒了嗎?雖然我們敗了,可是城還是咱們的。夏侯瀾想攻下來,也沒那麽容易吧。」


    阿巴金哼了一聲道:「你知道什麽?那些聯軍的將領們,已經有五個跑到夏侯瀾那裏去簽停戰協議了,咱們再耗下去,遲早會被他們賣了。哼哼,本來朕就沒想能夠真的打下雪延,算來到如今,我們也掠奪了不少東西,更何況還拐了一個皇後,怎麽算這買賣也夠本了。」


    阿巴泰再哼了一聲:「算了,你的想法我永遠都弄不明白,皇後?一個女人算什麽?你是華勒國主啊,想要什麽樣的人沒有......」話沒說完便感受到一道濃重的殺氣以及一縷責備的目光,他不解的看向開始磨牙的易水和自己一臉不慡的皇兄:「怎麽?我說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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