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人言談之際,守城的士衛快步走來。


    見對方衣著華麗,氣宇軒昂,為首的士兵神色和善。“來者何人?入城所為何事?”


    楊再業神色自若,從容向前一步,拱手行禮道:“東盧楊再業,這位是於休凡,特來參加貴國長公主招婿大宴。”說罷,其人遞上刻有東盧特殊印記的信物。


    接過信物,兵卒仔細查驗,臉色瞬間變得恭敬起來。幾息之後,趕忙側身行禮“原來是東盧貴客,請入城。”


    楊再業和於休凡相視一笑,帶著身後一列整齊的侍從往城裏走去。


    剛踏入城門,城中的喧囂聲便如浪潮般撲麵而來。街邊的攤販們早已擺好了琳琅滿目的商品,正在熱情吆喝。挑擔的貨郎、趕路的行人、嬉戲的孩童,構成熱鬧非凡的市井畫卷。


    楊再業興致勃勃地環顧四周,眼神中透著幾分探究。“這大都倒是有些意思,和咱們東盧別有一番不同。


    大元雖武運不凡,這裏的煙火氣卻如此濃鬱,真是罕見。”


    聞言,於休凡笑著用折扇輕拍手心,亦身開口附和。“沒錯,賢兄言之有理。


    你我來此,說不定宴會期間還能結識不少豪傑,聽聞此宴來人頗多,說不定能為我朝尋些有能之士。”


    兩人一邊談笑風生,一邊朝著驛館舉前行。約莫半個時辰過去,驛館前,徐平正巧出門,卻見楊再業等人的車駕緩緩而至。


    待到車隊靠近驛館,楊再業笑著回到馬車旁。


    “阿姐!咱們到了。”他伸手緩緩掀開簾子,一隻白皙纖細、帶著金鐲子的玉手伸出簾外,搭在了楊再業的手臂上。


    幾息之後,一位紅裙女子款步走下馬車。“這就是大都嗎?倒是與咱們東盧頗有些不同。”


    見此情形,一旁的於休凡快步躬身,為其托住裙擺。“師師姑娘,慢著點!這天氣是越來越冷,小心著涼!”


    “有勞了!於公子懂的真多,您若是不說,師師還不知道冬天冷呢!”言罷,楊師師掩嘴輕笑,留下一道倩影。


    一時間,整個現場都安靜了一瞬,而後便是如浪潮般的喧嘩。周圍百姓的目光被牢牢吸引,齊刷刷地投向這位女子。


    其人身姿婀娜,每走一步,纖細的腰肢輕擺,似有一股無形魅惑散發開來。


    楊師師目光掃視一圈,雙眼猶如一汪春水,波光流轉間,似有勾魂攝魄之能。雙唇不點而朱,微微上揚的嘴角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透著無盡的嫵媚。


    一襲紅裙,在陽光下如同燃燒之焰,裙擺上用金線繡著華麗的圖案,隨著她的動作隨意飄動。“這元武的百姓真是熱情,惹得師師都有些害羞了呢!”言罷,她緩步朝著驛館而去。發間插著的珠翠,走起路來發出輕微聲響。


    微風拂過,幾縷發絲輕輕飄動,劃過那羊脂玉砌般的臉頰。她輕抬玉手,將發絲撩至耳後。“都看著人家作甚?忙兒去吧!”


    見此情形,現場的百姓交頭接耳,目光貪婪地在其身上遊走,有驚歎、有傾慕,也有暗暗的嫉妒。


    楊師師卻像是習慣了這樣的注視,依舊搖曳生姿地向前走去,所經之處,留下的是一路的驚豔和騷亂。


    驛館前,徐平斜靠在門柱旁,手托下巴笑而不語。“楊師師?胭脂榜第六的那位?


    玄機閣誠不欺人,果然是頗有姿色…她好騷啊!!!”


    見遠處有人斜靠在門柱下,楊師師蓮步輕移,朝著驛館前的徐平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心尖上。她目光如絲,緊緊纏繞在徐平身上,嘴角那抹笑意愈發勾人。


    “這位公子,看你在這兒站著,可是有心事?莫不是在等什麽人?”楊師師輕啟朱唇,聲音軟糯,似乎能將人的魂都勾走。


    言罷,她緩步走到徐平近前,微微歪著頭,露出一段白皙似雪的脖頸,頸間掛著的紅玉吊墜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折射出惑人的光芒。


    什麽玩意?這女人那麽會的嗎?徐平嘴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卻並未言語。


    見狀,楊師師卻也不以為意,她輕輕抬起手,用食指指尖沿著徐平的肩膀緩緩下滑,劃過他的手臂,嬌嗔道:“公子怎的不說話?莫不是師師唐突了?”


    “把爪子挪開。”徐平抬手一拍,眼中帶著幾分寒意。什麽勾八?扔去鎮北軍大營你就老實了。


    “公子好生駭人!”楊師師微微側身,曼妙的曲線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她的紅裙緊緊裹著身軀,凸顯出那盈盈一握的纖腰,裙擺下露出的小腿肌膚白得晃眼。


    她輕抬玉足,故意在地上畫圈,姿態慵懶的像隻魅狐。“公子,你可知,像你這般英姿不凡的男子,就連師師見了都頗為心動呢。”說著,她眼睛眨了眨,嫵媚中卻又浮現出一絲靈動。


    而這一幕引得周圍空氣仿佛都黏稠了起來,眾人都因楊師師這一番舉動而驚訝不已。


    然而,幾息之後,徐平卻是突然笑出了聲,笑聲打破了這奇怪的氛圍。“小丫頭片子,你那麽騷,怎麽不去教坊司?


    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少男,我看你是皮癢了欠揍?””


    聽聞此言,楊師師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複了那股子嫵媚。她咬了咬下唇,眼中泛起一絲委屈的淚花,“公子怎麽能這般說我?師師初見公子,不過是多有欣賞,若是唐突,師師向公子告罪了……”言罷,她微微欠身,眼中帶著幾分委屈。


    “喲!這麽說還是本公子的錯咯?”徐平內勁流轉,當即揮出一掌。


    楊師師稍稍一愣,很快卻又回過神來。


    她玉手輕揚,隻一息便將徐平的掌勁化解。雖閃過一絲不解,很快卻又換上了那副嫵媚的麵容。“公子怎的突然動手?若非師師眼快,險些就受傷了呢!


    這般拒人於千裏之外,真叫人傷心。


    也罷,既然不招人待見,師師就先行告辭了!


    來日相見,公子可不能這般動手了,嚇得人家現在都在後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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