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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蕭如諱不同,徐平此番出來站台,除了要幫紀賢推人,更需要明麵上與司徒府對立。


    既獲隆聖帝歡心,又能兌亭下之約,還可以表明立場,可謂一舉多得。


    鹹魚和木頭都勾搭在一起了,靖北王府重要,還是瑜州刺史重要,司徒文還需要考慮嗎。


    帶一波節奏,再來一波退讓。你好我好大家好。


    而話到此處,隆聖帝也沒有了先前的怒意,反而餘光掃了一眼徐平,此間多少還帶著點暗喜。“大仲宰乃兩朝之柱,徐平,你當就事論事,朕豈無容臣之度?你不可人身攻擊。”


    “陛下,徐巡使所言,兒臣附議。”但見時間成熟,紀賢緩步而出。


    見有人帶頭,天政府的兩位少司命紛紛出列。“臣等附議。”


    “額,臣也附議!”吳鎮疆又走了出來。


    懟蕭如諱他附議,懟司徒文他也附議,反正徐平說啥他都附議。


    “末將附議!”郭正軍緊隨其後。


    看他們上前,許定山也跟著上前。“臣也附議。陛下聖明,當自有所決斷,豈容爾等酸儒在此饒舌?”


    這話一出,武政府的紛紛站了出來。


    見狀,司徒文眉頭一緊。這幫大傻子怎麽又出來了?有毛病?不管搞誰他們都出來幫場子?


    這話還真沒錯,誰當這個刺史這群人壓根就不關心。


    反正有人帶頭,隻要搞文黨,不管是那個派係,武政府的都想出來攪事情。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說幾句話又特麽死不了。


    看著這群人,蕭如諱亦是眉頭微皺。若非武政府,他和司徒文就該鬥起來了。不說分庭抗禮,也不會暗通款曲。


    不過最讓眾人意外的還是天政府。


    張啟聖又不參與朝政,傅乘風和夏知秋喝假酒了?跳出來站台子?


    “陛下,依微臣看,太子殿下仁善百姓輔政有方。


    暨州賑災耗時雖久,卻也收效顯著。即便災情波及瑜州之際,殿下也多有作為。


    至於瑜州刺史之職,太子府令郭平,兢兢業業,德才兼備,可堪此任。”言罷,徐平躬身一拜。


    “附議,臣附議!”吳鎮疆第一個開口。


    隆聖帝瞥了眼吳鎮疆,嘴角一顫。多虧朝中還有這群丘八,要全是蕭如諱、司徒文之類,這皇帝也別幹了。累。


    “臣等也附議!”


    “末將附議啊!陛下!”


    見到有人跳腳,郭正軍、許定山等人又出來站台。這人跟人的,不過片刻,大殿中央就站滿了武政府之人。


    蕭如諱和司徒文說啥,他們就反啥。別人說啥他們就支持啥。也不懂,反正就是對著幹!何況徐平本來就是武政府的人。


    看見下麵人反複橫跳,趙闊暗中瞟了眼司徒文。正當他欲出列反對之際,卻見韓忠老眼直勾勾的盯著他。


    隻一息時間,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徐平的需求是在其請旨分兵入梁時出來搶位,如今出來參和瑜州刺史又是為啥?裏麵還涉及到了東宮的人,莫不是靖北王府要站隊太子?這又把傅乘風給整懵了。


    反正站都站出來了,他也就不再多想。“陛下,徐巡使所言有理。臣附議。”


    見師兄開口,夏知秋微微以禮。“微臣也附議。”


    天政府的兩位少司君,外加武政府的一群丘八全都跳了出來。這事兒,倒是讓隆聖帝有些意外。“徐平所言,有理有據,甚得朕心。準了!”說著,隆聖帝轉身走向龍椅。


    這就準了?群臣麵麵相覷,看來皇帝早有此意。


    讓一個無權無勢無外戚的太子近臣去瑜州任職,這倒是也很符合他的平衡之道。


    坐回龍椅,皇帝敲了敲扶案。“此事就這麽定了,掌吏司盡管去辦。”


    聞言,司徒文緩緩眯眼。徐平會出來摻和瑜州刺史之事,即便是他也有些意外。但也隻是意外,沒過多久,他便猜到了皇帝和徐平私下必有交易。“陛下既然有所決斷,老臣下朝之後便去打條子。”言罷,他也退回了原位。


    聽聞此言,紀賢竊喜不已。


    司徒文要是一直反對,武政府的這些人在怎麽跳腳也會不了了之。他們本就不參與政務,拖到下次朝會,此事就會有變。


    竊喜了片刻,很快,他又疑惑起來。


    司徒文怎麽會輕易就放棄了?這可不像他的風格。


    而一旁的蕭如諱眉頭一皺,他也不明白司徒文是什麽意思。


    武政府這群人跳腳不是一次兩次了,這回怎麽那麽輕易就退步?有古怪。


    看著心思各異的眾人,隆聖帝其實也有些不明所以。司徒文今日的退步,退得太過輕易了。也不去多想,他哼了哼嗓子。“諸位愛卿,還有何事啟奏?”


    聞言,朝堂內再次安靜了下來。


    魯尚文正了正官帽,而躬身一拜。“陛下,大梁使臣的關書已至,不日便會抵達京城。微臣請旨撥款,予以接待。”


    “此間小事,何以朝會上書?自己去國稅司打條子。”隆聖帝微微皺眉。


    聞言,司徒孝康撇了撇嘴。“陛下,為籌南征,國庫已無餘銀。


    邦政司自有私庫,當此艱難之際,一切開支應由邦政司自行籌措。”


    “陛下,邦政司的庫銀乃政務儲備。此次大梁使臣入京,乃兩國之交,自當由國稅司撥付,何以微臣自籌?”


    “魯尚文,去年接待元武,你從國稅司調撥了三十萬兩白銀。錢呢?你別跟本司說用完了?


    還有,你邦政司的府衙翻修,也是在本司打的條子,你什麽時候還錢?”


    “一派胡言!司徒孝康,接待元武的三十萬兩白銀你也好意思說?人都走了數月有餘,還欠著十餘萬兩,你什麽時候補上?


    去年年初,衙堂走火,你的人在我司吃喝拉撒,呆了整整兩月,這筆錢你什麽時候算?


    去年五月,本司出使東盧,所需所報皆有條子,你什麽時候給錢?”


    “夠了!別吵了!”隆聖帝拍案而起,整天都是這些破事,這皇帝當得一肚子氣。


    “陛下,你得給微臣做主啊!”


    “沒錢!”


    “沒錢你當的什麽國稅司司首?我邦政司衙門牽條狗來都行。”


    “魯尚文,彼之汝母!!!”


    “狗娘批,今天不給錢老子跟你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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