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轉機都在那年冬天……


    守在月瓊的chuáng邊,嚴剎眉頭緊擰。chuáng上的人已近燒了一夜了,還不見好轉。徐開遠拿來了藥,嚴剎扶起月瓊一手捏住月瓊的下巴讓他張開嘴。洪喜一勺一勺把藥餵進公子的嘴裏,然後他和洪泰聽到徐大夫說:「王爺,不如趁月瓊生病的時候給他施針、」


    針?洪喜洪泰驚愕,趕忙壓下。


    「他病著。」嚴剎的眉頭更擰了。


    「正因為月瓊病著,意識不清,才能耐得住痛。那位老者說被施了針的人極為虛弱,會高熱不退,屬下擔心等月瓊好了之後再為他施針,一是會很疼;二來月瓊剛剛病好,又高熱,他的身子會更受不住。」


    嚴剎的大掌摸上月瓊的額頭,深思片刻:「明晚。」


    「是。」


    洪泰忍不住出聲:「王爺,公子……」


    嚴剎示意徐開遠,徐開遠說:「明晚要給公子調理身子,好讓他能以男兒身懷下孩子。」


    洪喜手裏的碗差點掉到chuáng上,洪泰雙眼大睜地看著徐大夫。他們聽到了什麽?公子以男兒身……懷下孩子?!


    徐開遠嚴肅地說:「你們沒有聽錯。公子會以男兒身懷下王爺的孩子。你們要更小心地伺候公子。」


    洪喜洪泰習慣性地點頭,心中震驚,公子懷孩子……公子懷孩子……不知為何心裏竟有些興奮,有些喜悅。公子的孩子,他們,他們要有小公子了?!


    「凡是有關月瓊的事全部要如實向本王稟報,若出了一點岔子傷了他和孩子,本王絕不輕饒。」


    洪喜洪泰跪下:「奴婢就是死也不會讓人傷了公子和……」叫小公子似乎不合適。


    「世子。」


    「奴婢就是死也不會讓人傷了公子和世子。」洪喜洪泰覺得他們看到了希望,看到了王爺和公子能在一起的希望。


    果然如徐開遠說的那樣,月瓊施了針之後一直高熱不退,嚴剎找了個藉口出了府,然後偷偷進了月瓊的院子。月瓊高熱的這三天裏,嚴剎就守在他的chuáng邊,親自餵他吃藥、換衣、擦身。晚上在月瓊燒的渾身打顫時抱緊他給他取暖。王府裏洪喜洪泰是最清楚王爺對公子那說不出口的喜愛的,看著王爺那樣忍著,他們為王爺心疼,更為公子心疼。


    第四天,月瓊終於醒了,擔驚受怕了好幾天的洪喜洪泰沒想到他們公子醒來說的第一句話是「把炭火盆撤了」,他們以為公子被燒糊塗了。後來他們才知道,王爺和徐大夫騙公子說施針是為了給公子調理身子,讓公子不再那麽怕冷。想到公子日後萬一知道了許多事都是騙他的,一定會傷心欲絕。洪喜洪泰非常不安,更加小心,生怕盧儲一絲端倪。令他們沒想到的是,他們的公子竟然那麽輕易地就原諒了他們,甚至於在知道之後一次也沒有再提過。


    小心翼翼地照顧公子,洪喜洪泰非常擔心,公子自從施針之後一直都不大舒服。嚴剎和徐開遠每晚都會在月瓊睡著之後過來。這段日子不僅洪喜洪泰緊張,嚴剎同樣緊張。每個人都焦急的等待著,終於有一天,他們等回了嚴牟,等到了「鳳丹」。在王爺回來後和公子行房的那一晚,洪喜洪泰躲在外頭又是笑又是哭,公子要有世子了。可公子怎麽生下孩子?若公子知道他懷了孩子能不能受得住?會不會恨他們的欺騙?


    按著王爺的吩咐,洪喜洪泰把公子的劍藏了、把公子喜歡喝的桂花釀、糯米酒送給了樺灼安寶。每個人都對月瓊撒著謊,小心地守護著他們之間共同的秘密。洪喜洪泰和樺灼安寶在月瓊可能「受孕」後幾乎每天都守在他身邊,生怕有一點差池。可他們低估了公主的耐心,沒想到遠離京城的公主根本不把厲王嚴剎的威嚴放在眼裏。趁王爺不在的時候險些傷了公子!


    月瓊的chuáng邊,徐開遠、洪喜洪泰、樺灼安寶都守在那裏。昏迷中的月瓊眉頭緊皺,似乎很痛苦。黎樺灼的臉已經上了藥,安寶哭成了淚人,為挨打的公子,為昏迷中的月瓊。而洪喜洪泰、黎樺灼的臉上則是又驚又喜又怕。


    有人走了進來,屋內的人迅速起身行禮。來人走到chuáng邊坐下,摸上月瓊的臉:「情況如何?」


    徐開遠道:「現在看來初期會很辛苦,但會辛苦多久不好說。月瓊今早開始出現不適,若沒有剛剛的事他不會昏過去。公主打樺灼的那一巴掌原本是要打月瓊,好在樺灼替他擋了下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公主還要踹月瓊,多虧是行公公即使把月瓊拉開了。」黎樺灼馬上告狀,絕不能輕饒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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