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給嚴剎送來了一張京城防禦圖、一張皇宮平麵圖、一張齊王解應宗的泰州府布兵圖。不知是何人送的,在被古年的人嚴密監視的「怡風會館」,就有人這麽大大咧咧地把圖送了過來。圖是放在一個油布包裏,油布包被丟在老虎籠子裏,給嚴小妖擠虎奶的嚴牟嚴壯順順噹噹地撿到了這個油布包。


    而就在嚴剎拿到趙公公給他的那張讓他bào怒的字條後,熊紀汪上茅廁時突然被人捂住嘴巴告之:古年在京城外圍布置了一圈的弓箭手,準備在他們離京時把他們統統射成刺蝟。熊紀汪突然有點同情古年了,他們剛進京消息就源源不斷地送過來,古年這皇帝當得也忒不得人心了點吧。


    當嚴剎回來時,月瓊早已睡得不省人事,連嚴小妖都在爹的身邊睡得七仰八叉的。給兒子掖好小被子,嚴剎脫衣上chuáng。又把那張字條拿了出來,他的綠眼怕是láng見著了也會嚇得抱頭鼠竄。如果葉良和徐離驍騫看到他現在的模樣,今後絕對不會再提什麽「把少爺帶走」「瓊瓊是我未婚妻」之類的找死的話。敢奪嚴剎妻、子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第二十五章


    深夜,睡夢中的嚴剎突然醒了,接著有人小聲敲了三下門。他馬上拿過衣裳下了chuáng。開門出去,吩咐三嚴保護月瓊和小妖,他提著自己的兩把大銅錘出了屋。院子裏沒什麽人,但嚴剎敢肯定剛才有人從房頂上過去。


    「王爺,好像有兩個人。」熊紀汪小聲說。


    綠眸冷厲,嚴剎馬上轉身回屋,熊紀汪也趕緊跟著進去。一進去,他傻了,三嚴倒在地上!而內屋的門口坐著一個笑嘻嘻,正嗑瓜子的人。


    「徐、」熊紀汪的話還沒喊出來,他的xué道就被飛來的一把瓜子瓤給點了。徐離驍騫沖臉色陰鬱的嚴剎笑笑,指指身後的門:「有人想見瓊瓊,我是看門的。外麵的人都不知道,千萬別讓他們聽見吶。」


    嚴剎大步上前,徐離驍騫立馬伸手攔住他,很認真地說:「厲王在外等著吧。那人多年未見瓊瓊,想得受不住了才冒險前來,厲王何不給個人情?」


    綠眸微眯,嚴剎放下錘子:「給他們解了xué道。」


    徐離驍騫笑著邊嗑瓜子邊說:「隻要他們不嚷嚷就行。」


    嚴剎不做聲,徐離驍騫嘻嘻一笑,拋出瓜子瓤,三嚴和熊紀汪身上的xué道都被解開了。徐開遠站在嚴剎身側提防地看著這個身分不明的人。也知道自己的嗓門很大,熊紀汪雖然想上去捏死「徐騫」,但他也隻能忍著。心道:你小子將來最好別落在你爺爺我手裏!


    徐離驍騫繼續嗑瓜子,還很過分地把瓜子皮吐了一地,老僧入定般地守在門口招呼嚴墨給他端茶倒水,呷了一口,他打了個水嗝說:「古年瘋了,明日進了宮他瘋他的,厲王就別跟著摻和了。他說什麽你就聽他說什麽,等出了宮你們怎麽鬧騰就隨便你們。宮裏頭不少東西都是太後娘娘的寶貝疙瘩,你們若是忍不住和古年一起瘋弄壞了,太後她老人家可是會不高興的。」


    原本還恨不得掐死「徐騫」的熊紀汪在聽到「太後」二字後突然安生了下來,低頭後退了兩步看自己的腳麵。他這一變化看得徐離驍騫直眨眼,今日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吧。屋內隱隱傳出壓抑的哭聲,聽哭聲像是女子。三嚴不敢去看王爺的臉色,徐開遠則和熊紀汪一樣,身子一震,低頭看自己的腳麵。隻有嚴剎的臉色是平靜的,他隻是站在那裏,也不問裏麵的人是誰,也不看徐離驍騫那張欠揍的臉。


    屋內,一名黑衣蒙麵人激動地看著chuáng上熟睡的人,懷裏抱著也在熟睡的小妖怪。「他」的眼睛大大的,亮亮的,隻是現在卻不停地流淚。「他」壓抑著哭聲,生怕把chuáng上明顯累壞的人吵醒,雖然「他」點了這人的睡xué,可還是會怕。一遍遍貪戀地摸著這人的臉,「他」的眼淚止也止不住。


    實在忍不住了,「他」拉下了麵罩。令人愕然的是麵罩下竟然是一張美艷絕倫的臉,「他」不是他而是一位女子。疼入骨子裏地親吻懷裏的小妖怪,她邊哭邊低聲喊:「幽兒……幽兒……」不是不能與她最愛的人相見,而是現在人多眼雜,她還得再忍忍。


    也不管這屋裏的另一個人睡不睡覺,她盡情地親吻小妖怪,撫摸chuáng上的人,眼神複雜地輕碰戴在這人左耳上的耳飾。等外頭傳來咳嗽聲,她才點開這人的睡xué,不舍地把小妖怪放回去,再親親,摸摸。把一樣東西放在小妖的身邊,她拉起麵罩又不舍地看了chuáng上的人一會,才走到門邊打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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