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一會:心裏亂亂的,月瓊索性下chuáng走走。修養了一個月,他的傷基本上好了,不過徐大夫說起碼要養三個月。天天吃了睡睡了吃,他早晚會成大胖子。摸摸肚子,還好,小妖出來後他的大肚子終於下去了。說不定過幾個月他又可以跳舞了,當然前提是他不能變成大胖子。哎呀,怎麽想到大胖子去了,他得想想小妖的臉,怎麽能讓小妖長得醜點呢?。


    走走坐坐,一個下午就這麽耗過去了,回過神來才發現天已經暗了。咦?這個時辰該是小妖喝奶的時候了吧,樺灼呢?正好這時門開了,月瓊笑著迎上去,是樺灼帶小妖回來了吧。而進來的人臉上的焦急卻把他嚇了一跳。。


    「樺灼,怎麽了?!」


    「月瓊……」黎樺灼快哭了,「王爺,把小妖抱走了,說……」


    「他說什麽?」月瓊的心怦怦怦直跳,直覺探到了危險。


    「王爺說,你若想要回小妖,就去前府,否則……」


    「否則什麽?」月瓊的頭髮暈。


    「否則,就再也不讓你見小妖。」


    月瓊後退了兩步,臉色煞白,那人,要帶走他的小妖怪?!


    「月瓊,怎麽辦?」


    「洪喜洪泰呢?」


    「被王爺帶走了。」


    「安寶呢?」


    「也被王爺帶走了。」


    又後退兩步,月瓊的大眼裏是不敢置信,那人幾乎把他的家人都帶走了!


    「月瓊……」黎樺灼上前扶住他,生怕他受不住。


    「他……讓我去,前府?」月瓊咽咽唾沫。


    「嗯。」


    小妖,洪喜洪泰,安寶……月瓊咬咬牙,握緊拳。「走,樺灼,去前府。」


    「月瓊,你不怕嗎?」


    虎虎生風地走到衣架處拿來棉袍穿好,月瓊怒道:「不怕!誰都不能搶走我的小妖怪和我的家人!走,樺灼,咱們找他說理去。」


    黎樺灼笑了:「好!我跟你一道去。」


    所有的氣勢在看到「厲王府」三個大字後消失殆盡,月瓊咽咽唾沫,眼前不停地晃出「危險」二字。他的直覺一向準,佇立在他麵前的不像是「厲王府」,而是佛祖的「五指山」,會壓得他毫無翻身之地。


    「月瓊。」


    黎樺灼扯了扯月瓊。突然,緊閉的厲王府大門緩緩打開了,管家嚴萍笑嗬嗬地走了出來,對月瓊的到來並不驚訝,似乎等了許久。


    「月瓊公子,王爺在鬆苑等著您呢。」


    等我?難道他篤定我會來?月瓊咽咽唾沫,危險越來越近了。


    「月瓊公子,請吧。」嚴萍身子一側,嚴墨和嚴壯不知從哪冒了出來,堵住了月瓊的退路。這是進也得進,不進也得進。


    月瓊的心怦怦怦直跳,咽咽唾沫,他扯著黎樺灼邁出沉重的腳步。耳垂上的耳飾隨著他的走動輕微晃動,晃得月瓊心慌。走進熟悉的厲王府,厚重的大門在他身後緩緩關上,一月的天,月瓊緊張得渾身冒汗。黎樺灼扶著他,朝可怕的鬆院一步步走去。


    沿途沒有遇到什麽公子夫人,都是些侍衛。府內張燈結彩的好不喜氣。轉眼離開王府一年了,月瓊卻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厲王府還是那個厲王府,可再次踏入的感覺卻和過去截然不同。走在每次侍寢必經的路上,月瓊驚覺自己沒有了當初的那種害怕,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不安,一種將要永不得翻身的不安。


    磨磨唧唧地進了鬆院,嚴牟又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伸手攔下了黎樺灼。這幾個在後府對月瓊畢恭畢敬,好生伺候的人到了前府態度卻是陡然一變,無論月瓊的大眼裏閃著如何誠懇的祈求光芒,嚴牟就是視而不見,說不讓黎樺灼跟著進去就是不讓。


    「月瓊,我在這裏等你。」黎樺灼給月瓊打氣。月瓊咽咽唾沫,在嚴牟的手勢「驅趕」中,邁向嚴剎的臥房。他為何在臥房?月瓊的心在嗓子眼處怦怦直跳。


    掀開臥房的簾子,月瓊就看到一座小山般的人坐在主位上。還不等他放下簾子,嚴牟關上了他身後的門,讓月瓊連逃的機會都沒有。咽咽唾沫,盡可能地靠在門上,月瓊抖著嗓子問:「小妖呢?」


    「過來。」


    月瓊不過去,嚴剎的臉看起來好可怕,危險臨近。


    「過來!」


    月瓊的腳動了動,不敢再拖延,磨磨唧唧地小步走了過去。走到嚴剎跟前,他舔舔發幹的嘴:「小妖呢?」


    綠眸幽深,嚴剎把手邊的幾張寫滿密密麻麻宇的紙推到月瓊麵前:「當初我說過你要拿東西來換小妖的命。簽了這份契約,我就讓你見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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