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墨推開內寢的門,嚴剎走了進去。見王爺進來,嚴萍收起厚厚的一本王府家規。剛剛還在大罵的古飛燕則嚇得大氣不敢出,退到chuáng上縮到了chuáng角。淩亂的華服遮不住她六個月的肚子,披頭散髮、臉色慘白的模樣哪裏還有一點公主的威儀。


    嚴墨把椅子搬來,嚴剎坐下。嚴萍行禮道:「王爺,公主至今未能背下一條府規,老奴有負王爺重託。」古飛燕驚恐地透過散落的頭髮看著嚴剎,身子發抖。嚴剎掃了一眼屋內,滿屋的láng藉,能摔的都讓古飛燕摔了,而她剛剛摔的,是早上嚴萍派人送來的早飯,她幾乎沒動。


    嚴剎瞟了眼古飛燕的肚子,古飛燕嚇得用袖子擋住,嚴萍這時候出聲:「徐大夫來瞧過了,公主肚子裏的是個男嬰。」


    「不!不要!不要搶走我的孩子!」古飛燕雙手捂住自己的肚子,沒有了一點公主的跋扈。


    綠眸陰沉,嚴剎開口:「本王已寫信將此事告之皇上。」


    古飛燕的臉上浮現驚恐,身子抖得不成樣子。「父,父皇……」她側過臉,避開嚴剎的眼神。


    「你與人私通,懷了孩子,給本王蒙羞。若你不是公主,本土會將你連同你肚子裏的孽種一起浸豬籠。」


    古飛燕嚇得縮成一團,嘴裏喃喃道:「不是孽種,他不是孽種……他不是孽種……」


    「嚴萍。」


    「老奴在。」


    「讓開遠準備墮胎的湯藥。」


    「是。」


    「不!不能墮!不能墮!他不是孽種,不是孽種!我要見父皇!讓我見父皇!」


    嚴剎無情地說:「皇上讓本王自行處置。」


    古飛燕驚愕,她呆呆地看著嚴剎,連連搖頭,無法相信。


    「嚴萍。」


    「是。」


    嚴萍轉身退了出去。


    「不!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父皇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古飛燕連連搖頭,突然她衝下chuáng拿起枕頭砸向嚴剎,被嚴墨擋了下來。「他不是孽種!不是孽種!他是龍子!是太子!他不是孽種!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喝!」就是嚴墨聽到這話都嚇了一跳。他兩手抓住公主,扭頭去看王爺,他是真的被嚇到了。


    綠眸瞬間暗沉,崩潰的古飛燕壓根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驚天秘密,她隻加道,那個男人要殺掉她與他的孩子。


    「他是太子!他是太子!」


    「堵了她的嘴。」


    嚴墨把公主拽到chuáng上,拿過布巾堵住她的嘴。古飛燕拚死掙紮,嚴墨看了眼王爺,然後一掌打暈了她。


    「王爺。」嚴墨氣喘籲籲,公主懷了皇上的孩子?經歷無數血腥的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太噁心了。


    「把李休、公升叫來。」


    「是。」


    嚴墨快速跑了出去,好似背後有鬼。


    綠眸盯著古飛燕的肚子,六個月大的肚子,會有這麽大?


    很快,李休和周公升到了,和他們一起到的還有嚴萍和徐開遠。嚴墨沒有跟他們說出了什麽事,在他們進屋後,嚴墨讓侍衛退開,關上門。


    「王爺?」李休出聲。


    盯著古飛燕的肚子不知在想什麽的嚴剎抬眼:「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古年的。」


    「喝!」全部人都被嚇了一大跳。


    嚴剎站了起來,很鎮定。「世子出世前,除非天塌了不然不許煩我,有什麽事你們自己拿主意。」然後,他指指古飛燕,「讓她生下孩子。」


    「啊。」饒是好人李休,都有點發懵。


    「嚴萍。」


    「老,老奴在。」


    「東西苑的人全部趕出府。任何人不得在江陵停留。在我從合穀回來前,把『後府』收拾出來」


    「是。」


    交代完,嚴剎大步走了,心情似乎不錯,嚴墨趕緊跟上。


    目送王爺離開,李休自問:「王爺這是得了什麽喜訊?」


    其它三人搖搖頭,嚴萍道:「一定和他有關。一個月沒見,王爺能忍到現在已屬不易。」


    徐開遠摸摸鬍子:「王爺為何讓公主生下來?這孩子多半得是個怪物。」


    沒人回答他。


    東西苑,被告之三日內離府的公子們有人歡喜有人悲。木然地站在院子裏,樓舞不相信他聽到的。「嚴管家……王爺……當真要,送我,出府?」


    「王爺命東西苑的所有公子在三日內出府。」嚴萍神色不變地把王爺的旨意再次說了一遍。樓舞身子一軟,坐在了地上。果真,對那人來說沒有人是得寵的。


    三日後,東西苑的公子不管願意的還是不願意的,全部被遣出了王府。嚴剎給了他們每人一筆豐厚的銀子,但從今往後,他們不得出現在江陵府內,否則按罪論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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