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說到練劍……


    「洪喜洪泰,我的劍去哪了?」月瓊朝院子裏的兩人喊,「怎麽不在chuáng下了?」正在院子裏收拾花草的洪泰一臉納悶地回道:「前日公子用了之後我給公子放回chuáng下了。」


    「啊?那怎麽不在了?」好不容易喝完了燕窩粥,月瓊趴在chuáng邊看,原本放劍盒的地方如今空空如也。洪喜洪泰進來了,也跪在chuáng邊幫忙找。主僕三人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月瓊皺皺眉,難道是「他」拿走了?


    「洪喜洪泰,不必找了。」月瓊拍拍膝蓋站起來,「逃命的時候也拿不了,算了。」


    「公子。」洪喜洪泰一聽公子說逃命,就一臉難過。月瓊對兩人笑笑:「好了好了,去鼓搗花草吧,我在院子裏溜躂溜躂。」


    洪喜洪泰去院子裏繼續收拾花草,月瓊在院子裏邊溜躂邊四處查看,從哪裏能逃出去呢?就算不為了自己,為了洪喜洪泰、樺灼安寶,他也得逃出去。眼前浮現一雙綠眸,月瓊的心「怦怦」跳了幾下。那人不會讓他逃吧,可他若不逃,興許連那人都會被他牽扯到麻煩中來。


    中午,洪泰給公子蒸了條他愛吃的魚,洪喜還做了「四喜丸子」、「紅燒豬尾」。對愛吃素的月瓊來說,有點偏葷了。可兩位侍從不停地在他跟前念叨說他瘦了瘦了,想到多養些膘,等逃的時候他也能頂兩天,月瓊也就能吃多少塞多少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古年的聖旨。


    「夫妻交拜──」


    「送入dòng房──」


    隨著禮官的高喊,穿了一身紅的嚴剎拽著紅綢把公主「牽」入了他們的新房。公主的四位嬤嬤和六位侍女隨著公主進了婚房。公主剛剛坐下,她就有失規炬地自行揭了紅蓋頭。嚴剎隻穿了新郎官的紅袍,沒有戴那頂可笑的帽子。對公主私揭蓋頭一事,他表現的很鎮定。


    鳳冠霞帔的昭華公主古飛燕,隻化了淡妝可看起來也極為美艷,隻是眼裏的冷光和不屑清楚地映在嚴剎的綠眸裏。


    六位侍女退了出去,四位嬤嬤站在chuáng邊一副保護公主的架勢。嚴剎遠遠地站在另一側,但他的體型太過高大,屋內仍顯壓迫。


    古飛燕當著嚴剎的麵摘了鳳冠,開口道:「厲王,雖說你是王,但本宮嫁給你你就是駙馬,往後的規矩要按著宮裏的規矩來。」


    嚴剎看著她,不出聲。


    古飛燕壓著嫌惡道:「晚上沒有本宮的召喚,你不得踏入本宮的房間,更不得進本宮的臥房。本宮若要與你行周公之禮,自會讓嬤嬤給你遞帖子。但事後你要回你自己的住處,不得在本宮的屋裏過夜。本宮不喜歡自己的夫君有侍妾,更不喜歡自己的夫君有男寵。但本宮不是不明事理之人,王爺既然收了那麽多房,那本宮也不為難王爺。但本宮既是公主又是王妃,王爺若要召誰侍寢必須事先命人稟報本宮,不得讓本宮難堪。」


    石嬤嬤插嘴道:「王爺娶了公主是天大的福分,王爺要憐惜公主才是。」


    古飛燕嘴角一挑:「王爺可有何不滿之處?」


    嚴剎開口:「今晚本王是否要等公主的帖子?」


    「正是。」


    嚴剎又問:「幾時之前公主沒有遞來帖子,就表明今晚本王可以召他人侍寢?」


    古飛燕譏嘲地笑笑:「子時。」


    出乎公主和嬤嬤們的意料,嚴剎僅是淡淡地說:「本王知道了。」說罷,他轉身離開,甚至在走之前還對公主行了個夫妻之禮。


    「公主,您說嚴剎是何心思?他居然願意接受。」姚嬤嬤問。


    古飛燕冷冷道:「他隻是明白自己的身分。盡快打探清楚厲王府內的事情。」


    「是。」


    嚴剎從公主的房裏出來後去了設宴的廳內,各方來客紛紛向他敬酒,其中不乏安王楊思凱、恆王世子江裴昭的使節。就連與嚴剎最不對盤的齊王解應宗也派了人來祝賀。李休因為染了風寒沒有出席,嚴剎的其他心腹親信們全都來了。


    此時,江陵城的一家青樓裏,一人輕啄了一口美酒感慨道:「若非厲王府內的眼線太多,本王還真想親自灌嚴剎幾杯酒。」


    另一人笑道:「王爺是海量,安王的那幾杯酒可灌不醉王爺。」


    又一人道:「依我看,安王若敬厲王酒,厲王一定會以為你不懷好意。娶了公主可不是什麽值得慶祝的事。」這人說完輕咳了兩聲,他身後的僕從立刻給他端茶。


    屋內的人,若讓正在厲王府喝酒的人瞧了定會大吃一驚──安王楊思凱、恆王世子江裴昭、以及身染風寒該在府裏休養的李休。楊思凱和江裴昭的使節在厲王府道喜,而兩位正主竟然在江陵的紅樓裏飲酒尋歡。不過尋的自然不是肉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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