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當做……我隻是想讓你更喜歡我一點。你以後就更離不開我了。因為你再也找不到我對你這麽好的人了。這樣行不行?”顧良這會兒說的話,簡直像是從牙縫裏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楊夜,耍賴的人不是我,是你。你簡直——”說到這裏,不知為何,顧良說不下去了。於是他垂下眼瞼,又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說話。審訊室內一度陷入冗長的沉默。燈光映上顧良蒼白的臉,垂下的睫毛如鴉翅一般黑,在眼下投下一圈陰影。許久之後,顧良總算開口。他的聲音很輕,並且也沒有看楊夜。他隻是低聲問話,語氣顯得不甘不願的。“你剛用的延時卡是多久的?”楊夜笑了。“剛看他們的反應,估計會睡幾個小時。所以我用了高級延時卡,延時了5個小時。當然了,我也隻有一張這樣的卡。”顧良解開衣襟,取出自己迄今為止獲得的所有獎勵卡。然後他挑了5張卡出來,這5張卡,就是他擁有的所有延時卡了。其中,普通延時卡有3張,一共可延時3個小時。高級延時卡則有2張,一共延時了10個小時。顧良劈裏啪啦全部點了確認使用,加上楊夜之前用掉的那張,一共為這次的集中討論延時了18個小時。“顧良——”“這裏有廁所,有吃的喝的。反正大家探案也累了,就當休息了吧。再說,反正案子和劇情,也還有很多沒搞清楚的地方——”“我隻是想休息。才不是為了跟你多待一會兒。”楊夜聽到這裏,再也按捺不住。他放下手裏的紙筆,立刻捧起顧良的臉吻了下去。“我還氣著呢。不想親你。”顧良撇開頭,淡淡看楊夜一眼,敲敲桌子上的筆記本,“破案吧。”“不過——”顧良站起來,抱起各種線索往外走去,“我不想待在冷冰冰的審訊室,去我休息室吧。”-審訊室內,楊夜與顧良各自從頭看了一眼他們的筆記,在腦中演練了一下劇情之後,才開始討論的。楊夜看向顧良,道:“之前分析的,關於凶手的幾種可能。沒有問題。我們現在分析一下預言吧。”“目前來看,咱們時空的預言沒有變過,一直都是邪徒弟當掌門。”“那麽,土、木、金三個首座會當掌門,是依次出現在另一個時空的璿璣石上的。”顧良想到什麽,問楊夜:“誰盜取的玉衡筆,是不是一直沒有人承認?”楊夜點頭:“對。沒有人承認。並且目前看來,咱們這個時空,也就是時空b,預言沒有被改寫過,因為大家看到的都是一樣的。”“所以我認為,玉衡筆要麽是真凶盜取的,玉衡筆可能跟他殺人的事情有某種關聯,所以他不敢認。”“再要麽,玉衡筆是死者盜取的。她都死了,自然無法開口承認是她盜的。”顧良思忖片刻,道:“如果咱們這個時空的預言沒有被改過。那麽,這個人盜取玉衡筆,就不是為了更改預言。他隻是把筆藏在石潭的石頭下,不讓任何人看見、繼而找到……”電光火石間,顧良忽然想明白了什麽,繼續道:“那麽,其實這還是燈下黑的道理。”“有人想盜取玉衡筆改預言,這個人知道了這件事,所以他可能是為了防止盜筆這件事的發生,這才提前盜取了玉衡筆,把它藏在了璿璣石前麵的石潭裏。試圖找到玉衡筆的那個人,一定不會想到,玉衡筆就在璿璣石附近,他隻會去別的地方尋找。”楊夜眉毛揚起來,看向顧良:“本來想要改預言的人,是存在的——雲仙姑。”顧良點頭,道:“對。雲仙姑灌醉雪仙姑,就是為了盜取玉衡筆。可是那會兒等雲仙姑進入九重塔之後,發現玉衡筆已經被盜走了。”“但或許,在另一個時空a裏,雲仙姑成功盜走了玉衡筆,這才在時空a裏,把預言改成了,‘土首座會成為青穹第九十一位掌門’。”“而這……與璿璣石陰石上的記錄,是相附和的。”楊夜道:“陰石上,土首座之後,是木首座當掌門,最後是金首座會當掌門……剩下的,璿璣石的陰石沒有記錄了。”顧良在空白的紙張上,寫下了兩行字。“五行相生: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五行相克: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放下筆,顧良再道:“按雲仙姑的原計劃,就是哪怕她最先看到的預言是邪徒弟當掌門,但她依然堅定不移,要先殺掉聲望最高的土首座再說。因此,她設計了木首座於三月初五去看璿璣石,行的是借刀殺人的計劃。”“木首座是初五下午5點去看的,這一點,兩個時空發生的故事,一定是一樣的。包括雪仙姑,她在兩個時空,也都是下午3點被酒加桃花蜜灌醉的。”“之後的事,就不同於咱們這個時空了。在時空a裏,並沒有人提前盜走玉衡筆,因此雲仙姑順利按計劃盜走了玉衡筆,並且,她一定能趕在下午5點之前改寫預言。”“所以,咱們的時空b裏,木首座看到的預言,依然是邪徒弟會當掌門。”“但時空a裏,那個時候的預言變了,木首座看到的預言,變成了土首座會當掌門。”“預言第二次變化,則又變成了金首座當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