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夜收拾好情緒,看向她:“那就順著顧良導演的劇本來吧。你就讓他以為,我對他大失所望,讓你們給他投票。我信任你的演技。”李曉玉:“……”楊夜道:“但最後,麻煩你不要給他投票,你得投查校長。查校長本來就是個人渣死刑犯,這是我編故事,把凶手編成了他的原因。你放心,因為投票錯誤失去的那枚金幣,我會補給你。”李曉玉:“我倒是不在意金幣。我隻是……”“麻煩你了。”楊夜認真地看著她,“我和他都不會死的。你不要投他,我們都能好好活下去。”“我……我盡量。”李曉玉道。楊夜點頭:“行。你出去吧。接下來……幫我把顧良叫進來。”-5分鍾後。顧良走進一對一審訊室。顧良第一眼看見的,是楊夜低頭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的模樣。他略蹙著眉,看上去有些疲憊。他的嘴唇有些發幹,很明顯,是因為一直在說話的緣故。顧良的腳步頓了頓,去飲水機那裏用一次性水杯接了水。重新走回楊夜跟前,顧良把水杯放下、遞給他,再坐到他對麵,開口問:“商量得怎麽樣了?”楊夜放下筆,抬頭看他一眼,端起他遞來的水,仰頭喝下幾大口。“多謝。確實是渴了。”顧良略點點頭,雙手放在椅背上,手指輕輕捏著鋁製把手,沒有吭聲。楊夜仰頭喝完一杯水,把水杯扔進旁邊的垃圾桶,再說:“跟他們連續聊了一個小時,有點累了。不如咱們去休息室聊。那裏有啤酒什麽的,我想喝點。反正我們兩個之間,也不需要太正式拘束。”顧良微怔了一下,點頭,問:“去你的休息室還是我的?”楊夜不知想到什麽,嘴角彎了彎。“上我那兒吧。”“嗯。”顧良沒有異議,站起身往外走去。楊夜打量他的背影片刻,跟了上去。片刻後,偵探休息室內,楊夜拉開易拉罐,推給顧良。“還是不喝啤酒?”“不喝了。”顧良說。“這黑啤味道還不錯。”楊夜兀自喝一口麥香味濃鬱、微微泛苦的啤酒,瞥向顧良空空如也的雙手,“你連筆和本子都沒帶?”顧良鎮定道:“我還需要分析什麽嗎?”“在地窖的時候,你不是聲稱,要說服大家別投你麽?那你的策略是什麽?在外麵的時候,你怎麽跟其他人聊的?”楊夜問。“當然是把事情推給其他人。扮演查校長的人不正好是人渣麽。所以我汙了他一把。”顧良說。行吧。顧良開始表演了。楊夜好氣啊,但還得保持微笑。“是麽?你怎麽汙查校長的?”“就說殺兩個人才能打破死亡循環。死者是丁乞丐。他第一次被毒,凶手是李燒烤。但他第二次被毒,凶手是查校長。”“李曉玉不是剛從你這兒出來麽。她應該把我的推理告訴你了。她會投查校長的。”“荀楓不用說服,他不會投我。”“至於劉然,我也會說服了他投查校長的。”顧良打開一瓶可樂抿了一小口,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隨後他放下可樂,望著楊夜說:“楊夜,你輸了。我早說過,你把別人當戰友,別人不一定為你考慮。”“是麽……”楊夜端起啤酒再喝了一口,實在是又心酸又生氣。他簡直覺得自己這會兒真想好好教訓顧良一頓。他想打碎他所有的冷漠、疏離,更想打碎他樹立在自己和別人之間的一層厚重的、擋住了所有外人好意的圍牆。片刻後,楊夜把啤酒吞下去,就像是借此吞下所有燥意。這樣以後,他才能把這戲演下去,盡可能平靜地說道:“我看不一定。我找到了破綻。”“是麽。我編的故事哪裏有破綻?”顧良問。楊夜問:“查校長的確對幻夢一場這個毒有了解。但他怎麽知道,丁乞丐是死於這種毒的?你怎麽說服大家這點呢?”顧良想了想,道:“其餘人的屍體,或被藏在沙坑裏,或被藏在棺材鋪、後院,隻有丁乞丐的屍體就在小巷裏放著。所以查校長可能看到了他的屍體。”“那晚他和風學姐藏完屍後,一起走到公寓樓,再各自回家。後來,風學姐出門去了棺材鋪。查校長也有可能再度出了門。這個時候,他路過小巷,當然可能走進去,看到了丁乞丐的屍體。”“那會兒正好是9點半左右。他再往前走幾步,看見了李燒烤在給丁乞丐施舍食物。他撞見了兩個丁乞丐,一個死一個活。所以那個時候,他不僅察覺了死亡循環,還知道李燒烤將計就計毒丁乞丐的事。”“你說的事,沒人能證明,他第二次出門的動機是什麽?”楊夜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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