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到的是,接下來服務員的話幾乎讓我崩潰。


    “我不知道!”服務員一本正經的看著我。


    我,我心裏宛如有一萬隻草泥馬踏風而行。


    “我說你不知道拉著我絮叨這麽多,還收錢,你對得起那幾張紅鈔麽!”


    說完,我也不再搭理他,朝著大胡子和小新子走了過去。


    兩人臉上浮現著一抹戲謔。


    大胡子更是故意問我:“小七爺,怎麽樣?問出點什麽了嗎?”


    我翻了翻白眼,瞪著他:“咋的,故意看我笑話是吧?”


    兩人見我一臉吃了翔的表情,無奈搖了搖頭。


    路上,小新子頭也不回的說道:“小七爺,出門在外不露財。”


    “你們知道還不告訴我?”我橫了他們倆一眼。


    大胡子倒是一副深沉的模樣,輕聲說道:“小七爺,這不是讓你長長記性嘛……”


    “說的比唱的好聽,還不是想看我笑話。”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眼瞅著太陽都快落山了。


    小新子開車進了一個小村子,嫋嫋炊煙,空氣中縈繞著一股飯香味。


    一聞這味道,大胡子頓時就來勁兒了。


    叫嚷著肚子餓了,先吃點飯。


    無奈之下,我們也隻能暫時在這個村子落腳。


    我和大胡子吃的可謂是津津有味,但唯獨不見小新子身影。


    “哎,不是,小新子呢?你把人家支哪兒去了?”


    我喝了口白水,看著他吃的滿嘴流油的模樣,忍不住問道。


    “嗨,他不餓,去打聽消息去了。”


    “我說你還是人麽?人家好心帶咱們來黔西南,你在這兒吃,讓人家在外麵跑腿!”


    我實在有些不屑大胡子這樣的做法,忍不住怒斥道。


    “小七爺,小新子自己人,別那麽見外,快坐。”


    “回了咱們這兒,你可吃不到這麽正宗的羊肉粉。”


    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氣不打一處來。


    剛想出去找找小新子,卻見他氣喘籲籲跑了進來。


    雙手拄著膝蓋,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我連忙給他倒了杯水。


    “不急,慢點說,你先做!”說完,回頭衝著飯店老板喊道:“老板再來一碗羊肉粉!”


    緩了一會兒,小新子把水一飲而盡,看著我倆急忙說道:“打聽到了,甲定離這兒不遠,就是路不好走。”


    “接下來我們可能開不了車了,得腿兒著去。”


    聞言,我臉上閃過一抹喜色,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腿著就腿著唄,全當鍛煉身體了。”


    大胡子倒也沒說什麽,埋頭嗦粉,眼神裏滿是意猶未盡。


    “小七爺,那你看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我仔細想了想,用商量的語氣說道:“你們怎麽看?”


    小新子看了一眼埋頭嗦粉的大胡子,撇了撇嘴:“小七爺,我的意思是咱們今晚就出發。”


    “剛剛我出去看了一眼,村子裏有商店,我們買點幹糧和水直接進山。”


    “畢竟我們人生地不熟的,萬一出了岔子還有回旋的餘地。”


    不得不說,小新子做事是要比大胡子周到許多。


    “那就按你的意思來吧。”


    吃完羊肉粉,我們去商店簡單買了些幹糧和水,把車停好,便直接從最近的小路進山趕往甲定。


    當我們進山之後,卻是發現這路不是一般的難走。


    想我們界橋村的路已經不算什麽好路,但這裏的路還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路上滿是野草,依稀從踏倒野草中才能辨別出是條路。


    這麽下來,我們的時間就完全浪費在找路上。


    小新子更是滿臉焦急,實在沒想到路有這麽難走。


    “哎,小新子你辦事咋還是毛毛躁躁的, 早知道路這麽難走,就買把鐮刀了。”


    不等小新子開口,我卻是反懟了一句:“你倒是辦事靠譜,咋不見你出去溜溜呢。”


    “走,小新子,別搭理他!”我拍了拍小新子的肩膀,示意他繼續在前麵引路。


    大胡子卻是不住歎氣搖頭:“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


    我聽他呢喃的話,身上冒起一陣雞皮疙瘩:“我說大胡子,你咋不死呢?就不能說點人話,幹點人事?”


    這曲折崎嶇的小路我們足足走了一夜,天邊泛起魚肚白時,我們這才看到遠處升起的嫋嫋炊煙。


    見到有人煙,小新子神色瞬間變得興高采烈起來。


    “小七爺,前麵應該就是甲定了!”


    我們下意識加快了腳步,看似不遠的距離,我們硬是走了半個小時。


    當我們靠近時,卻見一個茅屋佇立在那裏,所謂炊煙不過就是篝火上支了個普通的鐵鍋。


    一旁泛著青苔的石碑上,模模糊糊顯露著兩個大字:甲定。


    石碑一側,赫然是個幽深無比山洞洞口。


    我看著這一幕,滿頭黑線。


    得虧是尋到了消息,不然單憑一個甲定讓我一個人找,恐怕沒個十天半個月都找不到。


    一個中年人蹲在篝火旁,看著我們灰頭土臉的模樣,眉頭緊蹙,眼神中有著一抹詫異。


    “你們是驢友?”他看著我們三人,開口問道。


    “驢友?”我和大胡子都沒聽太明白,畢竟我們那裏不是什麽大地方,有些流行新穎的詞匯,我們聽也沒聽過。


    一旁小新子反應過來,快步走了上去。


    “師傅,我們是來找人的!”


    “找人?在這兒?”中年人臉上表情五味雜陳,眉頭都快皺成了一個川字。


    小新子趕忙從懷裏拿出那張紙條,臉上滿是笑容:“是黔東南劉老頭讓我來的,說是找一個叫王河的人。”


    “您是不是王河?”


    提及王河這個名字,中年人目光明顯抖動了一下。


    隨手攪動了一下鐵鍋裏的湯水,這才悠悠開口:“王河是我爹。”


    “啊?”我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中年人也沒有理會我們驚訝的表情,開口道:“我父親去年已經離世了,所以你們要找我父親的話,恐怕……”


    聞言,我連忙上前,還沒開口卻見男人死死盯著我。


    我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發毛,沒等我們說話,他卻是拍了拍手,站了起來:“陰蛇蠱……”


    一句話猶如石破天驚,瞬間將我心裏的不安驅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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